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四八聲心跳

  宋梔梔偷偷瞥了還在安靜修煉的江影一眼,把這件外袍扯過來仔細觀察。Google搜索

  這件外袍其餘部分都是乾淨如新的,想必已經被清理過。

  結果這壞東□□獨留下了她的唇印。

  宋梔梔捧著這件外袍,想到了自己手機上曾經出現過的文字。

  「今天口脂的顏色很好看,下次還可以蹭到我身上。」

  宋梔梔的老臉一紅,放下外袍,有意把衣襟處的唇印的遮住,不看它。

  趁江影沒注意,她胡亂擦去衣襟上的唇印,將這件外袍塞進江影的衣櫃裡。

  江影還是潛心入定著,周身靈氣流動平緩安靜,並沒有注意到她的小動作。

  宋梔梔弄好一切,這才回了自己的房間,準備休息一下。

  在青崖峰的房間裡,也備有記錄日期的月輪,她轉了轉這銅製的小玩意,驚覺還有三日便是朔月日。

  三日後,她又要承受那噬骨的疼痛。

  宋梔梔垂下眼睫,心情低落。

  但沒有留給她傷春悲秋的時間,不久便有人踏足了青崖峰。

  宋梔梔看到通知有客來訪的陣法亮起紅光,便知是無相宗里的弟子抵達青崖峰。

  她連忙跑到院外迎接,那無相宗的弟子已經沿著林中小徑走了過來,他身著一襲青衫,姿態挺拔,眉目俊朗。

  「是宋姑娘麼!」這年輕的男弟子看見宋梔梔,頓時雙目發亮,看宋梔梔的目光就像在看大熊貓。

  這位弟子名喚雲書,方才在試煉場的時候,他沒有將宋梔梔這個罕見的普通人看仔細,方才正好有給青崖峰送日常必需品的任務傳達下來,他可是花了大力氣與同門其他師兄弟姐妹打了一架,才得到這個機會!

  「是。」宋梔梔受不了雲書灼熱的眼神,避開他的目光,只默默接過他手上的儲物錦囊。

  她原本想拿兩份走,她知道一份是她的,一份是江影的。

  結果雲書把一個錦囊收了回去,只讓宋梔梔拿走一個,他低聲小心翼翼地對宋梔梔說道:「還有一份是……是江前輩的。」

  「這樣麼!」宋梔梔眨了眨眼說道。

  「江前輩他……他住在何處?」雲書的聲音已經染上些許顫抖。

  他很佩服宋梔梔膽子這麼大,敢與江影住一個山頭,

  「雲公子,你很怕他?」宋梔梔被他驚懼的氣氛感染,也學著他小聲說道。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兩個人開始竊竊私語。

  「是啊……要不是想要近距離看看凡人,我就不過來了!」雲書低聲對宋梔梔說道,「宋姑娘,我將東西送過去,改日……改日再來尋你玩。」

  宋梔梔垂首說道:「雲公子,你若真的很怕,我……我可以幫你轉交,江公子是個修煉狂魔,現在想必還在修煉呢,你也不好打擾他!」

  「宋姑娘,你說真的?」雲書聽聞不用接近江影,大喜過望,連壓低的聲線都高了些許。

  「真的,你把他的東西給我。」宋梔梔朝雲書伸出手,江影跟她住一塊兒,她怎麼能讓這事被雲書知道。

  「好,那就謝過宋姑娘了。」雲書將給江影的儲物錦囊也送到宋梔梔手上。

  宋梔梔想起了什麼,忙對雲書說道:「這幾日,還會有人來青崖峰嗎?」

  「若宋姑娘覺得悶,我們可以帶你出青崖峰玩兒。」雲書對她說。

  宋梔梔輕咳一聲,搖了搖頭,故作虛弱道:「我這一路走過來,舟車勞頓,有些虛弱,還需修養幾日,若無必要,還是不要來打擾了!」

  「如此,那宋姑娘好生休息。」雲書頷首,關切地說了一句。

  袁一溪早已交代過他們這些年輕弟子,若沒什麼事就不要跟看珍稀動物似的整日來找宋梔梔。

  所以他們也不敢擅自打擾,更何況青崖峰里還住著一位大魔王。

  雲書送完東西,與宋梔梔揮手告別,這才離開。

  宋梔梔掂了掂手中兩個錦囊,推開院門,走了進去。

  剛推開門,便看到江影一人坐在院子中央的青石桌旁,面前兩盞清茶,靜靜望著她,紅眸深邃,誘人淪陷。

  宋梔梔大大方方走過去,把其中一個儲物錦囊放到江影面前:「給你的。」

  江影撇開它:「無用之物。」

  宋梔梔喝了一口他泡的茶,清香撲鼻,溫度適宜,入口綿長。

  「還有三日便是朔月日。」宋梔梔叉腰,嘆了口氣,「我這日子要怎麼過呀!」

  江影抬手將她束髮的銀簪摘下,末端一顆小小的珍珠悠悠晃蕩著。

  婆娑花從她發間撲棱立了起來,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樣。

  他抬手,修長蒼白的手指在宋梔梔眼前掠過。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熟練無比。

  宋梔梔往後退,神情一慌,連忙提醒他:「今日!今日已經澆過了!」

  這個壞東西搞什麼,不會想澆兩次吧?

  江影眸光微閃,低頭飲茶,長睫掩下幽暗的視線。

  這……

  他確實是忘了今日已經以血澆灌了,只不過順手就這麼做了而已。

  若不是宋梔梔提醒,他確實是準備「澆花」的。

  但現在宋梔梔的髮髻已經解了,他又該如何解釋?

