「正靈童子,怎麼了,拿不出來嗎?」
看到柳牽浪凝神思索的樣子,九尾金鱒魚紛紛詫異地問道。然後都飛到紐曼蛇靈塑像的周圍,轉圈遊動,閃眸研究了起來。
不久後,他們驚訝的發現,精靈船擺之上除了三道金色的洪荒混沌時代的封印外,在神像外又加了一道漆黑的劇毒崩雷紐曼毒印,如果錯誤解封,立刻就會引爆劇毒崩雷,甭說取出精靈船擺了,連小命都得搭進去。
唯一的辦法只能正常解封,於是九尾金鱒魚一番對視,皆是細心地尋找封印的破解法門生門的位置起來。
不久後,視線齊齊落到了柳牽浪一直凝視的九個圓形凹槽內,然後紛紛眼睛一亮。
「噢!」
「呵呵!」
九尾金鱒魚和柳牽浪幾乎同時發出了聲音,九個驚嘆,一個微笑。
「諸位鱒兄請講,呵呵!」柳牽浪施禮道。
「嘻嘻!柳兄弟客氣了,你一定也猜到了,好幾萬年了,我和兄弟們還一直納悶兒呢?為什麼十代魂師手裡永遠不離開那個殷紅的血顱頭串,原來這封印是他祖輩留下的,那血顱頭串就是這個外加封印的靈啟!」
九須金鱒覺得叫柳牽浪為正靈童子好生彆扭,於是稱呼柳牽浪為兄弟,開心的笑道。
「不錯,九位魚兄所言不差,只是這精靈船擺因何埋於此島,紐曼蛇靈又是如何找到又在其上修築塑像的呢?
還有他們為什麼一定藉助九位魚兄的法體金身來欺騙煉魂村的村民呢?這些柳牽浪實在想不通!」
九尾金鱒魚聞言,彼此看了一會兒,三須金鱒眼閃疑色道:
「難道會是晦暗之神被壓在大地九幽之下時,被擊散遺留在人間的八縷仇恨魂魄中的某縷在作亂不成?」
「此話怎講?」柳牽浪問道。
「柳兄有所不知,洪荒混沌諸神和晦暗大戰之時,晦暗雖然最終落敗,然後被天界諸神壓在了大地九幽之下,但當時卻忽略了晦暗體內被擊散在人間的八縷仇恨魂魄,即滄源之魂,怨琴之魂? 焚宇之魂? 屠光之魂,噬色之魂? 吞慧之魂? 遮月之魂和鬼陽之魂。」
「混沌三大神舟皆是諸神作戰的神器,光母之舟乃是盤古所有? 而二十一精靈船擺,每個精靈船擺都有一位守護神的。二十一位護靈神? 三個一色? 分為七色,叫七色混沌游神,舟尾兩組,舟中兩組? 舟尾兩組? 另有一組隨時替換乏力的魔族,十八個精靈船擺在作戰當中,永不停歇。
作戰後,精靈船擺就會化作神光沒入七色混沌游神體內,根本就不會丟失。除非......」
三須金鱒說到這裡? 閃眸想了一會,然後又道:
「除非二十一位七色混沌游神被屠戮了? 才會有著精靈船擺流落至此的可能!」
「三弟說得對!」三須金鱒說到這裡,九須金鱒接著說道:
「而能夠屠戮二十一位七色混沌游神的存在? 那只有晦暗的某縷仇恨之魂可以做到。」
柳牽浪微微頷首,道:
「諸位魚兄是說這紐曼蛇靈是晦暗八縷魂魄其中的一縷轉世之體?」
「嗯!我們正是此意!紐曼一族乃是混沌時代? 紐曼蛇山的晦暗靈寵種類之一。那紐曼蛇山乃是晦暗萬千邪惡靈寵的豢養之地。」
「紐曼一族是一種渾身漆黑扁平? 口吐黑色毒瘴的邪蟒? 體瘦,面目猙獰,不能言語。當晦暗被天界諸神打敗之後,紐曼山上的萬千邪靈也都被諸神一起和晦暗驅趕到了大地九幽之下。
不過也有個別的隱匿逃竄了。後來天界諸神反覆追殺,這些逃竄的邪靈大多被屠戮了。」
「不過,後來才知道,紐曼蛇逃入凡域海域,與海中一種鰻魚合體,轉靈化作魚體,天神一看,以為邪靈棄暗投明,遂繞過了其性命,於是便有了後世紐曼蛇靈的存在。」
「如今看來,紐曼蛇根本就是邪惡的本性未改,如果所猜不錯,一定是它們屠戮了二十一位七色混沌游神,奪了二十一個精靈船擺,然後封印於此的!不過那三層洪荒混沌時代的三層封印,九須實在無法解釋。」
九須金鱒提及了紐曼蛇靈的進化過程,柳牽浪聽了,點頭表示贊同。既然對方是晦暗的靈寵,能夠做出這樣的事倒也合情合理。
不過,柳牽浪也對九須金鱒提到的問題理解不透。但有一點柳牽浪可以確定,那血顱頭串的骷髏頭絕對不會是你紐曼蛇靈祖先的,倒像是......
