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的手，指向了清單上的一個名字。
秦天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發現是一種名為玉虛靈藤的天材地寶，此物他之前從未見過，甚至沒有聽說過。
於是。
他隨口問道：「幫你選東西沒問題，但我需要知道，這些東西，是用來幹什麼的。」
「這玉虛靈藤，跟神文大道有關。」
玄凌神色略微有些複雜。
猶豫了一陣後。
他才沉聲解釋道：「玉虛靈藤的汁液，含有一種奇毒，這種毒不針對人體，而是針對神文道武者體內的神文，只需要一滴，便能化解除了血脈神文之外的其他神文。」
「哦？」
秦天微微挑眉，若有所思地看向玄凌。
後者明顯有點心虛。
俄頃。
他壓低聲音道：「實不相瞞，我打算用這個來對付一個人，秦兄放心，如果出了麻煩，我會一個人扛下來，絕對不會牽連到你。」
秦天雙眼微眯。
實際上。
他很明白，如果自己幫對方拿到了玉虛靈藤，將來出現了問題，必然會留下證據。
說什麼一個人扛下事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秦兄……」
玄凌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般：「這件事……對我很重要，甚至值得我豁出性命，只要秦兄肯幫我，無論任何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
秦天沒有開口接茬。
他只是目光平靜地看著玄凌。
後者神情複雜忐忑，生怕秦天拒絕了自己的懇求。
「你，要殺什麼人？」
秦天很快想好了對策，緩緩開口，語氣不疾不徐，「下毒，未必一定要用這種會留下痕跡的東西，一旦被人察覺蛛絲馬跡，不光你倒霉，我也會遭受連累。」
「我倒是有另外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玄凌一愣。
起初。
聽到秦天這麼說的時候，他的心已經沉入了谷底，以為對方是要拒絕自己。
可是。
秦天的後半句話，卻是讓他看到了峰迴路轉的機會。
雖然不知道，秦天有什麼主意，但玄凌還是一咬牙，沉聲道：「是我嫡兄，他是害死我母親的兇手，我必須要除掉他報仇。」
「這麼急？」
秦天微微挑眉，「之前，為何從未聽你提起過？」
「秦兄有所不知。」
玄凌嘆息了一聲，有些無奈道：「原本我自然不會著急，這麼多年都隱忍了，也不會差那一天兩天，可是……秦兄還記得，你跟我父親的約定嗎？」
「約定？」
秦天微微一怔，俄頃，他便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如若天甲公爵，拿到了天玄神朝的神君之位，到時候，你就沒有機會去殺他了？」
「沒錯。」
玄凌點了點頭，眼中恨意幾乎無法隱藏：「以父親的性格，就算秦兄跟他的合作，中間有我促成的功勞，等到時候，他也會很快將我丟在一邊，我們辛辛苦苦的一切努力，都將為我那嫡兄做嫁衣。」
「我……不甘心如此。」
他眼神格外凌厲，殺意畢露。
「明白了。」
秦天了解了對方的動機，自然也就清楚了，對方為何要玉虛靈藤這種毒物。
他略微沉吟了片刻，突然似笑非笑地看向玄凌：「我說玄凌兄，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按照你所說的話，玉虛靈藤這東西，對神文道武者擁有極大的殺傷力，為何……它會出現在天甲公爵要給我的東西清單裡面呢？」
「我一個不主修神文道的人，手裡有了對付神文道的東西，以天甲公爵的智慧，會做出這種低級的錯誤嗎？」
「你的意思是……」
玄凌聞言頓時呆立當場。
這時。
澹臺冰棠也幽幽開口道：「我剛才為他算了一卦，按照卦象啟示，如若他拿了玉虛靈藤，命星會瞬間陷入黑暗……換言之，拿之必死。」
「什麼？！」
玄凌呆滯地站在原地。
秦天則是不動聲色地望著他，心中盤算著利弊。
片刻後。
在玄凌回神的同時。
秦天淡淡開口道：「此事，我可以幫你，甚至可以讓你那兄長，死得足夠自然。」
「當真？！」
玄凌的眼神都亮了起來。
「自然當真。」
秦天輕輕點了點頭，語氣依舊平靜：「你應該不知道，我曾經是一名煉丹師，而煉丹師……只要在丹藥上稍作配方更改，寶藥變毒藥，不過是一念之間罷了。」
「這……」
玄凌的瞳孔劇烈收縮了一下，又猛然漲大，雙眼放光地看著秦天：「秦兄，你願意幫我？」
秦天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伸出了兩根手指頭。
「這是何意？」
玄凌略微不解，思忖了片刻，沒想到什麼頭緒，乾脆道：「秦兄有話不妨直說，只要我玄凌能夠做到的事情，就算是玄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
「兩個問題。」
秦天見他這麼說，乾脆也不隱瞞：「第一個問題，你如何取信於我，讓我相信你會為此事保密？」
他決定要出手幫助玄凌，並不是因為共情對方，或者其他的原因。
而是因為。
如今。
五域需要對外展開通商，這個過程當中，如若能將一方大勢力，培養成自己人，整個過程都會順利許多。
另外。
玄凌的身份，在玄界或許不低，但放眼蒼天界域，還有些不太夠看。
如若能將對方的庶子身份，變為天甲公爵府，乃至天玄神朝的繼承人，而且為自己所用的話，毫無疑問，以後的許多事情，都能方便不少。
「秦兄……想要如何？」
玄凌是個聰明人。
他沒有直接開口，而是反問秦天的條件。
現在。
局面對他而言很是緊迫，天玄神朝的繼承人爭奪，就在下個月，以秦天在神文道的天賦，力壓群雄，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一旦天甲公爵玄威，成為了神朝的繼承人。
那嫡兄的身份，也會跟著水漲船高。
「你是個聰明人。」
秦天見狀微微一笑，對於玄凌的反應很是滿意：「我對你們天甲公爵府內部的恩怨，沒有什麼興趣，不過如今，五域跟蒼天界域重新接軌，想要發展，一位可信的合作夥伴，便不可或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