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浩成的爸媽在鄉鎮,沒有什麼娛樂活動,一貫睡得早起得早。
蔣浩成撥了好幾個電話都無人接通,他索性就不打了。
他爸媽誤會了叔叔一家人半輩子,恐怕也不是一個電話能說通的,這麼重要的事,他明天回一趟溧水鎮,當面將這大半年來叔叔一家人的好告訴他們吧!
他相信,只要他將事情一件件掰扯清楚,他爸媽也一定會跟他一樣,意識到叔叔嬸嬸的好的!
想到這兒,蔣浩成激動地睡不著覺。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第二天一早,蔣浩成就找了跟楚夕月一樣的藉口,說周末要去同學家學習,周六就不回家住了,要等周天晚上才會回來。
楚天學和趙麗君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楚夕月去莫瑩瑩家,還姑且能信一信,但蔣浩成......能去誰家啊?
聽他經常提起的人也就陳沐一個女孩子,他總不可能去陳沐家裡住吧?
但蔣浩成都已經這樣說了,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麼,楚天學只好稍稍提點了一句,「叔叔嬸嬸對你跟月月的期待一樣。」
這話的意思就是:希望你回來後,能跟我們老實交代。
蔣浩成聽懂了弦外之音,忙不迭地點頭。
等他回來,他可以讓他爸媽親自打電話跟叔叔嬸嬸道歉。
這樣......應該是給叔叔嬸嬸最好的交代吧?
—
這個周末,楚夕月瘋狂刷題。
好多天沒碰試卷,她手生了不少,速度和正確率都下降了一些。
反觀司硯,依舊是如魚得水的樣子。
真變態!
莫瑩瑩雖然手不生,但還是陪著楚夕月和司硯一起,每天早出晚歸地學習。
周天晚上九點半,三人正準備「收攤」,楚夕月就接到了來自楚天學的電話。
她懶洋洋地接起來,「喂,爸,你不用來接我,過會兒莫瑩瑩家的司機送我回來——」
她這話一出,司硯眉頭一挑,眼神立刻掃向她,臉上有些不可置信。
楚夕月這是什麼意思?
這兩天天氣太過炎熱,早上都是他去接楚夕月來他家寫作業的,晚上他再矜矜業業地給送回去。
今天晚上突然被告知......變成莫瑩瑩家司機送了?
司硯臉上一百個不服。
楚夕月只是摸了摸鼻子,並沒有改口。
她是真想讓莫瑩瑩家的司機送她!
倒不是因為要跟司硯避嫌之類的,而是司硯真的是太奇葩!太離譜!了!
本來她也不怕熱,騎個自行車來他家也還好,大不了就是起得稍微早點,趁太陽還沒那麼曬的時候出門。
但司硯非說天氣太熱了到時候中暑就沒法學習了,要來她家接送她。
她想了想也是這個理,畢竟臨近高考了,一點兒馬虎都出不得,也就答應了。
誰知道司硯這傢伙,早上來接她還能保持正常車速。
昨天晚上送她回去時,那可真是可以用龜!速!來形容!
龜速就算了,還特意繞了遠路。
她真的無語了。
今天怎麼著也不能再讓司硯送了!
「好的月月。」楚天學頓了頓,繼續說,「爸爸今天晚上在急診坐班,也沒時間來接你,我就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浩成在哪兒?他電話打不通。」
楚夕月懵逼,「啊?我不知道啊,他昨天早上不是說去同學家呆兩天,今天晚上回來嗎?現在可能......已經在家了?」
楚天學繼續說:「你媽媽到家了,說是沒見到浩成的人。沒事兒,應該很快會回來的,你也別學得太晚,早點回家休息。」
楚夕月:「好嘞,這就回了。」
掛斷電話後,楚夕月沉默地收拾起自己的東西。
司硯語氣略顯低落,「真不讓我送?」
楚夕月覺得他這是在賣慘,堅定搖頭,「你繞遠路,還龜速,我想回去多睡會兒覺。」
司硯見自己的小伎倆被她點了出來,輕笑一聲,「今天正常送你回去,別麻煩莫瑩瑩家的司機了,打工人不容易。」
楚夕月:「......」
—
最終楚夕月還是坐上了司硯的車。
車子剛啟動沒多久,她又接到了趙麗君的電話,她接了起來。
趙麗君語氣有些著急,「月月,你不是有陳沐的微信嗎?你問問她知不知道浩成去哪兒了?」
寒假過後,蔣浩成的成績突飛猛進,陳沐大吃一驚,一再追問蔣浩成究竟是請了什麼名師,效果竟然如此顯著?她也想請這位名師!
蔣浩成耐不住陳沐再三詢問,只好問楚夕月能不想將她的聯繫方式給陳沐,楚夕月自然是答應了。
趙麗君繼續解釋,「剛才你大伯母給我打電話,問我浩成到家沒,媽媽這才知道浩成這兩天是回溧水鎮老家了!我說還沒見到浩成的人,你大伯母著急地哭了。」
「我問她究竟是怎麼了,她才哭著跟我說浩成跟他們大吵了一架,你大伯太生氣了,就拿凳子打浩成了,浩成走的時候還說......說他沒有這樣的爸,要跟他斷絕父子關係。」
「你大伯母一聽這話,覺得浩成這孩子被養壞了,竟然能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一氣之下,就、就......也打了浩成幾下。」
「現在浩成還沒回來,你大伯母擔心他會不會出什麼事兒了。」
楚夕月聽得一愣一愣的,所以蔣浩成這是......離家出走了?
聞言,她一刻也不敢耽誤,立刻找到了陳沐的微信,給她發消息:[陳沐,冒昧地打擾你一下,請問你知道蔣浩成現在在哪裡嗎?]
過了一會兒,陳沐回:[我正在問他,他現在情緒不是很好,不肯說他究竟在哪裡。]
楚夕月見到消息,鬆了一口氣。
至少,她找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