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晚最後一章的標題備註好像讓人產生誤解了,我的鍋,書應該會寫過300W字,現在的主線才走了大概60%,不至於不至於。
第四卷寫到後半段的時候,我自己的整體感覺是沒底的。這種「沒底」一方面是針對讀者,當一本書陷入「更新越來越慢、看的人越來越少」的惡性循環後,其實留下來的為數不多的「支持者」反而變成了最大的「受害者」,這個結論是離大譜的——「只要我棄得夠快,作者就坑不到我」,而那部分在困境還選擇留下支持你的人反而成了你最對不住的人
另一方面的「沒底」是針對自己,戰線拉長之後,不光是讀者追讀難受的問題,我自己對寫作成效的「追蹤評估」也一下子失明了,無法判斷出最近的幾萬字到底寫得怎麼樣,有哪些問題需要調整,就像一個長期做不上體檢的人,即便身體上感覺不酸不疼、能吃能睡,但對於「會不會有什麼大病沒發現」心中還是沒有一點把握
但從寫完正文結尾、至今天寫總結章節之前,我自己把「天國」卷整體快讀了一遍,感覺好像還可以?
至少我自己是鬆了口氣,可能是因為我寫得慢的原因不是出在「思路沒下文了」,而是真真正正的沒時間寫,再加上大綱也有一定穩定作用,所以看下來情緒和劇情還是連貫的,需要在這一卷填的坑也全部填上了,感覺整體完成度依然達到了最初心中的預期。
所以,讀者後面一口氣去讀下來的話應該還行,只是追更體驗什麼的,呃,換個話題吧
《G大調第四交響曲》在馬勒的創作生涯中處於一個很特殊的位置。
前面三首交響曲是他的精神流浪史、靈魂放逐史的第一階段,分別探討了人的「英雄觀」、「死亡觀」和「自然觀」,這足夠cool,足夠有史詩感,但是也很累,令人身心俱疲。
所以在馬勒最初的設想里,「第四」的位置應是起到類似一個「避風港」或「心靈的憩息站」的功能,在結束第一階段的旅程後,他實在是很想能暫時喘息片刻。
回到范寧的故事,早在第二卷「燭光晚餐」情節中,羅伊聽他彈完莫扎特的鋼琴奏鳴曲後就說過:「范寧先生如果在餘生能寫出類似這樣的交響曲,即使那時得不到近況,我也會確認你一定過得十分幸福,沒有悵然和悲劇。」
范寧後來在失常區里構思「第四」的時候,有被這句話所影響的動機成分,他想通過縮短作品篇幅、減少配器編制、簡化曲式結構、塑造純真的主題性格等一系列手段,寫出一首帶有古典主義遺風的交響樂,比如透過孩子天真無邪的想像,描繪出天國的美好生活。
但范寧終究不是莫扎特,也不具備網文主角常見天賦模板之一的「赤子之心」,他寫出的歡快音樂中仍然時不時夾雜著各種死亡的意象、恐懼的情緒和詭異的象徵符號。
也不知道羅伊之後真的聽到這首曲子後會作何感想。
「每個離開塵世的人都在歡歌」,這句卷首語初聽起來,氛圍似乎有點超脫或神聖,但仔細感受起來是違和的、割裂的、經不起細細推敲的。
把調查失常區的劇情放到這一捲來搭配音樂展現,並引入一些精神病一樣的密教組織和反派人物,也就再合適不過了。
對了,第一次真正自己動筆寫書之後,我逐漸發現劇情的設計並不是靠作者「硬想」出來的,而是取決於你一開始的構思和目的是否明確。比如這裡,既然是想要描述一段「秩序逐步崩壞」的過程,必然要以嚴謹的秩序作為開始,所以劇情必然要放在宗教氣氛濃郁的西大陸,范寧必然要去扮演一名古板的神父——這些答案都是可以穩定遞推出來的。
神父就要有神父的樣子,尤其是這位古板的「拉瓦錫」,除了外貌氣質外,他的一言一行都要有據可循,台詞跟著我這個「現代網文作者」的意識走,肯定會顯得不夠用心,如果簡簡單單因為「露了兩手、裝了兩逼」就躋身教會高層,也無法說服讀者。
所以大家看到的拉瓦錫無時無刻不在裝逼。別人裝逼需要搞大新聞,他不一樣,在別人眼裡他吃飯喝水說話都是裝逼。
雖說這卷開篇要寫宗教氛圍,但也不能太過說教嚴肅,那樣就太傳統文學了,恰好范寧只是個「假貨」,在座各位實不相瞞以上都是我裝的氛圍有了,讀者樂子也不少,不至於那麼枯燥。
拉瓦錫的台詞幾乎全部出自《聖經》及相關教典、手冊的改編或仿寫,要想在這種嚴格的程式下還能吻合劇情,的確很費時間打磨。
一篇網文,主角的台詞得占多少篇幅,不用說也知道。
別說寫了,你自己光是通讀一遍教典的時間,別的作者都能多更幾章出來了
真的要這麼寫嗎?我猶豫了很久,但後來毅然決然地選擇,寫!而且貫穿整個西大陸!