  「曬曬太陽。」江影垂首,平靜說道,絲毫沒有記錯時間的尷尬。

  宋梔梔伸出一根手指指著天,眼神疑惑:「江影,現在是陰天誒。」

  現在的青崖峰無雨無晴,天氣陰沉,雲層遮著明亮的太陽,哪來日光曬她的花?

  江影抬眸,望向布滿陰翳的天際,昏黑的積雲籠罩在青崖峰上頭,似乎正在醞釀著傾盆大雨。

  「哦。」他冷聲說道。

  江影又低頭喝了口茶。

  隱隱有法力波動從他身側升起,但宋梔梔根本感應不到。

  瞬間,青崖峰上雲消霧散,陰沉的雲層四分五裂,飛到別的地方。

  明亮的日光再沒有阻擋,毫不吝嗇地灑落大地,將宋梔梔頭頂那朵婆娑花照得純白髮亮。

  宋梔梔眼見著天氣由陰轉晴,沒意識到這是江影的傑作,只抬手撥弄了一下婆娑花。

  江影的目光從她擺弄婆娑花的手上悠悠飄過。

  這樣平靜的日子過了三日。

  在第三日的傍晚,宋梔梔一人托腮坐在椅子上,看著天際一輪紅日緩緩墜落。

  天色逐漸變暗,她皺著眉,感覺到身體深處已經升起刺骨的痛意。

  待天色完全轉暗,孤月細長模糊的輪廓出現在天際,宋梔梔才低下頭,額頭抵在桌上。

  她縮成一團,抵抗著來自四肢百骸的劇痛。

  趴在桌上睡覺的球球第一次見這大場面,看著宋梔梔疼痛難忍的樣子,頓時驚慌失措,吱哇亂叫。

  這疼痛本不是來自於宋梔梔身體的異樣,所以身為心魔的它也幫不了宋梔梔。

  球球伸出黑色霧氣幻化而成的小爪子,撓了撓宋梔梔的手背。

  宋梔梔沒有叫江影,因為就算江影在,他也只能說兩句「加油忍著」而已。

  江影自己都沒辦法阻止他體內朔月蠱蟲的肆虐,只能任由這邪惡的小蟲子折磨他數百年。

  只是現在因為鎖靈咒,這疼痛轉移到她身上了而已。

  已經有了兩次經驗,宋梔梔也沒起初反應那麼大了。

  她扶著椅背站起來,準備自己一個人躺到床上抱著被子默默承受疼痛。

  宋梔梔站起身,因疼痛踉蹌了一下。

  因為今日是朔月日,所以月光晦暗,室內昏暗。

  所以宋梔梔沒有發現房間裡走進來一個人。

  江影扯過她搖搖欲墜的身子,抱在懷中。

  他低頭看著宋梔梔因劇痛而緊鎖著的眉頭。

  江影承認,他更加願意看到宋梔梔因另一種原因輕輕皺眉,而不是因為朔月蠱的疼痛而皺眉。

  「我沒……什麼大事……」宋梔梔的聲音斷斷續續,因為一陣一陣如浪潮般的刺痛湧上她的喉頭,令她說話困難。

  江影冰涼的手指撫過她的臉頰。

  沉浸在無邊無際疼痛中的宋梔梔忽然愣了一下。

  「你……」她臥在江影懷裡,睜開眼望著他。

  「怎麼?」江影的嗓音沒有平日的冷硬,尾音柔了些。

  「你再摸摸。」宋梔梔閉上眼,面頰微紅。

  媽的,說出這句話真的太羞恥了。

  但是該死的,她剛剛發現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那就是江影靠近之後,她身上來自朔月蠱的疼痛都減輕了許多。

  江影抬手,將手掌覆在她的腦門上,修長的手指蓋過她半眯著的眼眸。

  她的眼角有淚,想必是因為疼痛。

  他整隻手都覆在她的臉上,冰涼的掌心貼著她的額頭。

  宋梔梔長舒了一口氣,緊緊攥著的拳頭慢慢鬆開。

  江影抱著她,感覺到了自己體內朔月蠱蟲的變化。

  原本不安躁動著,隨時準備在他體內攪風攪雨作亂的可惡蠱蟲,在靠近宋梔梔的時候,變得安分了一點兒。

  江影定睛看著宋梔梔頭頂悠悠晃蕩著的婆娑花,忽然明白了什麼。

  朔月蠱喜歡棲息在婆娑木上,婆娑花作為婆娑木的幼年形態,自然而然也有婆娑木的些許氣息。

  他日日以血澆灌婆娑花,浸染了鮮血的婆娑花,對朔月蠱蟲也有致命的吸引力。

  所以在靠近婆娑花的時候,他身體裡的朔月蠱蟲自然會安分許多,連帶著宋梔梔承受的疼痛也少了。

  宋梔梔睜開眼,看著江影,眼神莫名。

  在江影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之後,她自然也很快想清楚來龍去脈。

  這……這朔月蠱蟲,也這麼好色,偏愛沾花惹草嗎!

  蟲隨正主!

  宋梔梔想捶江影一拳,但是她還是痛,雖然沒那麼痛了,但依舊沒有力氣,抬不起手來。

  江影看著她,吐字清晰,聲音清冽如碎雪:「宋梔梔,要我這麼抱你一晚嗎?」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