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達到大屍兄、石堅理想狀態的宏偉目標,在任家鎮是不行的,必須回鳳海縣馬祥坪。
事不宜遲。
石堅、白柔柔、大屍兄、任婷婷當即動身,九叔、文才、秋生、阿威把他們送到村口。
文才、阿威、秋生跟任婷婷依依道別之際,石堅也忍不住提點九叔幾句,「師弟,你這幾年醉心風水、醫術、占卜等旁門法學,修為上有些鬆懈耽擱了。我們幾師兄弟妹裡面,論資質,你、四眼、彩衣、柔柔當屬前列,柔柔、彩衣機緣妙合,暫且不提。你和四眼二人都有修成宗師的潛力,一定不要懶惰任性。」
九叔心中微微感動,誠懇道:「大師兄的話,我記住了。不過師兄也知道,我年輕時做了不少錯事,自師父將我領上茅山,便決意洗心革面,於修煉上絲毫不敢鬆懈,後來學成,坐鎮任家鎮,斬妖除魔,殺鬼殺殭屍,勤積功德,以蓋前衍。但世上哪有那麼多鬼怪殭屍啊,反倒師父傳授的風水、醫術等旁門實學大行其道,我學這些,也是覺得它們能幫上別人。幫人贖罪,我心裡會好過些。」
石堅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終究沒有說出來,拍了拍九叔的肩膀,道:「走了!」
「師兄慢走,有空常來。」
「秋生,文才,你們要好好修煉,不要總給你們師父搗亂找麻煩,不聽話,我送你們去茅山待幾年。」
訓了秋生、文才幾句,石堅走到白柔柔、任婷婷身邊,沖九叔他們點點頭,施展飛隱遁法離開任家鎮。
老殭屍在場,石堅沒有動用極樂靈屋,而且極樂靈屋早就飛往馬祥坪了,先一步收走南無德,免得兩兄弟撞面,兄弟情深之下惹出什麼亂子來。
鎮魔堂前院,石堅、白柔柔、任婷婷倏地出現,石堅笑道:「婷婷,我們到了。」
「大師兄,柔柔師嫂,你們回來了。」
「爹,姨娘。」
在前廳里畫符的彩衣、浩博、映秋聽到聲音,扔掉符筆跑出來,欣喜不已。
「浩博,今天沒去學堂?」
石浩博回道:「中學堂修課一天。」
得益於新學制的頒布,初等小學堂由五年縮短到四年,高等小學堂由四年縮短到三年,十六歲的石浩博今年從高等小學堂畢業,升入中學堂,功課成績嘛,中游層次,不提也罷。
還有一個變化,就是全國各地允許女孩進學堂上學了,彩衣、映秋都被石堅托關係扔進學堂,再也不用旁聽蹭課了。可惜石堅一番好心,彩衣、映秋並不領情,學習成績一個比一個拉胯,簡直不忍直視。
「婷婷,我給你介紹一下,她是我師妹彩衣,他們是我兒子石浩博和女兒石映秋。她是……」
「我知道。」彩衣笑嘻嘻地跳上前,自作聰明道:「一定是新師嫂。」
「你抖什麼機靈。」石堅給了彩衣一個腦崩,看了眼臉色羞紅的任婷婷,解釋道:「婷婷來鎮魔堂有事,住幾天就走。」
彩衣訕笑道:「婷婷姐,不好意思,我誤會了。」
任婷婷搖頭道:「沒事的。」
「映秋,是不是你爹回來了?」一個聲音從後院傳來。
「娘,爹回來了。」
不一會,任婷婷看到前廳里走出個年輕少婦,二三十歲的樣子,穿一身淺藍色窄腰短襖和同色長褲,身姿曼妙,曲線玲瓏,豐腴成熟,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給人一種性感風情。
所謂居移氣,養移體,鍾小雲早已褪去曾經的青澀,東方瑪麗蓮夢露的性感風情正隨著時代變化一點一點的從骨子裡透發出來,極是迷人。
任婷婷來之前,聽白柔柔說過鍾小雲,頗多讚美,此刻見到真人,覺得比白柔柔說的還要美呢,尤其是身上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動人風情,讓任婷婷自慚形穢。
「小雲,她是婷婷,大屍兄引入天屍宗的新弟子,來鎮魔堂住幾天,你幫著安排下。」
聽到這話,鍾小雲立時反應過來,覷定任婷婷,不由雙眼一亮,只覺這少女五官精緻,肌膚如粉澆脂凝一般,粉光若膩,雖不白,卻別具美感。
這樣好的女孩,竟修煉天屍玄功,化身殭屍,著實可惜,鍾小雲心裡升起幾分憐惜,主動上前拉著任婷婷的手,溫言柔聲,消除對方的陌生疏離。
到晚飯時,二人已成好姐妹,聊化妝聊得熱火朝天,聊得興起,任婷婷親自動手,教鍾小雲、白柔柔幾女化妝。
石堅見他們相處融洽,便沒有多管任婷婷,抓緊時間到鷹嘴崖布置陣法。
萬事俱備。
行法當晚,石堅拎著小殭屍去鷹嘴崖見大屍兄。好些年過去了,小殭屍還是那么小只,小臉粉嘟嘟的,似乎永遠也長不大。
看到老殭屍,小殭屍一點也不怕,蹦蹦跳跳地過去,小手抓著大屍兄的衣服,仰頭喊道:「爸爸!」
『爸爸』二字出口,石堅明顯看到大屍兄愣了一下,眼神變得極其古怪,不禁笑道:「小殭屍到處找爸爸,見到個殭屍就喊爸爸,大屍兄別介意啊。」
「他爸爸呢?」
「不知道,他是女殭屍在棺中產下來的,體質特殊,我也沒辦法幫他找到爸爸。大屍兄修屍道多年,看看能不能幫他。」
大屍兄抬手按在小殭屍肩膀上,細細打量了一會兒,驚嘆道:「天地造化之妙,不可思議,我從來沒見過這種存在,非人非鬼,亦非純粹的殭屍,但又好像是幾種生命的結合體,匪夷所思。」
石堅問道:「大屍兄,他能修煉天屍玄功嗎?」
大屍兄沉吟片刻,搖頭道:「能修煉,但最好不要煉。他太特殊了,若是修煉天屍玄功,便會成為純粹的殭屍,這等於抹殺了他的奇特之處,於他不利。他體內有一股自然產生的力量,其實不需要外在干涉,任他自己成長即可。」
石堅輕輕點頭,忽地神色一動,偏頭看去,只見鍾小雲、任婷婷、白柔柔、浩博、風雨雷電等人從遠處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