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知道,可他這樣做實在是欺人太甚!」
鄭春山緊盯著管家,伸手拍著胸脯,一字一句地咬牙說道:「本官再怎麼說也是雲山縣縣令,正兒八經的正七品!只有這些賤民跪本王的道理,哪有本官跪在他們面前的道理!!」
鄭春山恨的要咬牙切齒,眼睛都氣紅了。
聞著面前災民們身上散發的惡臭味道,再一看這些災民們看他的眼神,分明是在嘲笑他,鄭春山氣的渾身都在顫抖,災民投來的目光就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刀子一樣,在割他身上的肉,讓他痛不欲生。
「看什麼看!再看眼睛給你們挖了!」
隨著鄭春山一聲怒斥,過路的災民們都不敢再看趕忙低下頭。
呵斥完,鄭春山忽然壓低聲音對管家道:「你速速派人去京城一趟,將此事告知京城江大學士,讓大學士出面為本官討回公道!」
「不可。」
管家一拱手,立刻說道:「老爺,萬萬不可啊,江大學士為內閣大學士,日理萬機,老爺可千萬不能因為這件小事就叨擾大學士。」
「小事?本官的面子今天在這都丟盡了,你跟本官說這是小事!!老東西,你找死是吧!!」鄭春山明顯在氣頭上,連管家都罵。
管家忙跪在地上,苦口婆心地勸道:「老爺,丟面子事小,老爺和江大學士的生意才是大!」
眯起眼睛,鄭春山道:「繼續說,說不出個好歹來本官親手勒死你個老東西!」
管家嚇的額頭滴汗,硬著頭皮說道:「辰王殿下今日讓老爺跪在這裡數人頭,無非就是想激怒老爺讓老爺犯錯,他好藉機殺掉老爺,老爺這時候千萬不能上了辰王的當,務必要忍耐,讓辰王找不到藉口。」
「俗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更何況,老爺和江大學士關係斐然,日後總有機會報今日羞辱之仇!」
「辰王此次帶眾多災民到雲山縣,對於老爺來說,這可是一個天賜的良機啊。」
聞言,鄭春山冷哼一聲,「什麼良機?這麼多災民來到雲山縣,非得把本官多年經營的地盤嚯嚯的不成樣子,這麼多張嘴,那得要多少糧食?本官的家底算是徹底完了。」
管家立刻道:「有失必有得!」
鄭春山聽得雲里霧繞,狠狠瞪了管家一眼,說道:「有話直說,你是打量著本官不敢勒死你是吧?!」
管家緊張地咽了一口唾沫,不敢再賣關子,直言不諱道:
「老爺要知道,江大學士對老爺前幾次送過去的姑娘已經十分不滿,吳蘇兩位掌柜這麼多年為老爺搜羅姑娘,已經是窮途末路,今日送來的那些姑娘雖然好但還不夠好,老爺到江大學士面前,恐怕也得不到好臉色。」
「可是現在,辰王帶了這麼多災民過來,這可是把姑娘白白送到老爺手上啊,老爺您想,這麼多災民,其中定有漂亮年輕的姑娘,若能挑選挑選再送到京城,江大學士肯定高興,老爺和大學士的這門生意也能長久。」
「再說,辰王殿下一個王爺,總不會一直盯著老爺不放,只要老爺忍過這段時間,不露出破綻讓辰王抓住把柄,等他走後,老爺的日子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鄭春山細細一回味管家說的話,胸中的氣頓時消了一大半,讚嘆道:「不錯不錯,這麼說來,果然是有失就有得!」
「今日,本官雖然丟了面子,可得來的卻是大大的前程!」
「這麼多災民,其中漂亮姑娘肯定不少,本官和大學士這門生意最少還能持續四五年。」
管家立刻附和道:「對啊,只要老爺和江大學士打好關係,老爺升官發財還不是大學士一句話的事情。」
「嗯。」
鄭春山微微點頭:「既然如此,別愣著了,讓底下的人這些日都學聰明一點,辰王吩咐什麼就做什麼,不要和他起正面衝突,等趙辰離開雲山縣,這些災民還不是本官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遵命。」
抱拳之後,管家匆匆離開了。
鄭春山被管家的幾番話說服,目光瞄上了趙辰此行帶過來的災民,而趙辰此刻也沒閒著,他把目光瞄中了鄭春山的老巢,雲山縣縣衙。
趙辰一揮手,周阿虎大步上前,吼道:
「辰王令,這裡被徵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