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兩人下車了,就車站的位置來看,穗英城跟敖辛上次離去時並沒什麼不同。而這個城市對盧克來說也不算壯觀,但歷史肯定悠久。
「盧克先生打算先去我府上?」
「我看我們還是先去那個賭場附近看一眼為好。」
「也行。」敖辛看了一眼懷表,確認好時間後就帶盧克去一趟自己獲得命運秘寶的那家賭場附近。但上次就查封了,這次還能看見什麼呢。「你看,之前就已經查封過了,也查不出來啥。接下來打算去哪?」
「唔,我主要是確認這裡沒有重新開業什麼的。目前來看,沒有發現對方有活動的跡象,也許是官府的行動起到了效果。既然如此,過兩天我也就該再坐那趟列車回去了。在此期間,左右無事,還是儘可能調查一下吧。」盧克有一周的時間。
「那我建議還是去找我兄長一趟,他心眼子比我多,也許知道些什麼。」
「倒也可以,請。」
「那就跟我來吧。」敖辛帶著盧克前往自家府上,後者則一路上都聞著,但沒有那種味兒。
「跟我來吧。」敖辛帶著盧克前往自己府上,必須請進去好吃好喝招待。
對應僕人和侍衛來說就是小少爺又又回來了,剛出去還沒幾天。「我這位朋友有事情要見我兄長一趟,他還在府內嘛?」敖辛問了其中一個。
盧克等著敖先生引見,整理著措辭。
但僕人的話讓他停止了思考。「大少爺去了軍中,要幾日才回來。」
「什麼時候去的?」敖辛很意外,因為他記得大哥近兩個月去過一次了。
「昨日。」
「那可真是不湊巧了……」敖辛對盧克無奈道,軍中要遠了三個月也是有的,信寄過去盧克都該走了。
「無妨,這幾日隨便轉轉就是了。」盧克也只能靠自己了,沒能蹭到官府渠道。
「那盧克先生可以先在我府上逛逛,我這邊也會陪同一二。」敖辛都這麼說了,他肯定也得先轉一圈聞聞。
有假山、竹影、流水、池荷,不愧是藩王府邸。
等沒什麼人的地方盧克說道:「之後再去城裡的其它賭場轉轉看。」
「行吧,順便打聽一下最近這段時間城中發生了什麼事情。」敖辛心裡卻暗想著兄長這不會真的是要釣魚吧,希望不會有什麼大事發生。
敖辛則抽空問了一位僕人:「這段時間,城中有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大的小的都行。」
「斬首了不少紈絝子弟,好像是與戎教殘黨密謀為禍。」
「官方或者是民間傳聞有說他們是怎麼密謀的嘛?」敖辛繼續問道。
「那您應該去府衙問問案件詳情。」
「我知道了。」他點點頭,隨後跟盧克交談:「問題有點大頭,你有比較正規的身份沒有,待會我們要去官府查一下了。希望我認識的那幾個朋友沒牽扯這事情中。」
「我是正規傭兵,在大諸辦的執照。」
「那就行,那就一起過去?敖辛倒不是不擔心會牽連到自己。
盧克點了點頭。「既然可能涉及到敖先生的朋友,去問問似乎也無妨。」
「好。」待這邊盧克檢查差不多後,敖辛和府裡面的僕從交代幾句之後,帶著盧克去了衙門那邊。
可具體的案宗肯定不給外人看的呀,又沒官職。但是呢,斬首的是誰都知道的……兵、馬、炮、車、象通通在內。至於士和將還有帥,敖辛沒見過哦。
「嘖。」他臉色一黑,想必心裡肯定是不那麼痛快的。
盧克則看看這位敖先生打算說點什麼。
於是敖辛先帶著盧克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商量一下。如果找官府那就極其影響大哥那邊,因為不管怎麼樣嫌疑肯定是有的。「關於這件事,我想正式地委託盧克先生,把我查明幕後的真兇,以及解決我身上的問題,我不想因為這件事情連累到家裡面還有我兄長那邊。當然現在也沒錢,不過我想兄長應該會幫我墊付點,剩下的金額去想辦法給你補上。」
