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李景正察覺林澤玄異樣,問道。
「……」
林澤玄無言,臉上驚訝更深。
眼前的李景正滿面春風,哪裡像是什麼戰敗之人。
更像是如獲至寶的高興激動。
茅山第一天才的名號被搶了。
還當眾被擊敗得一塌塗地。
別說是品性惡劣脆弱之人,哪怕是心性堅韌的修道之人。
面對這樣的情況,也都要道心破碎了。
可李景正卻完全不在乎似的,反而高興起來。
真是個活脫脫的怪人。
「林澤玄,」
李景正眼神微閃,貼向林澤玄耳邊,低聲道,「從今往後,茅山靠你了,我是你的左膀右臂。」
「你……這朋友我交了。」
林澤玄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來。
和李景正四目相對,態度真切地點了點頭。
想起昨夜的談話,心中一暖。
眼前的李景正,言辭懇切,沒有半點客套和奉承之意。
這傢伙說的是實話!
怪不得李景正這小子,非但沒有半點難過,反而興奮激動!
他的興奮激動,不在於這一次比試的成敗!
而在於茅山出了一個絕頂天才,茅山會變得更好!
李景正,我小看你了!
「昨夜不已經是了嗎?」
李景正恢復平靜,皺眉問道。
「咳咳,不要在意細節。」
林澤玄眼神飄忽,訕笑起來。
「好了,同門比試,點到即止。」
徐祖諫看到兩人的笑容,莫名感慨起來。
看著眼前的林澤玄和李景正,只覺恍惚。
好像看到了多年前的石堅和林九一般。
只是,這兩人恐怕要比前輩更強。
關係和心性也要更加好。
茅山之幸吶!
「承讓。」
林澤玄沖李景正行禮。
「承認。」
李景正微笑回禮,旋即掃視眾人朗聲道,「今日我李景正敗得心服口服。」
「好了,」徐祖諫抬手催促道,「今日大家放鬆一日,不用練功,好好慶祝一番,去吧。」
話音落地。
殿內沸騰起來,歡呼聲雀躍。
「三大師,辛苦你們了。」
徐祖諫沖三大師點點頭。
三大師會意,站起身來。
領著大家往外去。
「掌門,我還是繼續練功去。」
李景正眼中滿是鬥志,沉聲說道。
「誰拗得過你?去吧。」
徐祖諫滿臉欣賞,擺了擺手。
「是!」
李景正行禮後,往後邊走邊喊道,「林澤玄,你可別偷懶,否則我要趕上你了!」
「你先趕著吧。」
林澤玄笑了起來,沖李景正揮了揮手。
這小子,越來越可愛了。
「景正心性不錯啊。」
九叔望著李景正的背影,讚嘆一聲。
「是啊。」
徐祖諫點點頭,心裡高興。
有林澤玄和李景正,茅山何愁不興?
「對了,」九叔斜睨林澤玄一眼,無奈道,「你怎麼又突破了?」
「師父,看你這樣子,還嫌棄我突破啊?」
林澤玄看到九叔的表情,哭笑不得。
哪有師父看到徒弟突破,是這副模樣的?
就好像徒弟是又辦了什麼壞事一般。
「就是,徒弟突破,做師父還不高興?」
徐祖諫笑了起來,調侃道。
「都習慣了。」
九叔聳了聳肩膀,滿不在乎。
要是這話,傳到別個有徒弟的耳朵里,非吐血不可。
聽聽,這是人話嗎?
還有沒有王法了?
徐祖諫瞟了眼林澤玄,緩緩開口道:「阿玄,接下來可是大瓶頸。」
林澤玄點頭,「我知道。」
「地師五重天,乃是實丹化太極丹的緩慢過程,堪稱修道者的重生!太多危險了……」
徐祖諫說著,眼神閃爍,沉默起來。
九叔察覺出不對,遲疑道:「掌門,這是何意?」
「沒什麼意思啊,你想多了。」
徐祖諫一激靈,連忙擺手否認。
「那沒什麼事的話,先不打擾掌門了。」
九叔極其敏銳,連忙躥起身來。
給林澤玄遞了個眼神,旋即催促起文才、秋生。
「等等!」
徐祖諫連忙上前,攔住去路。
「怎麼了?」
九叔心中暗道不好,訕笑起來。
就知道掌門話裡有話!
憋不住了吧?
徐祖諫眼神都有些飄忽起來,「阿九,你看啊,你也好些年沒回茅山了——」
「掌門,我突然想起來,義莊還有點事。」
九叔連忙打斷徐祖諫。
二話不說就往外走去。
「師父,怎麼回事?」
林澤玄跟在後頭,滿臉笑容低聲問道。
「別問,快走。」
九叔低聲催促,腳步都加快了一點。
掌門的心思可太明顯了!
多年前就一直極力挽留,想讓自己在茅山任職。
可山上的事務,自己實在是習慣不了。
還是先溜為敬。
只聽得後頭響起徐祖諫的聲音:「阿玄留在茅山,專心突破地師五重天也安全些。」
「這……」
九叔腳步一停,目光落向林澤玄。
掌門這話倒是不假。
地師五重天極難突破。
哪怕是阿玄如此妖孽,也不一定能順利突破瓶頸。
「哎喲!肚子不舒服!」
林澤玄聞言,故意大聲嚷嚷起來。
先一步往外逃竄。
開玩笑!
留在茅山跟坐牢有什麼區別?
還得出去攢功德……不是!
還得和師父並肩作戰,斬妖除魔呢!
「掌門,再說吧。」
九叔見狀失笑,回頭沖徐祖諫無奈攤了攤手。
旋即領著文才、秋生,快步往外去。
「你們……」
徐祖諫愣在原地,微張著嘴。
話到嘴邊出不去,嘆了口氣,眼神炙熱道,「這事沒完。」
九叔一行人,出到九霄萬福宮外。
「阿玄,快,收拾行李。」
九叔擺起手,催促起來。
林澤玄驚訝道:「這麼急?今天茅山慶祝啊。」
「掌門可沒這麼好打發,就是要趁熱鬧跑路,除非你想留在茅山。」
九叔斜睨向林澤玄,面含笑意。
「走!」
林澤玄壞笑起來。
二話不說,轉頭邊往房間趕去。
「你倆呢?」
九叔掃視文才、秋生一眼。
文才和秋生訕笑起來,拔腿就往房間跑去。
短短十分鐘後。
九叔一行四人,偷偷離開茅山。
足足一個時辰後。
才有道士察覺,通報上去。
徐祖諫還在殿內處理事務。
得知此事猛拍案台,沒好氣道:「師徒倆一個樣,氣人!」
……
黃昏,義莊。
「累死我了,逃命似的。」
文才擦著額頭的汗,氣喘吁吁走進義莊大門。
趕了大半天的路,骨頭都累散架了。
「能回來不錯了。」
九叔面帶笑意,往大堂走去。
「哎,這是什麼?」
秋生撿起義莊門前的一張宣傳單,面帶好奇。
只一眼,頓時驚呼起來,「今晚是蘭桂芳到任家鎮唱戲的日子,差點忘了!」
話音落地。
文才和九叔的腳步都停了下來。
猛回過頭去,目光聚焦在宣傳單之上。
四眼閃爍起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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