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止和江柔馨曾被莫完收留過一段時間，那段時間算的上一段愉悅的日子。
短暫而美好。
「但是，那又怎麼樣。」
江易止徑直走過，留了一個無情的背影。
這回輪到張潭有些意外了，難道她們其實並不認識莫完？
張潭猜測，這長公主和郡主就是老頭子後面收的弟子。
畢竟在那傢伙最後的來信里，提到自己新收的兩個弟子，正好是一對母女。
可，看著郡主的態度，好像不是啊。
張潭不知，這個世界上，除了江柔馨，任何人在她面前，都是沒有半分薄面的。
「誒，你只怎麼都不說話啊。」
張潭尷尬的戳戳身邊的好友，舒廷明看了眼身邊的好友，然後繼續移開目光。
他今日來，只是為了知道那件事情而已。
江柔馨醒來後，發生的變化。
一度讓江易止想要將她帶離北國的原因。
房中傳來動靜，江易止推門而入，床上的人緊閉雙眼，冒出冷汗，嘴中呢喃，聽不清在說些什麼。
江易止看著床上的人，抽出銀針，扎在娘親身上。
指法快捷有力，張潭站在門外，看到這一幕，越發肯定這人就是師傅書信中提到的孩子。
床上人，緩緩轉醒，江易止緊張的看著床上的人。
連身後的張潭和舒廷明都懶得顧及。
【娘親不會恢復記憶的，我已經給她吃藥了。
抬眼瞧見身後的人。
「見過長公主殿下。」
「免禮，辛苦張太醫和舒太傅來一趟了，不知道所謂何時？」
張潭行了禮，說道：「奉陛下之命，前來為長公主醫治，長公主福祿深厚，已經不需要了，陛下知道定會龍心大悅。」
江柔馨微微一笑，「辛苦了兩位大人了。」
「還請兩位大人等候片刻。」
張潭識趣離開門口，小蝶輕輕將門帶上。
江易止大腦宕機，一片空白。
【恢復了。】
這道聲音在舒廷明大腦中轟然響起，仿佛要將他貫穿一般。
抬起頭，看著娘親眼中的不忍和堅決。
最終還是開口道：「江易止，你出去吧。」
自己女兒給自己下藥，只是為了不讓自己恢復記憶。
她實在是，難以接受。
難道身為這個時代的她，這麼讓女兒不堪接受嗎？
「娘親，我錯了，你別生氣好不好？」
江易止抱著江柔馨祈求道。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害怕了。」
江柔馨甩開她的手，毫無防備的江易止跌坐在地上。
「你害怕什麼，你堂堂第一毒手，這整個院子中都是你的手下，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你能什麼害怕。」
「我怕娘親你離開我！」
江易止喃喃出聲，無助的望著江柔馨。
因為上一次恢復記憶的你，一直嚷嚷的要離開自己。
所以她害怕，來到了這個她所熟悉的北國，恢復記憶的娘親，會再也離不開這裡。
會徹底的丟下自己。
江柔馨抓緊了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
看著這個聰慧的孩子，眼神複雜。
這個孩子來得意外，懷上她的時候，她一度想要尋死。
最後百般波折之下，她還是選擇生下了這個孩子。
可那以後，她身體裡就多了一個意識，那個意識很疼愛孩子。
長久的相處中，她也舍不下這個孩子。
就算身子多了一個意識，就算孩子想法天生怪異，自己也會夢到各種奇怪的事情。
可是，她也從不曾想過，生下的這個女兒會是一個惡魔！
百般教導，也只是一個披著人皮的魔頭。
但……
「你出去吧，我畢竟是你的娘親。」
變成這樣也並不全是這個孩子的原因。
江柔馨撇開頭，不忍直視這個孩子的目光，她終究還是不能拋下這個孩子。
「真的嗎？」江易止輕聲確認，見娘親點點頭，才從地上爬起來。
走出門前，還不忘回看一眼，床上的人。
回到院子中，喚穎已經候著。
一個身影半跪在地上，聽候命令。
江易止此時已經換上一副冰冷的表情，陰暗覆蓋了整個眸子。
「查出來，將那後面的人給我查出來。」
「是！小姐。」
都是因為這些人，才讓娘親變得不喜歡自己，這些傢伙，都該在地獄裡反省自己！
「喝！」江易止一把摔開身邊的石桌：「國安，你就該死在那爛溝！」
嘭！
喚穎縮璱的躲在角落，看著發瘋的江易止，不敢接近。
躲在暗處的暗衛更是巴不得將呼吸都止住。
不讓小姐發現自己。
江柔馨出事，江易止就會懲罰那些侍候在江柔馨身旁的人。
若是江易止在江柔馨哪裡受了委屈，情緒不穩定，就會以砸東西，辱罵國安這個人來泄憤。
當房中的東西都砸得差不多後，江易止才漸漸冷靜下來。
「小姐，長公主離開府內了。」一暗衛來報。
「蒙黠和喚一跟在長公主身邊。」
江易止嗯了一聲。
「對了小姐，還有一事。」
府外。
小蝶扶著長公主上了馬車，小蝶忍不住開口道：「長公主，不和郡主說一聲嗎？」
以往長公主去哪裡，都會親自和郡主說的。
怎麼醒來後，就變得一樣了。
「沒事，反正她已經知道了。」江柔馨覺得身子的另一個意識就是多此一舉。
（還是和易止說一聲吧，易止很乖的。）
「有什麼好說的，就是因為你一直慣著她，她才是越來越叛逆。」
腦海中的難道意識漸漸安靜下來。
小蝶看了一眼那個喚一，和喚穎一樣是個死魚臉。
蒙黠坐在馬車前，一言不發的趕著馬車。
江柔馨離開之後，江易止也從府中離開，前往了春花樓。
舒廷明也未料到，這一世的軌跡會變化得這般快。
前世，江易止雖然強勢將琴師帶回長公主府，但是，那也是一個月之後的事情。
而這一世，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江易止下了馬車，看著春花樓幾個醒目的大字。
裡面鶯歌亂舞，傳來陣陣歌聲。
這裡男妓女妓皆有，所以建設宏偉，不比尋常青樓。
春花樓賣藝者頗多，可青樓終究是青樓，實際上也不過是借著賣藝的名頭，提高他們身價的手段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