「唔,既然這些雜魚已經被清除,禍首多半會蟄伏起來,雖然在下這幾日可以盡力幫助先生追查此事,但在下還有要事在身,這幾天要是沒什麼收穫,也不能一直在此逗留……錢倒是不必了。」敖辛都已經找盧克借過錢了,這傢伙家大業大手頭卻如此窮酸……嘖嘖。
「只是眼下沒有線索,無從查起啊。只能到處逛逛而已。先去其它賭場看看?」
「盡力而為就好,如果是你的話應該能找到些線索。或者你可以從最近新開的店鋪查找,反正都行。」敖辛大腦空空。
「這確實也是一個辦法,不過新店鋪惹人注目,對方更可能採取收購或者用邪惡手段控制的方法使用一些老店鋪。總而言之,賭場還是要查的,也可以順便再打聽一下那個命運秘寶的事情。再者,敖先生久居此地,想必有些人脈,此時不妨向他們打聽此事。」盧克不相信一個紈絝子弟不認識些其他狐朋狗友,畢竟不可能每個富家子都參合了這事。
「這邊的老店鋪我倒是知道些,總之先按你的想法來吧。」敖辛想了想,除開那邊被砍頭的,自己確實還有認識的活著關係比較好的傢伙。
「還有一事,在下不知當講不當講……既然還有禍首未曾伏誅,先生打聽此事後的反應,看上去多少有點可疑……以後還是注意點吧。」
「只是認識許久的傢伙先……罷了,我會注意的。」敖辛和這群對得上胃口的賭棍玩了三年了,多少覺得可惜。「我這邊也基本上認識不到什麼對我們有幫助的人,都是些酒肉朋友。至於賭場那邊,最早的一個是三年多前結識的,恐怕那時候就盯上我了。」
或者,這事情最終目標是要把他的大哥拉下水。不過自己沒什麼官方身份,時間也非常湊巧,疑點太多。
他沒有稱得上好朋友的人,但也有兩三個認識且關係尚可的那種——一年見不上幾面,主要在一些社交場合會碰到,一起喝杯酒聊聊天的程度。
關於賭場,不說全部至少七成還是都去過的,什麼位置都有,敖辛又認真想了想。「盧克先生想去其他賭場的建議我覺得沒那個必要,象他們只在那個地下賭場認識,其他賭場沒有他們的影子,再說比較低級我也沒有去的必要,自然他們也不會浪費時間在那邊布局。」
「我覺得先去找你的其它朋友打聽一下消息再說這個不遲。」盧克讓他先打住。
「還有幾個一年才見兩三次面,就是偶爾吃飯喝酒才會見到,問他們還是有點不太靠譜了……半個月以後是銀落節,現在沒什麼合適理由。」
「沒有其它情報來源的話,我覺得也不妨一試。不然敖先生覺得下一步該怎麼做?」盧克靜靜的看著他。
「那好吧,不過得碰碰運氣,他們基本上都是貴族富商,還是得登門拜訪。」敖辛想了想後說道。「事由可以想想,但禮品也是要有的……公事或者正式的會見不帶也行,但私下的交往可就百無禁忌了。盧克先生你有比較合適的禮品嘛,最近我有些資金拮据,這個情況你也是知道的。」
「都行,我最近倒是因為某些原因買了個不是很用得上的護符,應該可以強身健體。」盧克東西遞了過去。「你看行不行。」
「不太行,沒有人送這種東西的。」敖辛搖了搖頭。
本郡的副都司常千流,敖辛父親提拔的平庸之輩,主要作用就是陪督,甚至起不到制衡之用。數次在酒場和晚宴和敖辛一起飲酒,派系的原因有些話可以跟敖辛說讓他旁敲側擊的提醒大哥,於公於私都得和敖辛走的比較近——而本人也就只能起到這點作用,畢竟都不是側室生的,能力又不夠為官,也沒從軍的意願。
還有巨賈江家的次子江田靖,為人豪爽且有傳說講他是一位行俠仗義的劍客。他棋藝精湛,與敖辛曾有數次在賭場和酒場上有所交集,雖然只是聊過的程度但能聊的話題上有許多都相近還是很少見的。
