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說!」
九叔面色和緩了一絲,直勾勾盯著李克喝道。
李克乾咽著,觀察著九叔的神態。
見九叔冷靜下來,這才顫聲道:「我師父……不是,趙震乾這個邪修,勾結陰山門餘孽,企圖稱霸整個南方道門,取代茅山成為三山符籙!」
「可笑,就憑他?」
九叔眉頭微皺,面帶不悅。
這回可不是演戲,是真鄙夷!
鶴山派近些年來,發展確實快。
可再快,也不過是對比南方的其他小門小派。
對比起茅山來,一個地師七重天妄圖取代,不過是蚍蜉撼大樹!
豈不可笑?
「是是是,鶴山派怎麼可能比得上茅山。」
李克見九叔不悅,連忙賠著笑臉,點頭稱是。
「別在這裝模作樣,說清楚,鶴山派是怎麼搭上陰山門的。」
九叔眼神一閃,催促起來。
趙震乾絕不是傻子,憑他自己不可能做如此大的夢。
背後必然還有推力。
「還用得著搭上?陰山門早就只剩下些餘孽了,沒我們鶴山派,他們活都活不了!」
李克聊到陰山門,表情瞬間又恢復鄙夷。
囂張和不屑的神態,流露了出來。
「什麼意思?」
九叔連忙追問一聲。
和林澤玄對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
之前在茅山,和掌門聊起這事的時候,就下過這個判斷。
方才在任家鎮,石堅也是這個判斷。
這些事情,果然不是陰山門在搞鬼!
「這事你該比我清楚,林道長。」
李克苦笑起來,又卑微起來,「您是經歷過那個年代的,總不能滅花行動都不知道吧?」
「廢話,我自然知道,我只是在和你確定,陰山門是什麼狀態!」
「是是是!」
李克連連賠笑,頓了頓之後,眼神微閃沉聲道,「陰山門餘孽,全窩藏在鶴山派中!」
「混帳!」
九叔聞言大驚,只覺憤怒!
鶴山派這些年不斷擴張不假。
可怎麼也想不到,陰山門餘孽竟然全藏在鶴山派中!
這鶴山派何止是想壯大?
這是自尋死路,和整個道門作對啊!
怪不得這些年,陰山門的餘孽到處尋覓不到,就好像全死了一般!
鶴山派掌門和副掌門兩人,當年也是參加過滅花行動的!
親眼見到無數道門正義之士,死於陰山門邪修之手!
竟然還能做出,這等包藏禍害的事情!
簡直喪心病狂!
「……」
一旁的李克見狀,嚇得哆嗦起來。
低著頭是一句話也不敢說。
生怕九叔遷怒於自己。
「師父,消消氣,這事李克肯定沒參與。」
林澤玄連忙安撫九叔,作樣子給李克遞了個眼神。
「對對對,林道長,這事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不過是命好拜了趙震乾為師罷了。」
李克會意,連連點頭。
這話還真不是撒謊。
當年的李克,不過是個人師五重天都沒突破的新人。
怎麼可能有資格參與滅花行動?
更別提包藏陰山門餘孽了,連知道的資格都沒有。
「行了,你繼續說,陰山門餘孽還有多少?」
九叔擺擺手,強壓怒意問道。
李克面色淡然道:「那還真不多,也就幾十人。」
「幾十……」
九叔眉頭皺起,沒忍住開口。
對比一個宗門來說,幾十人自然不多。
可陰山門本來就貴在精,不在人多。
「林道長,你誤會了,強的邪修當年幾乎都被剿滅了,如今剩下的,能有地師境界已不容易。」
李克看出九叔的顧慮,連忙解釋道,「現在留在門內的,也不過三五位地師,連一個地師五重天都沒有。」
「地師五重天都沒有?」
九叔聞言驚訝,追問起來。
按理說,當年的滅花行動確實浩大。
陰山門也確實被打擊得厲害。
可堂堂陰山門,竟然連一個地師五重天的「白凶」都找不出來?
這比想像的還要凋零不少。
「真沒有,你還見過陰山門的白凶令麼?」
李克攤起手,一臉無奈道。
「確實是未曾再見過。」
九叔點點頭,沒有再質疑。
之前和阿玄外出執行任務,遇到的陰山門邪修也不少。
可最高的也不過是黑煞令,確實未曾見過白凶令。
怪不得連陰山門至寶,都落到了趙震乾手中。
就這些餘孽,怎麼能對付得了趙震乾?
更別提偌大的鶴山門。
林澤玄挑眉道:「說說彼岸花和血僵的培育吧。」
「別提了,陰山門真是一群飯桶,派出去的任務沒做成就算了,人還死了!」
李克聞言,頓時激動起來。
那副傲然的態度又忍不住流露出來。
「繼續。」
九叔和林澤玄對視一眼,心中暗笑。
死在自己和阿玄手上的,已經是不少。
陰山門落魄至此,不足為慮。
「繼續什麼?」
李克面帶不解,遲疑道。
「陰山門落魄至此,難不成還是鶴山派幫助他們培育麼?」
九叔沒好氣,呵斥了一聲。
不提彼岸花,就單說血僵一事。
培育血僵是陰山門的秘法。
可現在的陰山門,早已被鶴山派控制。
趙震乾怎麼可能,任由陰山門再發展壯大?
必然是趙震乾的指使!
「這……」
李克一愣,眼神閃爍起來。
好像有點不敢說似的。
林澤玄見狀,連忙刺激李克道:「你再猶豫,我可攔不住師父了。」
話音落地。
九叔會意,立刻又擺出一副陰沉的臉。
李克嚇得一激靈,連忙揚起臉喊道:「閣皂山!是閣皂山!」
「閣皂山?!」
九叔聞言一驚。
之前就見識過,閣皂山五行長老之一的陳淼。
可真從李克嘴裡吐出來這話,還是忍不住驚訝!
閣皂山作為三山符籙之一,甚至比茅山還要強上不少。
怎麼會勾結鶴山派和陰山門?
「說清楚了!」
林澤玄催促一聲,倒是沒有驚訝。
心中暗道果然,之前趙震乾死前就口口聲聲喊著閣皂山。
現在不過是更加確認了此事罷了。
「再往上我真不清楚了,師父……不是,趙震乾他也沒和我說。」
李克滿臉苦澀,無奈說道。
「你作為傳信的,怎麼可能一點消息不知道?」
九叔聞言,怒拍桌子。
嘭的一聲震動。
李克嚇得哆嗦,連忙求饒道:「和我交接的,最多不過閣皂山長老陳淼,他已經死於你們的手!」
嗡~
九叔躥起身來,豎起劍指。
濃郁的氣息凝聚而起!
「等等!等等!」
李克見狀,止不住哆嗦。
瞪圓了眼睛,揚起雙手求饒,大腦飛速運轉!
下一刻,激動喊了起來,「我想起來了,天師!是天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