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瞬間向葉川降臨。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面對一尊輪迴境八重可怕存在的攻擊,他葉川能擋得住嗎?
怕是絕無可能,必死無疑。
葉川腦海中,也早已經在分析著這件事情,想著要如何來應對此事。
以他目前的手段來說的話,的確沒有任何辦法來應對嶗山陰隴手攻擊,這一點毋庸置疑。
自信也不能盲目,自大也要認清現實。
葉川現在也不過才妙生境五重,嶗山陰隴可是輪迴境八重。
境界之差,實在是太過於懸殊了一些。
如此天差地別,如數道天塹橫亘在那裡,自然無法逾越。
就算葉川拼盡一切的手段底牌全力以赴的話,恐怕一個照面不死也得去半條命。
現在,擺在葉川面前的選擇是,到底是拼死接嶗山陰隴一擊呢,還是直接動用星空令?
若是直接動用星空令的話,葉川多少還是有些不甘的。
畢竟已經拿到了荒天神殿弟子考核的機會,馬上就可以跟逸長老前往荒天神殿。
在這個節骨眼上進入星空古路的話,那確實是有些可惜的感覺。
但若是不動用星空令的話,葉川也不太確定逸長老會不會出手干預此事,也不確定荒天宮是否會在緊要的關頭出手救他。
就連九獄劍帝前輩,此時也像是在裝死一樣,也不吭聲一下。
要作何選擇?
這無疑是一道難題。
好在——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奇異的光芒忽然從天而降,落到了葉川的身前。
這道奇異的光芒瞬間大綻金色,瀰漫擴散了開來。
在極短的瞬間,便形成了一道十丈見方的金色屏障,將葉川完全擋住。
轟!!!
而在此時,嶗山陰隴的力量,也重重的砸在了這道金色屏障之上。
隨著一聲悶雷般的聲響過後,一切都平息了下來。
這道金色屏障,完全的將嶗山陰隴的攻擊給擋住。
金色屏障後面的葉川,安然無恙,一丁點能量波動都沒有感覺到。
形成了絕對的保護。
如此情況,頓時把眾人都看得驚呆,一陣瞠目結舌,不明白是什麼情況。
一道道異樣的目光落到了葉川的身上。
就連遠處正要朝這邊極速趕過來的長河晏,也是一臉的驚訝而又疑惑。
他也本以為葉川怕是必死無疑,但沒想到,竟然還會有如此的情況出現。
「逸長老,一定是逸長老——」
長河衍山心中頓時狂喜。
他知道是逸長老出手了。
他就知道,逸長老肯定不會見死不救的,一定會出手救葉大哥的,果不其然。
既然逸長老出手了,那一切也就高枕無憂了。
別說是嶗山陰隴,就算是嶗山氏的老祖來了,恐怕也不敢跟逸長老動手吧?
葉川也知道是逸長老出手了,心中暗鬆了口氣。
差一點,他可就要動用星空令了。
幾家歡喜幾家仇。
嶗山氏的眾人,臉色都瞬間變得陰沉難看了起來。
特別是嶗山陰隴,臉上陰鷙更重了幾分,雙眸幽深發寒。
他死死地盯著那道金色屏障。
他剛才雖然說並沒有動用全力。
可隨便他只動用一分的力量,那可也是極為可怕的。
能夠輕鬆完全的將他的那一擊給擋下,足可見這手段是有多麼的強大厲害。
是誰?
嶗山陰隴目光很快落到了一道身影之上。
上一秒還沒有看到人影,下一秒已經出現在了葉川的身旁。
好手段!
隱匿的手段著實厲害。
能夠瞬間出現,很顯然人一直就在暗中,只不過沒有被他發現而已。
能夠一直藏在暗中讓他嶗山陰隴都毫無半點察覺,光是這手段,就讓嶗山陰龍暗暗驚訝不已。
氣息上來說的話,嶗山陰隴竟然發現他根本看不透對方。
他嶗山陰隴可是一尊輪迴境八重的強大存在。
放眼整個黑山域,實力比他強的,也屈指可數,並沒有多少。
他的實力,已經算站到了黑山域最頂尖層次的地步。
就算是放眼整個荒天界九天十域,他嶗山陰隴也絕對算是非常強大的存在。
但——
眼前之人不但讓他看不透,而且還感覺到一股說不出來的極大危險氣息。
讓他嶗山陰隴都感覺到危險的人物,那可絕對不多。
就算是一名輪迴境九重,也不能做到如此才對。
除非說是——
一尊領主境的存在。
但眼前之人,應該不是一尊領主境吧?
此時,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逸清風的身上。
逸清風倒是一臉的輕鬆寫意樣子,面露些許的淡然,很隨意的站在那裡。
但饒是如此,也能夠給人一股說不出來的強大感,極大的壓迫感。
讓人知道,這定是一位高人。
「多謝逸長老出手相救。」葉川感激地對逸清風道了一句。
逸清風淡淡一笑,卻是一臉讚許的看了葉川一眼,微微點頭道:「葉川,你剛才表現得很不錯。」
「武者當如此,劍修更當如此。」
「修行修心,你不失本心,不忘初心,不懼殺心,很好!」
「心中有浩瀚,劍中守正氣,遇不平事該當如此,遇作惡人也該當訓之殺之。」
「不畏強權是勇,不懼一戰是勇,不畏生死亦是勇。」
「單論這一點,你就有資格成為我荒天神殿的弟子。」
荒天神殿的弟子?