以及本州太守的大女兒孫朝空,小敖辛一歲但很擅長逢場作戲的傢伙,在晚宴上曾多次撩撥過你,也能放下身段一起痛快喝上幾杯。在敖辛的記憶中小時候她父親還不是刺史時曾來過自己家府上暫住了幾日,那時候還是很單純的小女孩。
「總之先去換點錢吧。敖先生知道地址嗎?」盧克看看能不能讓他帶路,不行就找路人問問,去換點錢。
敖辛帶著盧克前往了貨幣交換所。
「所以要多少錢?」盧克問道。
「十幾兩到幾百兩不等,最貴是幾千兩也有。」
盧克嘆氣,沒想到大諸貪腐之風,竟至於此。「十幾兩還好說,幾百兩,對在下這樣的人來說,屬實是大出血了。但是拿著最便宜的禮物上門,只怕也不太妥當吧。敖先生有沒有什麼收藏可以?」
「除非偷偷拿家裡的古董,否則沒有……盧克先生,我想了想,有個人的話應該能幫我,我和他相比其他來說要熟的多,先去找他的話也好說話。所以直接開門見山的聊比較好,事宜也是簡單點的說辭,就說有事情找他就行。」
「我說實話嗷……您還是先想好打算說什麼再決定要不要去找人為好。」盧克有點想打人,這不是完全沒有計劃嗎。
「比較很少主動找別人嘛……說得也是,那麼我們首先去打聽一下關於命運秘寶的事情,嗯,還有去一些購買奢侈品的店鋪,青樓或者酒廠,他們如果是針對我這種的貴族子弟的話,應該不止在賭博留下蹤跡。」
「也有這種可能。雖然就我們二人效率有些低下,不過打草驚蛇的風險也更低。」
「如果能找個理由深入調查就好了,而且我也去不到青樓,家教嚴。不管怎樣,這都算是一個方向。」
盧克猶豫了一下,畢竟禮品是真的貴。「不過先去找您的朋友打聽一下可能會節省很多時間,畢竟看起來您離開這裡的這段時間這裡發生了不少事情,目前不能確定對方還會不會有什麼動作。只是去的話要先想好怎麼說話,畢竟這件事看起來頗為敏感。」
「禮品就挑那就五十兩左右,盧克先生看起來也不是非常有錢的樣子,至於我這邊,我找的都是關係比較近的幾位,或多或少都會給我們些提醒。」
敖辛構思了一下說辭,比如什麼。「此次前來,是要與常兄見上一面交談一二,只可惜來的匆忙,只能備這點薄禮,還望通報一聲,就說敖辛敖公子求見。」
「江公子久不見,這次前來我就簡單說兩句了,邪教的事情你也聽說過了,這位盧克先生是專門清剿戎教的傭兵,這次帶他過來是他能夠識別出戎教殘黨的氣息,而我本人似乎被他們盯上,不知道動了什麼手腳,也因此想要調查這檔子事,不知常兄能否提些建議。」諸如此類,但還有更要緊的事情。
「我們先去一趟龍帝廟吧,雖然我的身體還沒出什麼問題,不過請專業人士看看才行。」
「啊,我還以為我們第一次聊過這事之後您已經找人看過了呢。那這就走吧。」盧克無語了。
大諸宗教相關文化比較奇特,神祇的地位也更加超然。其中牧師被稱為乩師,而神殿衛士被稱為守爺。不過龍帝廟中供奉的除了尚的人龍身之外,也有供奉一些歷史人物,這裡供奉了一隻威猛的老虎。
敖辛以前有來過拜過,但可能是心不誠所以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正常進入,正常的拜了拜,乩師沒有理會,來的是誰兒子都跟他沒關係。
他只能跟乩師說明一下情況:「是這樣的,我總感覺自己有點什麼不對勁,也不是什麼疾病纏身,所以過來看看,確認一下身上是不是有什麼髒東西一類的。」
乩師指了指放香火錢的箱子,這小子連一根香都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