現在回過頭想,如果拉瓦錫的台詞就正常按照網文那麼寫,會怎樣?
我覺得仍然是對得起讀者訂閱的起點幣的,甚至更新還能快點。
但是我不知道這個角色的塑造效果會打多少折扣,站在事後的角度,應該會有少部分人感到惋惜(只有事後的角度才存在比較的可能),當然也會有很多不喜歡這種說話方式的讀者,覺得還是正常寫好,速度多少快一點,閱讀也更輕鬆點。
總之當初說了第三卷和第四卷的寫作都有較強的實驗性質,現在情況就是這樣了,前者是夢境劇情、以樂章命名章節,後者是神父的台詞、以及失常區的設定。
連續作死了近一百萬字,嗯。
第二、第三、第四交響曲又被稱為馬勒的「魔號三部曲」,因為音樂的標題性都極強(第四部比前面要弱,但在同時期仍是極強),且頻繁出現《少年的魔號》的素材和意象。
這部民俗詩集到處充斥著對欲望、愛情、離別、黑夜、死亡、天國的描述,曾讓馬勒這個悲觀主義者深深沉迷其中。他的親傳弟子布魯諾·瓦爾特評價「當馬勒讀到《少年的魔號》的時候,他仿佛找到了自己的根。」
但似乎是為了與前一階段的人生作個徹底訣別,在寫完「第四」之後他就擺脫了《少年的魔號》的創作影響,進入了標題性偏弱的純器樂的藝術生涯中期。
失常區的經歷是個分水嶺。
其實從第四卷的劇情開始,以往「樂章逐一分節+經歷得到啟示+拾取創作靈感+完成演出破局」的結構就被我有意開始弱化了,而隨著標題性的減弱,到了五、六、七的純器樂交響曲階段,敘事方式將會和以前有更大不同。
第五卷的卷名為「新月」,范寧將回歸北大陸的那座蒸汽工業城市,重新掌舵舊日交響樂團,拿回他一直想要拿回的那些東西。
當然,每一個凝視過失常區的人,宿運都將受到嫁接和影響,潛伏在神秘側陰影中的事物也將逐漸露出更恐怖的端倪
但總體而言,第五卷的氛圍基調會更加偏向網文常規的「爽」感,回歸本來就是一件人生得意之事,作為原型的馬勒《升c小調第五交響曲》也是「從抑到揚」的大勝結局,在這裡會有一些大家期待已久的、喜聞樂見的劇情出現
預告片大概就是這樣了。
這個感言章節標題中的「總結及請假」純粹是順手複製的之前的卷末總結,現在每次更新中間間隔的天數本來就得是「請假」了(我錯了,下次還敢)(準備逃)
不過請各位可以永遠放心後續行文的質量,前四卷的完成度可作參考,我只要一有空就會碼字的,希望接下來的空餘時間能更多點。
我們「新月」卷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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