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桂芳？」
林澤玄腦袋一閃，心中驚訝。
這不是新殭屍先生的劇情麼？
「蘭桂芳你都不認識啊？」
文才瞪起眼，嫌棄道，「名角兒，各地請都請不來，難得來一趟任家鎮。」
「文才、秋生，你們備些紙元寶去。」
九叔二話不說往房間走去，邊走邊吩咐起來。
「師父，明天再疊也不急吧？」
文才和秋生聞言，頓時著急起來。
「不行！最近都不在義莊，幾單生意都拖好久了，快去。」
九叔呵斥一聲，旋即沒入房間。
猛關上了門。
「哎……」
文才望著緊閉的門傻住。
「別看了，趕緊疊去吧，不然趕不上唱戲了。」
秋生拍了文才一下。
行李都顧不得放下，轉頭便走。
「走走走。」
文才滿臉焦急，連忙跟上前去。
眨眼的功夫。
偌大的大堂，只剩下林澤玄一人。
「好嘛，我成多餘的了。」
林澤玄失笑，悠閒地喝起茶來。
看來今夜得在義莊過了。
萬一錯過什麼信息，那就得不償失了。
……
入夜。
靈嬰堂。
文才和秋生對坐，滿臉苦澀疊著紙元寶。
眼前的小籮筐內，才堆了不足三分之一。
「這得疊到什麼時候去？」
文才把紙元寶扔進籮筐，抱怨起來。
再晚就趕不及看蘭桂芳唱戲了！
「別急。」
秋生抬起手，眼神流轉。
目光落在了，前方的一排紅架子上。
上頭擺放著一道道，雙拳大小，嬰兒模樣的靈嬰雕像。
「師兄！」
文才眼睛一亮，跟著秋生一起。
走到供台前停住。
秋生滿臉笑容，抱拳道：「各位聰明活潑的小朋友，你們幫我把元寶疊好，回來我送雞蛋給你們吃好不好？」
話音落地。
只見靈嬰雕像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反應。
「師兄，上次還欠他們兩筐雞蛋呢，記仇了。」
文才低聲提醒道。
秋生聞言，眼神一閃道：「各位小朋友，我保證把上次欠你們的一併還上，這樣總可以了吧？」
只見靈嬰雕像依舊一動不動。
沒有任何反應！
「給你們臉了！」秋生瞪起眼，沒好氣道，「你們要不幫忙，以後都沒雞蛋吃了！」
話音落地！
靈嬰雕像微微顫動起來！
文才眼睛發亮，竊笑道：「還得是來硬的！」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
秋生叉起腰，滿臉驕傲。
只見道道流光閃爍。
一群穿著紅肚兜的可愛小孩子，浮現在供台前。
「各位，辛苦你們啦。」
文才和秋生搓著手，滿臉堆笑。
「你們只會騙人，還敢威脅我們！」
領頭的小靈嬰，面帶不滿奶聲奶氣道。
「我看你們是皮癢了！」
秋生抽起台上的棍子，故作兇狠。
靈嬰們一激靈，連忙往後退。
「大欺小，死得早！」
領頭的小靈嬰，退到後頭罵道。
「就你脾氣大！師兄，棍子給我。」
文才接過棍子，快步迎上前去，喊道，「要吃蛋是吧，來，伸手。」
領頭小靈嬰努起小嘴兒，沖文才伸出小手。
唰！
文才甩起棍子。
還沒打到小靈嬰的手掌，便被死死抓住！
「你……」
文才愣了一下。
只聽得領頭小靈嬰喊了起來：「扁他們！」
一聲令下！
眾靈嬰奶聲奶氣喊了起來，沖向文才和秋生！
「哎喲！」
文才被撞倒在地，痛叫起來。
「有話好好說！」
秋生面色驚慌，被幾個靈嬰扯住手腳，賠著笑臉。
「扁他！」
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
眾靈嬰是一點兒也沒客氣！
把文才和秋生甩了起來，懸在半空。
「不要！不要！」
文才和秋生瞪圓了眼睛，望著地面滿臉慌張。
「摔！」
一聲令下。
兩聲慘叫響起！
文才和秋生疼得胸膛直顫，在地上翻滾起來。
吱嘎——！
大門推開。
九叔領著林澤玄走了起來。
眾靈嬰頓時愣住。
「師父、大師兄，救命！」
文才和秋生趴在地上，見到救星滿臉激動。
「師父，我什麼都沒看見。」
林澤玄攤起手，看向別處。
「我也什麼都沒看見，你們繼續。」
九叔說著，自顧自領著林澤玄。
走到屋內的桌旁坐下，悠閒倒起茶來。
陣陣哀嚎聲再度炸響！
文才和秋生就像玩具一般，被拋來拋去。
玩了好一陣子。
文才和秋生喊都沒力氣了。
靈嬰們這才作罷，紛紛回到靈嬰雕塑中去。
「師父、大師兄，你們好狠的心。」
文才囧起臉，灰頭土臉爬起身來。
渾身痛得像是挨了頓毒打。
「你們兩個活該！這還只是碰上善良的靈嬰！」
九叔喝乾杯中茶，起身迎上前去。
指著供台上，身軀被紅繩捆綁、紅布遮眼的靈嬰雕塑。
黑起臉，沒好氣道，「你們要是耍了這三道凶的，你們的小命就不保了！」
「為什麼？」
秋生愣了一下，面帶不解道。
「因為它們三番兩次被娘親打掉，投不了胎，所以戾氣極重。」
九叔走到兩人面前，嚴肅道，「這種就叫作惡嬰，必須修煉一千日才能化解他們的戾氣，萬一跑掉了，後果不堪設想。」
「這……」
文才和秋生面面相覷，不敢開口。
林澤玄問道：「師父，惡嬰的怨氣要是不散，會怎麼樣？」
「那就麻煩了，有可能會變成魔嬰，作為邪祟危害人間，再也回不了頭。」
九叔解釋著，面色不悅掃了文才、秋生一眼。
「師父，我們再也不敢了。」
文才和秋生滿臉堆笑，翻起身來點頭哈腰。
「算了，你們明天把靈嬰都送到蔗姑那供奉。信你們？捅出簍子還不知道！」
九叔甩起手，邊說邊往外走。
「那紙元寶……」
秋生強撐勇氣，低聲問了一句。
「疊！今晚不睡都給我疊好！」
九叔回頭瞪了眼兩人，旋即轉身離開。
「我這是造了什麼的孽啊！」
文才和秋生滿臉苦澀，抱怨起來。
「你們忙，明天我陪你們送靈嬰。」
林澤玄打了個哈欠，伸著懶腰往房間去。
「大師兄……」
兩人嘆了口氣，無奈坐回原處。
接著疊元寶。
……
翌日清晨，王母廟。
「王母娘娘在上，信女蔗姑誠心上香。」
「希望王母娘娘，賜予信女蔗姑一段好姻緣！」
蔗姑舉起三炷香，跪在王母像前誠心祈禱。
後頭忽然響起笑聲：「蔗姑，你的好姻緣還能是誰？」
「誰啊？！」
蔗姑上了香，面帶不悅翻起身來。
回頭望去，只見文才和秋生帶著靈嬰雕塑走了進來。
後頭還跟著一個，眼熟的年輕小道士。
「蔗姑，好久不見。」
林澤玄走入王母廟，面帶笑容打了個招呼。
目光卻落在了蔗姑頭頂上。
此刻，正閃耀著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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