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
林澤玄和九叔異口同聲,驚呼起來。
「對,是天師!絕對沒錯!」
李克縮著身軀,面帶恐懼,乾咽起來。
「師父,你先冷靜。」
林澤玄作勢按住九叔,快步上前問道,「你趕緊說清楚!」
「我、我緊張,給我一點時間。」
李克顫聲回應,哀求地看向林澤玄。
「快點。」
林澤玄點點頭,旋即拉著九叔坐下。
做樣子一般,給九叔倒著茶,「師父,先喝口茶,諒他也不敢騙您。」
九叔冷哼一聲,瞟了眼李克。
這才接過茶杯,緩緩小啜了口茶。
和林澤對視一眼後,兩人眼中都躍動著驚訝的光芒。
「師父,」林澤玄貼近九叔,低聲問道,「閣皂山有幾位天師?」
「兩位。」
九叔壓低聲音,給林澤玄解釋起來。
整個道門,如今僅有五位天師,全都分布在三山符籙之中。
茅山的天師強者,自然是掌門徐祖諫。
龍虎山兩位天師,分別是掌門張若玄,副掌門張成平。
閣皂山兩位天師,分別是掌門吳天銘,副掌門沈松之。
其中最強者,乃是龍虎山天師張若玄!
次之便是閣皂山的掌門吳天明。
茅山的掌門,排在了第三。
張成平和沈松之倒是差不多。
只不過沈松之年輕了不少,堪稱道門老一輩中的最後一位天師。
「怪不得……」
林澤玄聞言,心中明了。
怪不得茅山勢弱,不止是新生代弱於其他門派。
連天師都少一位,自然是無法相提並論。
如今茅山稍微起勢,也是因為中生代里,出了個石堅。
放眼三山符籙,沒有人能比得上這雷電法王。
如果石堅能突破天師,茅山反而是三派中最有朝氣的。
忽然!
只聽得後方驚呼聲起!
「對了對了!之前我聽趙震乾說漏嘴過,平時他都只稱呼『那位大人』」
李克忽然激動起來,「可有一次聊到未來鶴山派的發展,他很高興,下意識說了句『天師』如何如何!剛出口就變臉,然後不提了。」
「你確定?」
九叔聞言追問道。
李克堅定道:「千真萬確,作為道士,『天師』這兩個字,怎麼可能聽錯?」
「沒說是吳天師還是沈天師?」
「這……這真沒有,真的!」
李克怕九叔不相信,重複堅定道。
九叔打量著李克,好幾秒後才繼續問道:「閣皂山很多人都參與此事麼?」
「這個我哪清楚,我接觸的只有陳淼,應該不是很多人。」
李克苦笑起來,滿是無奈。
自己也就仗著師父是趙震乾,還負責通信罷了。
說實話,實力還不如陳淼呢。
哪有資格知道那麼多事情?
「不對啊,」林澤玄眼神閃爍,「如果閣皂山只有少數人知道此事,你們兩派靠什麼證明身份?」
「這還不簡單嗎?」
李克訕笑起來,說著摸出了一道令牌。
九叔和林澤玄抬眼望去,只見是陰山門的黑煞令。
林澤玄失笑道:「這倒是好笑,名門正派用陰山令。」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不對,之前在西南邊的蠱族,用的可是鶴山令!你們鶴山派還有別的心思?」
林澤玄皺眉,想起之前米其蓮的侍女。
那侍女手中用的明明是鶴山令!
蠱族雖然偏安一隅,可實力卻並不差。
一個鶴山門怎麼威脅得到蠱族?
兩派除非越過了閣皂山,還有別的勾結,否則說不通。
「冤枉啊,絕對是冤枉!」
李克面色緊張,連忙解釋起來,「陰山門的人,本就是閣皂山安排在鶴山派的,蠱族也是!」
「什麼?」
林澤玄和九叔都驚疑起來。
陰山門和蠱族,竟然都是閣皂山安排在鶴山派的?
「這是為什麼?」
九叔面帶不解,追問起來。
李克尷尬起來,訕笑道:「林道長,您也知道南方道門勢弱,血僵和彼岸花在南邊培育要安全些……」
「沒問題你這個,我說的是,蠱族為何用的鶴山令?」
九叔聞言,也有點兒尷尬。
李克這話確實不假,要是自己是幕後黑手,同樣會把培育的重鎮,放在南邊。
茅山還是沒有其他兩派強勢啊。
只是按照李克所說的,自己人都用陰山令來證明身份。
可蠱族手上的卻是鶴山令,不是害自己人誤會麼?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也是閣皂山安排的。」
李克攤手,苦笑起來。
「鶴山派可真是閣皂山的好狗。」
林澤玄眼神閃爍,罵了一句。
「你……」
李克一愣,旋即蔫道,「反正事情就是這樣,我真沒說假話。」
屋子裡陷入了沉默。
九叔眉頭緊鎖,思索著李克說出的信息。
目前只能確定,閣皂山的最高層策劃了,彼岸花培育之事。
鶴山門則是閣皂山的棋子,負責在南方道門管理相關行動。
所謂的利益承諾,恐怕就是扶持鶴山門,成為南方的道門領頭。
可閣皂山到底牽涉了多少人,兩位天師是否都參與其中,都是問號。
事情越來越麻煩了。
「師父,你少問了一個問題。」
林澤玄看著陷入沉思的九叔,眼神閃爍起來。
「這……」
九叔揚起臉,看向林澤玄,心頭一顫。
心裡清楚林澤玄的意思,只是下意識在逃避。
問著問著,也就真忘記了似的。
「你們在說什麼?」
李克面帶不解問道。
林澤玄正襟危坐,頓了頓,嚴肅問道:「茅山和你交接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