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關係,又不是沒死過,」江易止隨口說道。
立空在一旁掩嘴偷笑,並沒有因為江易止的話而感到不愉快,因為他知道,小姐只不過說說而已。
「小姐,別在嚇唬他。」
江易止無情的白了龍空一眼,「一點出息也沒有。」
在她看來,立空也是不長眼,看上這麼一個傢伙。
得了藥材後的張譚潛心為江柔馨治病,江易止每天守在外面,一刻也不離開。
蕭佳儀偶爾前來看望還處在暈迷之中的江柔馨。
「蕭貴妃為什麼還要來看望長公主啊?」
小蝶看著離開的蕭貴妃,十分不解。
每一次來看一眼,只是輕輕一瞥,眼裡的情緒看不清楚。
隨後就又緩緩離開。
一句話也不說。
江易止也不管,反正不會對她娘親有什麼影響就好了。
「江易止!」
江引咆哮的聲音從門口轉來,身影矯捷從門口跑來。
躲到江易止身後,江易止微愣片刻,看向身後的江引,這傢伙速度竟然還挺快。
緊隨其後的江觀見到江易止,連忙剎住腳步。
看著江易止,臉上帶著幾分不自然。
江引一看,頓時從江易止身後探出頭來,罵罵咧咧道:「江觀,我就指導你小子心術不正。」
「這下被我猜到了吧,惱羞成怒了吧。」
江觀揚了揚手中的木棒,江引嚇得縮瑟脖子。
這江觀,越來越暴力了。
「我娘親需要靜養,滾出去。」
這般喧鬧影響了娘親休息怎麼好。
兩人唯唯諾諾的應了一聲。
「哎呀,兩位殿下怎麼也來了。」
張譚從門出來,笑眯眯的看著兩個傢伙。
江引見到張譚,就如同看到了救星。
「張譚,快救我。」躲到張譚身後,躲避江觀蓄勢待發的木棒。
「郡主,咱們該走了。」
江引不敢讓張譚就這麼離開,連忙跟在身後。
「張譚,你等等我,江觀瘋了,我會被他打死的。」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門。
江觀拿著手中的木棒,嘴唇嚅囁,「對不起郡主,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聽到這話。莫名其妙的看了這傢伙一眼。
喚穎跟在郡主身後,無奈搖搖頭。
郡主最討厭這種唯唯諾諾的角色了。
就算想和郡主搭話,也應該向官若星那樣才是。
那位可是從頭到尾,唯一享受到郡主溫柔的傢伙。
江柔馨手握兵權,江易止還沒了解前,也未曾想到,皇帝竟然將整整十萬大軍的兵力全交給江柔馨手上。
江柔馨昏迷不醒,江易止被默認成為江柔馨的代理人。
得知是十萬大軍,江易止臉上表情變幻。
周圍的氣壓甚至都降低了不少。眾人明顯感知到這廳裡面的溫度明顯降低了不少。
龍空莫名其妙,看了看立空。
立空示意他別說話,免得被江易止牽連上身。
他好歹跟在江易止身邊多年,對她的脾氣也了解一二。
這顯然是不滿意這十萬兵權交到江柔馨手中。
這可不是小數目。
如今北國內亂,這十萬士兵,對於七皇子來說,會是一個不小的助力。
然而,江易止很顯然並不想和北國再有什麼牽扯。
這十萬的兵權對於江易止來說,不是恩賜,而是束縛。
」這兵權你們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這與我娘親無關,更與我沒有關係。」
江易止將手中的令牌拋到地上。
在場的人皆是一愣,不解江易止為何這樣做,這可是十萬士兵。
若是有了這個兵權,就算雲家知道了,也不敢輕易動她。
這是一條變相的保命符啊。
陳均愣住,「郡主,我們龍巖軍是陛下親自交給長公主,為保護你們的安全……」
陳均作為龍巖軍的將軍,在得知陛下將這兵權交付給長公主時,並不反對。
能夠保護長公主,對他來說,也是一種信任。
如今長公主受傷,他們自然要好好保護身為長公主唯一孩子的江易止。
「保護?」
江易止反問一句。
眾人不解,舒庭明卻知道,對於江易止來說,真正的保命符只有她自己的人才是。
這十萬士兵對她來說,只是累贅和拖累。
「陳均,你是不是忘了,現在我娘親還躺在床上。」江易止冷笑:「這莫非就是所說的保護?」
這話將陳均問出冷汗,這確實他們的失職。
「屬下……」
「我身邊不需要,連我娘親都無法保護的人。」
江易止說出這話時,聲音裡帶著無法忽略的冷意。
讓在座的人無法忽略。
眼前的江易止,表情依舊,卻讓人感受到莫名的冷意。
蕭舒雅坐在位置上,一時間無法動彈,好似冰將她凍在原地,無法動彈。
眼前的江易止也在這一刻變得分外陌生。
「可是郡主,我們要……」
「我說了,我不需要。」江易止再次強調。
「易止,」江榮緩緩開口:「這是父皇給長公主的兵權,是保護你們的一道保障。」
「這既然是保障,那七皇子拿去就好了。」江易止話語帶著微怒聲,在別人看來,這分明就是毫無禮數,目無尊長。
「反正,你不是很想要嗎,這十萬大軍。」江易止眼睛直視江榮,那一雙眸子仿佛將他看透。
一切的心思在她面前一覽無餘。
江榮扯扯嘴角,仍然一副謙遜的模樣:「易止,這畢竟是父皇交給你們的。」
江易止看著江榮,覺得可笑,明明眼裡都寫著不滿。
那雙掩藏在謙遜之下,不滿的面孔。
仿佛叫嚷著,為什麼這十萬兵權不交給他,而是給一個失蹤多年的長公主。
一個女人手中握著這麼強大的兵權。
憑什麼?
江榮確實因為這個服氣,因為這個嫉妒。
江柔馨,只是因為父皇的寵愛,而享受到所有的一切。
就連太子之位,也是因為她的關係而交給他人,他明明給方面都不差。
失去這一切的原因,僅僅只是因為父皇的寵愛。
可是,他沒想到,自己隱藏多年的心思,會被一個十幾歲的女子看出來。
江易止,那一雙看透自己的雙眼。
為什麼,這傢伙能夠如此坦然的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