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融化,泥濘的道路濺起黃色的泥土。
每個人的披肩上染上星星點點的泥土。
忽而,樹林間一箭撕破長空,帶著肅殺之氣襲來。
一股劇痛落在馬匹的腳上,馬匹失去重心,江易止坐在馬背上,向前摔去。
急忙扔開馬繩,從馬背上滾落下來。
身上的披風都帶上了染著黃泥的雪塊。
「小姐!」
喚二急忙一聲呼喚。
「下馬!」
江易止一聲令下,身後的屬下,紛紛拉住韁繩。
對方就放了一隻箭,只放倒了江易止的馬。
仿佛是故意只讓她難堪一般。
江易止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血塊。
一行人穿著深藍色的衣服從山上走了下來。
各個腰配長劍,臉上是不正常的雪白。
脖頸跳動的青筋清晰可見。
江易止眸子昏暗,手落在自己的腰上的配劍。
「毒手,哦不,應該稱之為郡主大人。」
為首的密衛想要扯出笑容,倒是因為臉上肌肉不夠柔和,最後似笑非笑的落在眾人面前。
眼中的狂熱仿佛開了光一般,讓人顫慄。
隨著那人開頭,其餘人緊跟一句,異口同聲道:「好久不見呢!」
十幾人的面部表情仿佛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般。
圍繞眾人,僅僅站立就讓人不由得從心底騰升起一股懼意。
江易止只用一眼酒看出這些人,已經和自己最初煉製的藥人不同了。
這些傢伙完全就是當初的升級版。
國安在自己基礎上再次煉化這些人。
成為他獨一無二的殺人。
「江易止,今日,我們就要扒了你的皮,桀桀桀。」
因為面部難以操控,發出的笑聲也耐人尋味。
「住手。」
一行人將江易止圍困在中間。
江易止抬了抬眼眸,超出她的預期,竟然來了這麼多人。
其中不乏安國的一些將士。
古然身上穿著黑紅色的衣服,眉眼輕挑。
撐著攆車,緩緩從人群中出現在眾人眼中。
「國安大人可是命你們將人活著帶回去的。」
看向密衛的目光充滿了警告。
甚至是不喜。
因為自己沒能將人帶回去,國安大人才是派出了這些噁心人的密衛。
尤其是秘密訓練的出來的這幾人。
不得不說,國安對於江易止真的是極為看中了。
若是其他人,就算是他做出這種叛逃的事情。
恐怕早就被下令處死了吧。
看向江易止的目光都變得複雜。
是歡喜,是嫉妒。
密衛收了古然的警告,眼中儘是不服。
卻不著痕跡的收斂了自己的氣勢。
國安大人並沒有放棄這個逃離的傢伙。
雖說要留下一命,可是他可沒說不能折磨。
折磨她,羞辱她,讓她也嘗嘗當初用在他們身上的痛苦。
密衛眼中不可掩飾的升起火焰。
「呵。」
江易止抬起手中的劍,手指划過冰冷的劍身。
「古然你真的希望我回去嗎?」
古然一怔看著江易止,隨即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眼睛死死盯著江易止。
「當然了,我怎麼可能會不希望你回來呢。」
他希望江易止回來。
只有這樣,他再次得到他失去的一切。
看著江易止,眼底湧出一絲瘋狂。
到時候,再……
「不,你不希望。」江易止說道:「我若是回去了,你就沒有機會繼承國安大人的位置了。」
「不是嗎?」
兩人天賦差不多,只是江易止要略勝一籌。
國安從始至終都將兩人當做是繼承者來培養。
只是兩人一直以來都打不到國安想要的樣子。
「哼,」古然抿下嘴角:「上!」
冷冰冰的下達指令。
江易止天賦不錯,可是她自專心於研究毒術,在江易止還沒有生出離開國安的想法時。
他一直覺得自己才更適合成為下一任的城主。
城主不僅需要實力,也需要與人匹敵的智慧。
可是,江易止叛逃了。
她不僅叛逃了,還花費時間,趁著所有人不注意,偷偷培養了自己的勢力。
那時,他才知道,自己不僅毒術比不過人家,就連智謀也抵不過。
更重要的是,這傢伙,竟然還欺騙自己!
江易止抬起劍,收斂心神。
激戰爆發。
只是古然想不到,江易止之所以剛帶著這些人出來,完全是因為她的部下有能力抵抗。
幾乎以一敵十,毫不怯戰。
密衛調轉方向攻擊江易止。
拿著武器,朝著她的脖子狠狠揮刃。
江易止堪堪躲過,身後一腳飛來。
江易止側身一躍,還是被踹中了後背,踉蹌幾步,又重回狀態。
古然咋一旁看的心驚。
「你們這些密衛幹什麼,要和活捉!」
「誰允許你們傷她了。」
江易止必須活著回去。
「古然,稱呼你一聲大人,是看在國安大人的面子,你別真拿自己當主子。」
其中一名密衛冷冷掃過古然。
眼神凍得人發寒。
可是古然看出來了,那眼中赤裸裸的恨意。
「只要留條命就夠了,其他的,我可就不知道了。」
這些人恨江易止。
國安大人為何要拍如此仇視江易止的密衛前來。
古然一瞬間恍惚。
密衛大多數都是以主人的話侍奉做宗旨,但是這幾個密衛卻不同。
因為實力強大,而帶著些許傲嬌。
不對這些密衛為什麼這麼仇視江易止?
古然不知道,江易止曾經在國安的指示中,秘密將一批藥人當做試驗品來煉製毒藥。
在實驗當中,因為毒藥的多發性,而存在相當大的痛苦。
甚至曾出現幻覺。
作為主導者的江易止,自然而然成為這些人敵視的對象。
「江易止,你要為你曾經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小姐!」喚二急忙呼喊。
一名密衛衝上前來,擋在喚二的去路。
喚二抗住他的攻擊。
這些傢伙的實力幾乎與他們別無二致。
這些人也是小姐的傑作。
難怪那麼難纏。
江易止手臂上腿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
這些人就像是玩弄自己的獵物一樣。
真是麻煩。
劍刃上染上不少鮮血,不知是自己的還是那些圍攻自己的密衛的血。
「就不和你們玩了,已經差不多了。」
江易止單手執劍,手中揚起一個小白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