柳牽浪看了一眼九尾金鱒魚呆萌碩大的腦袋,臉上不由布上沉重之色,不忍再想下去。
然後道:「走!看來我們該去拜訪一下十代魂師了!」
柳牽浪說完,揮袖一拂,頓時塑像底線的金片紛紛飄起,然後又原樣長回到了紐曼蛇靈塑像之上,繼而立刻變成了一尊憨態可掬的金鱒魚。
塑像底座是一朵翻卷的潔白色的海浪花,金鱒魚呈跳出海面之勢,下尾彎翹,上頭張口,口中吐著七彩泡泡,而身外波光粼粼,流轉著金色。
接著一人九魚簡單的掃視了一下煉魂廟內的空間,然後踏著幽靈舟飛出了煉魂廟,很快飛到了煉魂島上空萬丈高的月色中。
柳牽浪還在未出來前,看著煉魂廟內的結構,心裡就有一種不安的猜想,現在矗立在萬丈高空之中,回眸看了一眼月色下閃爍著淡淡金光的煉魂廟,心裡還是咯噔一下。那煉魂廟的形狀竟然和九尾金鱒魚的形狀一模一樣。
柳牽浪看了一眼肩頭左右的金鱒魚,它們對此絲毫沒有異樣的感覺,因為對方它們的一直認為紐曼蛇靈是一直接著自己的金身和古老的傳說,故意這樣修築的而已。它們注意到了那雕像的虛假,卻從來沒認真看過煉魂廟的建築的特別。
月已西沉,幽藍天幕,萬星隱沒,但煉魂海上仍舊是昏暗一片,即便在萬丈高空,柳牽浪也能感受到海風的清涼潤澤。
柳牽浪心中估摸了一下,既然再有兩個多時辰就亮天了,不如先回家休息一陣,然後天涼再去十代魂師的巫宅也不晚。於是操控著幽靈舟迅速朝村口的家中飛去。
不久後,便出現在了自己的屋頂千丈的上空。
「噢!」
「呵呵!」
九尾金鱒魚見了,立刻歡呼著就要向下方的房屋俯衝而去,想到那個大魚缸中玩耍一番。
然而就在這時,柳牽浪驀然看到集中屋內自己放置得六顆魔音影石,正在閃耀著微弱的白光,不由心中一陣後怕,多虧自己把五位愛妻和愛女兒帶走了,否則......
「九位魚兄且慢!」
柳牽浪趕緊停下思索,焦聲喊道。
「嘻嘻!怎麼了,柳兄?」
「幹嘛不讓我們回去,我還想玩水兒呢!?」
九尾金鱒魚已經飛出去百餘丈外的身形,驀然停了下來,回頭很不解的問道。
但柳牽浪並未言語,而是大袖一揮,只聽轟的一聲,竟然把自己漂漂亮亮的家給扇成了漫天粉末。然後竟然一臉高興地看著那些粉末隨風飛散的情景,沒有一絲可惜的感覺。
那地上,原來的房屋,茶棚早已夷為平地,空無一物了。
「柳兄?你這是?」
九尾金鱒魚立刻飛回來,圍著柳牽浪一陣質問。
「呵呵,你們看!」
柳牽浪微微一笑,展開手掌,掌心出現六顆拇指大小的潔白魔音影石。
「呵呵!這不是魔音影石嗎?這有什麼呀,在混沌初地到處都是,可比這些靈力大多了!」九尾金鱒魚看到柳牽浪掌心的六顆魔音影石,絲毫不感興趣。
但片刻後,它們驚得目瞪口呆,因為柳牽浪催動魔音影石後,九尾金鱒魚眼前出現了十代魂師闖入屋內的整個過程的畫面,尤其看到十代魂師在大水缸中被施毒的一幕,心中皆是一陣駭然,同時也暗暗讚嘆柳牽浪的細心。
之前心中還暗笑柳牽浪,實在是太謹慎了,大半夜的離開家,還把娘子和孩子都送入了貼身玄境之內,實在有些多此一舉。不過現在看來,不得不佩服人家的思慮周全了。
「多謝柳兄救命之恩!」
九尾金鱒魚回過味兒來,紛紛道謝,眼中滿是佩服之色。
「哈哈!九尾金鱒魚不必如此,柳牽浪尚未感謝賜鼎之恩,這不過是些許防範的小事,憑九位魚兄的強大靈力,不用進到房內就會感應到的!」
柳牽浪爽聲大笑,為九尾金鱒魚擺了一道台階下,九尾金鱒魚一聽,對方好生尊重自己,不由更是高興。
這時,柳牽浪又是巨袖一揮,在原來房屋百餘丈外有幻化出一個和剛才一模一樣的家,然後笑道:「呵呵,這回沒事了,我們回家吧!」
然後一人九魚興高采烈的朝下方飛去了。
不過此刻,在煉魂島上空,驀然撲下一個佝僂的白色身影。
白色身影,手裡拎著一個殷紅的骷髏串,在月色下閃耀著鮮血一般的色彩,看著很是滲人。他在昏暗的月色中一陣飄忽,然後射進了煉魂廟。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十代魂師,他離開柳牽浪的村口房屋後,料到柳牽浪一定是來這裡了。不過他並不著急,因為他心裡有數,對方無論如何也是拿不走精靈船擺的,因為開啟崩雷紐曼毒印的靈啟在自己手裡呢。
當然,他也是知道柳牽浪可是決絕回天的人物存在,實力絕不容小覷,為了穩妥起見,自己一直矗立在煉魂島上空數萬丈高的一團烏雲之中,如果對方拿著精靈船擺走出煉魂廟,那麼就會讓他變成死人。若是沒有取走精靈船擺,在沒有把他的光母之舟弄到手前,還不想殺他。
十代魂師鷹一般冰冷的眼眸上下打量了一番金鱒魚塑像,然後有用的強大的幽冥神識探析一番精靈船擺之外得四道封印,確定絲毫沒有損壞後,臉上露出了一種詭異的笑容。
估計那九條金鱒魚該是九條死魚了吧,那姓柳的也應該變成一堆白骨了。
呵呵,該去奪來光母之舟了,這一天自己足足等了三萬多年,終於等到了今天。
十代魂師喉中發出一陣奇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