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出口。
任婷婷已經察覺不對勁。
九叔和任發一愣,有點驚訝。
「這……」
林澤玄有點遲疑。
這光天化日的,哪有什麼危險?
心裡自然明白是藉口,這小丫頭夠主動的。
雖然很想搞清楚,怎麼拾取任婷婷的靈炁團。
這是個好機會。
可更重要的是遷墳之事,必須打探清楚。
誰知道劇情會不會有變化?
自己活了十八年,相安無事。
突然有了轉變,信息是最重要的。
這可關乎自己和師父的安全,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
靈炁團也不行!
「算了,沒事。」
任婷婷眼神黯淡了半分,搖了搖手擠出一絲笑容。
「等聊完遷墳的事情,再去可否?」
林澤玄開口解圍。
見任婷婷那窘迫的樣子,不想拂了任婷婷的面子。
「沒事沒事,我自己去就好了,本來還想和你說個小秘密呢。」
任婷婷緩過神來,故作俏皮緩解尷尬,沖林澤玄吐了吐小舌頭。
說完,轉身便快步下樓。
任發都被任婷婷的怪異,引得有些尷尬,好幾秒後,才開口笑道:「這丫頭今天有點怪,見笑了。」
「我這徒弟有點木,任老爺別在意。」
九叔說著,斜睨林澤玄,吩咐道,「阿玄,這裡有師父就行了。」
「我還得……」
「快去,有師父在能出什麼問題?」
九叔語氣加重了一分,擺起手來。
這小子,平時情商也不低,嘴巴還怪甜的。
怎麼今天搞得這麼尷尬。
「好吧。」
林澤玄攤了攤手,站起身來往樓下去。
好嘛,這回可是豬八戒照鏡子,兩頭不討好了。
好人難當啊!
林澤玄下了樓,出到店外。
張望一番,早已不見了任婷婷的蹤影。
「跑得倒挺快。」
林澤玄失笑,順著胭脂鋪的方向走去。
……
胭脂鋪。
秋生倚靠櫃檯,打起哈欠來。
一旁的文才也打起哈欠來。
「精神點,待會兒對門怡紅院,會有位姑娘來買東西。」
姑媽拍了拍秋生,囑咐道。
「哦。」
「你別看人家是做那行的,就欺負人家。還有文才,待會兒留下來吃飯啊。」
秋生推著姑媽的肩膀,「行啦,姑媽,你快去買菜吧。」
「還是姑媽好,不像師父和大師兄。」
文才滿臉笑容,送秋生姑媽出門。
「行了,見誰都諂媚。快回來給我捶捶腿,站酸了都!」
秋生扯著嗓子催促起來。
「你自己沒手……嗯?!」
文才正說著,忽然瞪圓了眼睛。
只見姑媽走到了對街的怡紅院門前。
正和一位穿著粉色裙子的漂亮姑娘說話。
「怎麼了?」
秋生察覺異樣,跟上前來。
「那個是不是姑媽說的怡紅院姑娘?好漂亮好年輕啊!」
文才指了指前方。
秋生望向前方,眼睛都看直了,嘆息道:「要是我老婆就好了,可惜是個——」
「別看來,來了來了,真是怡紅院的!」
文才連忙轉身跑回了櫃檯前。
沒兩秒,連忙整理起衣服,還對鏡子梳了下頭髮。
「讓開讓開,讓你看店了嗎?」
秋生一把推開文才,滿臉興奮。
「你……」
文才還沒抱怨出口。
胭脂鋪的門就被吱嘎推開。
任婷婷緩步走了進來。
「咳咳。」秋生清了清嗓子,裝作平靜道,「小姐,請隨便看,我姑媽和我說過你了。」
任婷婷蹙眉道:「誰是你姑媽?」
「剛才和你說話那個啊。」
「哦~」任婷婷失笑道,「剛才我問她哪有胭脂水粉賣,我不認識她。」
「好好好。」
秋生點著頭,俯身去拿預約好的新胭脂。
心中嘀咕,都做這行了,還裝蒜。
「師兄,我來幫忙。」
文才殷勤上前。
「你試試這種胭脂。」秋生推開文才,沖任婷婷遲疑問道,「你什麼時候做這——」
「你說學這個呀?」
任婷婷試著胭脂,點著手背打斷道。
算起來,自己學化妝也好久了。
秋生攤手笑道:「學跟做一個意思嘛!」
任婷婷一臉平靜道:「從十二歲起,我媽就教我了。」
「什麼?!」
文才和秋生不約而同瞪起了眼睛,異口同聲驚呼道。
任婷婷不解道:「怎麼了?」
「你媽教你做的?」
秋生一臉不可置信,繼續追問道。
「是呀,可惜她去世太早。」
「抱歉,抱歉。」秋生一臉狐疑,接著問道,「對了,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歲啦。」
「才十八歲……」
秋生一臉同情,頓了頓才開口,「你準備做到幾歲?」
「我能活多久就要做多久。」
「嗯?」秋生一愣,驚訝道,「你不是讓人強迫的嗎?」
「什麼呀,這種事要講興趣的嘛,怎麼會強迫?女孩子都喜歡的。」
任婷婷一臉認真誠懇解釋道。
秋生不悅道:「你就沒想過不做嗎?」
「才沒有,我要把省城學到的技術,都教給這裡的女孩子,大家都會很開心的。」
秋生聞言怒道:「你自己開心就算了,可別教壞別人了!」
「你思想也太落後了!」
任婷婷也有點不開心。
怎麼一個開胭脂鋪的人,連女孩子化妝都說是學壞?
「無關思想,這是道德問題!我不做你生意了,請你回你的怡紅樓!」
秋生一把搶過任婷婷手裡的胭脂,攤手向對門。
「你這是什麼態度?還有,怡紅院是什麼東西?」
任婷婷又惱又疑惑。
「行了,小姐你也別裝了。」文才在一旁撇嘴道,「女支院來的我們也不歧視,但是你道德太敗壞了!」
「你說什麼?」
任婷婷如遭雷擊,頓時愣住。
轉頭又看向對門的方向,只見一群濃妝艷抹的女人正在街邊攬客。
徹底明白過來。
眼前的兩個傢伙,把自己當成……
秋生嫌棄道:「你還有臉生氣?你自己做的事,你不清楚麼?」
「你們……你們王八蛋!」
任婷婷憋了三兩秒,才罵了一聲。
轉頭便氣呼呼往門外快步去。
吱嘎——!
大門剛打開。
任婷婷還沒來得及出去,就一頭撞到了厚實溫熱的胸膛之上。
「哎呀~」
任婷婷腦袋一疼,踉蹌著往後退了三兩步。
腳下發滑,眼見就要摔倒。
驚呼著胡亂擺動。
下一秒腰肢被輕柔地托起,耳邊響起輕笑聲:
「任小姐,你果然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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