逸清風此話一出,頓時語驚四座,一片嘩嘫。
眾人目光瞬間瞪大,驚震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長河氏和嶗山氏的眾強者,也驚震不已,一個個用異樣的目光向葉川看了過來。
嶗山無極此時卻是如遭雷擊一般,整個人呆愣當場,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嶗山陰隴更是大驚失色,瞪眼死死地看著逸清風,沉聲問了一句:「閣下,你到底是何人?」
逸清風看著嶗山陰隴,輕淡開口:「荒天神殿,逸清風。」
對於逸清風而言是輕描淡寫的話,但對眾人而言,卻是如雷貫耳一般的洪亮。
竟然真是荒天神殿之人,而且還是一名長老。
荒天神殿一名長老,那意味著什麼,很多人都清楚。
聽到這話時,嶗山雷霸和嶗山無極二人臉色更加難看陰沉,如遭五雷轟頂一般,幾欲吐血。
這麼來說的話,他葉川是荒天神殿的弟子?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
他嶗山無極就闖禍了。
今天之事,恐怕不好善後。
這讓嶗山無極大受刺激。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呢?
是老天的捉弄嗎?
「閣下就是荒天神殿最年輕的長老逸清風長老?」嶗山陰隴驚色出聲。
逸清風的名號,他嶗山陰隴也是聽說過的。
只是沒想到,竟然會在黑山城見到了本尊。
逸清風微微點頭,一臉淡然的道:「不才,正是在下。」
荒天神殿的長老,嶗山陰隴可是非常清楚,那最弱都代表著擁有領主境的戰力。
雖然說他們嶗山氏老祖也是領主境的層次,但——
人家逸清風可畢竟是荒天神殿的長老,先不說身份地位擺在哪裡,人家可還是荒天神殿最年輕的長老。
他的潛力無窮,日後能夠成長到怎樣的高度,誰都不敢估量。
這樣的人物,又豈是嶗山氏能夠招惹的罪起的?
即便是現在嶗山氏能夠不顧一切拼盡全力的壓制住他逸清風,那以後呢?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若是真把這種人物給得罪死了的話,那恐怕待到哪一天他逸清風實力再進一步的話,就會找上嶗山氏來報仇了。
念及於此,嶗山陰隴背心也是滲出了冷汗來。
嶗山陰隴不敢遲疑,馬上一臉恭敬無比地對逸清風行禮:「在下嶗山氏長老嶗山陰隴見過逸長老,見過葉公子。」
「剛才的事情是個誤會,是我孫兒不對在先,我馬上讓我孫兒給葉公子賠禮道歉。」
「剛才老夫行事也頗為魯莽,老夫也先向葉公子你道個歉,還望葉公子寬宏大量,多多飽涵。」
說完,嶗山陰隴馬上對嶗山無極和嶗山雷霸二人呵斥道:「你們兩個混帳東西,就知道在外面胡作非為,惹是生非。」
「你們還不快點過來給葉公子鄭重的賠禮道歉?」
嶗山雷霸暗暗苦笑一聲之後,也只能是無奈地向葉川賠禮道歉。
嶗山無極倒是一臉難看遲疑的樣子,他平常可是桀驁慣了的。
從來都是別人向他賠禮道歉,什麼時候輪到他給別人賠禮道歉?
道歉二字,他嶗山無極的字典里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這兩個字,對他來說,宛如千金般重,讓他難以啟齒。
所以,他站在那裡,一臉躊躇的樣子。
用力的咬著牙,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見此狀,嶗山雷霸直接用力的踢了嶗山無極一腳,怒聲斥罵道:「你耳朵聾了嗎?」
「還不快點向葉公子賠禮道歉?趕盡的。」
面對父親的呵斥,面對爺爺那凌厲無比的目光,嶗山無極也惶恐畏懼。
不得已,他也只能是硬著頭皮對葉川道:「對不起葉公子,剛才的事情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
嶗山陰隴馬上又一臉賠笑討好的對葉川道:「葉公子,剛才的事情就是一個誤會,我們都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才會冒犯衝撞了。」
「現在話說開了,誤會也就解決了。」
「還望葉公子勿怪,不要放在心上。」
「為了表達歉意,今天晚上我在黑山酒樓擺一桌宴席,請葉公子和逸長老喝杯酒,不知葉公子和逸長老可否賞臉?」
面對嶗山陰隴的話,葉川卻是並沒有半點好臉色。
冷哼了一聲,冷看著嶗山陰隴道:「閣下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這麼理解,如果我沒有這層身份的話,那你們嶗山氏就可以肆意的欺負我,狠狠的踩我?」
「所以,你們嶗山氏的行事做風,那就是看人下菜對吧?」
「我若沒有任何身份背景,那就活該被你父欺負羞辱,甚至還一個個的放言說要殺我全家,誅我九族。」
「剛才,閣下可是要出手殺我。」
「我想請問,這真的只是一個誤會嗎?」
聽到葉川的話,嶗山陰隴臉色一陣陰沉難看。
目光幽深的看著葉川,這個少年是聽不懂人話嗎?
話術話術,大家有時候要的也不過是個面子罷了。
只要面子上過得去,那話里的意思幾分真幾分假,又有誰會去深究呢?
葉川的這番話,倒是讓嶗山陰隴一時不好去接。
葉川也懶得理會嶗山陰隴,冷眸又落到了嶗山無極身上,道:「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那還要道理正義幹嘛?那還要拳頭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