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中的信,懶得再去思考這些事情。
將書信仔仔細細再次觀看一遍,才發現,這信件的一角有些皺巴巴的。
湊上去一聞,藥的味道。
娘親在信中說到,不小心著了涼,怕是染了藥的味道。
娘親本就喜歡搗鼓藥材,混雜著各種藥味,最後變成淺淺的藥香。
總之沒事就好。
將信封完完好好的放進自己的寶貝箱子裡面去。
打開一看,裡面都是江柔馨的信件。
喚一抿住唇,咬著舌頭,害怕自己露出不自然。
「怎麼了?」江易止抬起頭,「你擔心什麼?」
喚一慌神,還是被看出來了。
不等他解釋,江易止關上了箱子。
「確實,這個木箱太容易受潮了。」
「得換一個更好的箱子才行。」
「路上辛苦了,快去好好休息休息。」江易止關上箱子,聲音格外體貼。
喚二抱拳應道:「是!」
娘親說了要多關心關心下屬,畢竟都是為自己做事的人。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娘親。」
喚二走出門,屋內傳來江易止的惆悵的聲音。
踉蹌一步,正好這一步跨出了房間。
光線清明,落在人的身上,清晰的映出每個人的身影。
冷一眼神詢問:你怎麼了?
總不能被小姐踹了吧!
可是,打量著喚一,身上並沒有傷口,站得穩穩噹噹,不像是被踹的樣子。
喚一搖搖頭。
自己藏著心事離開了。
要怎麼開口,說如果有一天小姐瘋了,想要殺了他們嗎?
如果是這樣,那肯定毫無疑問,一個人都無法逃脫。
他們的命,一直以來都掌握在小姐的手裡。
夫人啊,到那時,你真的還能救我們嗎?
江易止歡歡喜喜的磨墨,沾筆,在紙面上落下第一筆。
「啊,嗚嗚嗚!」
軍營外傳來震耳欲聾的哭喊聲。
看著還沒寫下的字的信紙上,划過的那一橫。
拿起來,隨手丟在身後:「沒關係,還沒寫字。」
心情甚好的她不在意這點意外。
剛寫兩排。
「嗚嗚嗚!」
啪!
毛筆在江易止手中折成兩節。
事不過三,這個道理,她可沒有。
跨步走出營帳,快步走到聲音源頭處。
江易止看了眼後方,遠處的帳篷是她住的地方。
前方是正抱著箱子鬼哭狼嚎的江引。
江觀有些苦惱的看著江引。
隔得那麼遠,也能把聲音傳過去。
這嗓子怕是比喇叭還要厲害。
「郡主!」江觀眼睛一亮。
遠遠的就看見了江易止。
「參見郡主!」江觀立馬行禮。
江易止抬抬手:「把劍拿來。」
江觀不解,但還是乖乖拿出自己腰間的劍。
拿過手中的劍。
瞄準目標!
嘭!
暈了。
「行了,把人給我拖進去。」
江易止耳朵終於清明。
「江易止!你可知道,這是……唔!」跟隨的蕭大人怒不可遏,
如今,這人竟然大膽大毆打皇帝。
卻猛的被人捂住嘴巴。
捂住他嘴巴的人正是喚二。
見人還在掙扎,喚二索性一掌把人劈暈過去
江易止眼中讚賞。
「做的不錯。」
重新回到房間,書寫給母親的信。
滿意的將書信交給喚一。
不多時,醒過來的江引得知自己是被江易止打暈的。
馬不停蹄的跑去向舒廷明訴苦。
卻見舒廷明坐在輪子上,腳上還纏著繃帶。
還沒走進,就被龍立推到一旁。
龍立和立空跟隨著江引一同前來。
舒廷明將二人當做重要的將領,侍候左右。
「龍立,我可是皇帝,你竟然敢推我。」
江引怒道。
龍立十分為難的說道:「陛下,舒太傅現在還受著傷呢。」
龍立瞅了瞅舒廷明的腳腕。
憤怒的江引,這才注意到。
若是剛剛自己沖了上去,舒廷明恐怕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遲來的愧疚感。
不對。
江引突然搖搖頭,不對,他是皇帝,有什麼好愧疚的。
端著身子,站直。
「舒太傅,如果有人打了朕,該當如何?」
舒廷明淡淡的說道:「陛下乃萬金之軀,打了陛下,自然該重罰。」
「好,我就知道舒太傅是站在朕的位置上的。」
「那我此刻就將那個人……」
「不過,陛下,」舒廷明打斷了江引,道:「我們不如先去商議一下軍中的要事如何?」
「您如今是皇帝,是這軍營中最尊貴的人。」
「沒錯。」
他要當著所有人的面,狠狠地教訓江易止一頓。
走到軍營中,大將們分別坐在兩側,江易止位居下方第一排。
她的對面是舒廷明的位置。
江引過慣了悠閒沒有壓迫的日子,這一走近來,竟然被將軍們的氣勢給嚇了大半。
「你,你們不許看我。把頭低下。」
江引站在門口,聲音有些哆嗦。
眾人聽說如今的皇帝膽小怕事,可是竟然這樣的場景就別嚇住了?
蕭大人臉上有些掛不住,江引好歹是個皇帝,怎麼連這個場面都撐不住。
江引好不容易坐上位置,眼睛卻偏見江易止在哪裡悠閒的喝茶。
「你,」江引腦子一頓,突然不知道如何組織語言。
江易止抬起眸子,看了一眼高位上的人。
江引咬咬牙:「江易止你可知錯,你昨天竟然能敢打我,我現在可是皇帝,你這個大逆不道,我懷疑你弒君!」
眾人忽然頓住,不可置信的看著江引。
弒君,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
蕭大人也不滿江引口無遮攔。
雖說江易止昨天確實打了皇帝,但是這段時間也來,她也為北國做了不少事情。
最多撤了她的職位,讓她交出兵權才是。
蕭大人有點良心,但是不多。
眼睛不自覺的瞟向舒廷明。
舒廷明遇險乃是江易止所救,別看舒廷明如今在這邊關。
朝中不少事情,都仍有他的影子。
就怕舒廷明不忘心中恩情,想要包庇江易止。
舒廷明拿著茶杯,和對面的人一同飲茶。
同時拿下杯子,只不過舒廷明的杯子放在了桌面上。
江易止的茶杯砸在江引的身上,上面殘留的茶水,給衣服染上一層色。
「江引,你是當了幾天皇帝皮癢了。」
「你以為,我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