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江易止會主動伸手拉住自己,然後蹲了下來。
突然起來的變動,舒廷明跪伏在江易止身上。
兩人之間的緊貼,胸膛里觸碰到一個高挑的女子。
安靜的夜晚,貼近的兩人。
舒廷明好似聽到了江易止的呼吸聲。
「怎……」
江易止反手堵住自己的嘴。
女子的清香順著衣袖,傳入舒廷明的鼻中。
耳朵發燙,一股熱流在體內流轉。
江易止緊緊盯著前方,神情中帶著些許嚴肅。
舒廷明這才稍微冷靜下來,順著江易止的目光看過去。
黑暗中,卻沒發現什麼異常。
看著不動的江易止。
舒廷明鬆了口氣。
忽而,借著月光,舒廷明瞧見了陰影之中那一抹不正常的光亮。
有人!
江易止從自己手腕中拔出銀針。
突然又放下手。
不止一個!
黑暗中,對方四五人看著小溪中興高采烈準備洗澡的人。
掏出自己的利劍。
剛潛伏到這片地區,竟然就見到這麼一個活寶。
半夜出來洗漱。
江易止拿出另一個手腕上的銀針。
伸手去摸掛在身後的袋子。
忽而一個滾燙的東西隔著衣服,傳遞溫度入手。
江易止明顯感受到身後的人呼吸變粗,灼熱的呼吸在耳朵上亂跑。
僵硬的身體無力的貼在自己的身上。
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江易止轉手在身上摸下袋子。
手背不知覺觸碰到那灼熱。
仿佛更大,感知的面積更大了。
月光下,江引哼著歌曲,對面的樹叢中好像走出一個身影。
江引沒看清楚,還是被嚇了一跳:「啊啊啊,有鬼啊!」
「鬼?」陰影中的人走出來,裹著黑衣,幾乎夜色融為一體。
還有幾個潛伏在陰影處的人冷漠的看著這一幕。
「放心,你馬上就回事他們其中的一員了。」
黑衣人抬起劍,劍身折射著冰冷的月光。
江易止手中的銀針一甩,黑暗中的幾個黑衣人悶聲倒下。
走出陰影的黑衣人聽到動靜後,回頭一看。
突然脖子上一根細小的銀針穿過。
一股藥粉從天而降。
黑衣人倒進小溪中。
江引張著嘴來不及尖叫,吸入藥粉,隨暈倒在小溪中。
江易止趕緊站起身,走上前去查看黑衣人的身份。
舒廷明看了看自己的下身,煩躁又羞恥的整理自己的衣服。
不敢抬頭去看江易止。
檢查過後,舒廷明還在一旁站著。
大概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緒。
不自覺摸了摸自己的腰間。
男人嘛,正常!
比起江易止的釋然和灑脫,舒廷明腦子還處在宕機中。
知道江易止說道:「快把拖出來吧,免得死了。」
小溪的水雖然不深,但是一直躺在裡面指不定翻個身,就自己把自己淹死了。
江引還算聰明沒有把裹褲一起脫了。
舒廷明回過神來,看著下面的人。
拿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下的人一人。
也不管會不會濕,就這樣將人裹住,從下方拖了上來。
江易止震驚,她還以為,舒廷明至少會把人拖上來在裹住呢。
他難道不擔心,他們這寶貝疙瘩得了風寒嗎?
舒廷明那一瞬間沒想那麼多。
只是認為,再不遮住江引的肉體,江易止可以從頭看到尾。
江易止的反應完全不符常規女子。
那個女子在見到裸體的男子還會這麼冷靜。
那個女子在面對……
舒廷明腦海中的思緒突然停住。
他,他剛剛……
「走吧,趕緊回去。」
免得還有人會出現在這裡。
舒廷明扶著暈倒的江引跟在身後。
「你剛剛為什麼還要撒藥粉?」
舒廷明瞧得很清楚,她甩出去的銀針,就已經將人制服。
江易止理所當然的說道:「為了把他弄暈。」
他指的是江引。
要是江引醒著,不久知道他自己被江易止偷窺了嗎。
舒廷明仍不住抿唇。
聲音澀澀:「原來你還知道害羞。」
「嗯?」
江易止回頭,她剛剛好像聽見一句與舒廷明形象不符合的話。
這是舒廷明會說出來的話嗎?
「你再說一遍來聽聽。」
江易止突然來了興趣。
舒廷明抿著唇,這種話,能有什麼好再說一句的。
為什麼這個人對這些感興趣。
「沒什麼?」
咬咬牙,沒有再說。
「哦,」興趣全無。
背著手繼續在前面走。
舒廷明扶著江引,他剛剛好像又讓江易止覺得無趣了。
因為自己沒有順著她的話回答?
快到軍營處,江易止甩手走遠。
舒廷明扶著江引走到軍營。
士兵見到人,趕忙過來幫忙。
次日。
江引從夢中醒來,然後將自己悶在被子裡。
仿佛這樣就能讓自己的羞愧感再少一點。
誰敢想啊,他第一次壯著膽子,在夜晚出去洗澡,竟然被一個會說話的鬼嚇暈了。
「陛下,快起來洗漱了。」
小侍一把掀開被子。
弱小又無助的江引。
「你幹什麼,快把被子還給我。」
小侍不管,「為了滿足您想要洗漱的需求,舒太傅特意為您準備了熱水。」
「為什麼?」此刻江引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
「舒太傅昨天將您從小溪那邊帶了回來。」
咦!
江引臉紅成一片,那豈不是自己已經被看光了。
還是被舒太傅看光的!
「為什麼舒太傅也在那裡,」江引恍然:「難道舒太傅也是去哪裡洗澡的?」
小侍翻了個白眼:「舒太傅可沒那閒情雅致。」
人家只是剛好看見這個糟心的陛下出門,好奇跟了出去而已。
雖然這裡面還有一些不合理。
但是也沒有想在仔細追究。
因為,那幾個出現在小溪邊的黑衣人才是最重要的。
經過調查,那幾個黑衣人是安國人。
那條小溪距離軍營不過一里距離。
敵軍已經將自己的人派遣這麼深入。
「關於我之前的計劃,大家現在覺得如何?」
轉守為攻,才是戰場致勝的法子。
「不能讓這群安國人跑到我們的頭上來蹦躂。」方大元壓制住怒火。
舒廷明說道:「今天是密探,明天就有可能是士兵,我們北國人也不是軟弱好欺負的烏龜。」
「烏龜還有殼可以保護自己,諸位可沒有。」江易止雙手撐在桌面說道。
她已經計劃好,該如何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