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永沒理睬林有財,這種人跟他說話就是浪費時間浪費生命。
現在林有為還虛弱著,最好遠離林有財,誰知道他一會兒是不是又想搶錢了。
林有財今天正好去了趟城裡,買了點東西回家。
這一回來就在路上看到了林永。
「永娃,有為這是怎麼啦?哎喲,肯定是累的。」
「這麼大艘船一個人捕魚能不累嘛!」
林永不想聽這個爛人在耳邊絮絮叨叨,罵了一聲:「滾遠點。」
林有財見林永這手裡提著,背上背著,沒別的手來揍自己。
說的更帶勁兒了
「我就說那漁船不適合有為吧,看把你爹累成啥狗樣。」
「我就說當初那船該給我,你爹也不會這麼累是吧。現在給我還來得及哩。」
當初要是沒有林有為把爺爺留下的破船給修補好,過起了漁民生活,一家人還不知道在哪兒喝西北風呢。
林永知道林有財心裡打的什麼算盤,他怕驚動父親,便沒有再反駁。
背著林有為一步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誒誒,別走啊,這船是該給我了!你們黃唇魚也打了,高價也賣了,總該輪到我了吧!」
「你們家想霸占老爹的漁船多少年啊?難不成你們用一輩子?」
「林康整天跟去打魚能有個啥前途啊,老婆都跟人跑了。」
林有財是越說越離譜,還拉著林有為的衣服不讓林永走。
活活一副你不答應我死不放手的表情。
林永忍了一肚子的氣終於爆發了,他輕輕地把林有為放在地上,用衣服墊了一下。
「林有財,你以為我好欺負是不是?」
林有財以為林永會看在自己是長輩的面子上,留一手。
但是林永上輩子看透了這個狗賊,根本不想給他臉面了。
「咋滴,你這還擼袖子想打人是不?我可是你老子的親哥。」
林有財還把脖子往前一伸,覺得林永不可能揍他。
「我爹沒你這種親哥!」
林永擼起袖子就是狠狠一拳,林有財被打得鼻歪眼斜,一顆門牙從他嘴裡掉了出來。
解氣極了。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林永對著他的腦袋就是一頓暴揍。
「別打!饒命啊,再不敢了!」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老鬼,最後一次警告你,別打我家的主意。」
「我家的漁船,更不是你該惦記的,滾得遠遠的,別讓我看見你。」
林永背著林有為到了家裡時,張惠連忙上前幫著林永扛父親。
「別別,我背就行了,你把床鋪好。」
上輩子林有為也暈過那麼一次,林永當時懶得一塌糊塗,居然讓張惠去把父親給拖回來。
張惠當年還是接了個板車,才把林有為拉回家的。
林有為躺在床上,張惠忙前忙後地打水給他擦身子。
忙著把人參湯熬好。
又用雙手去幫林有為把腳底心搓熱。
林永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她這麼溫柔勤勞,一張白淨清純的面容,最後為了一家人給蹉跎得面黃肌瘦。
是自己上輩子對不起她。
「哎呀,爹,你可醒過來了。」
張惠給林有為捂熱心口的時候,林有為緩緩睜開眼睛。
「我怎麼又在家裡了?」
林有為剛才耳邊還模模糊糊聽到林有財的聲音,可面前卻是自己那孝順的兒媳婦。
「爹,阿永說你在船上暈倒了,他背著你去的醫院呀。又一路把你給背回來的。」
張惠總是想讓人看到林永的好,可林永上輩子是真的找不出好來讓別人夸。
「阿永還給你買了人參呢,好幾百塊,這是剛熬好的參湯,你喝點,別燙著。」
張惠像照顧小孩一樣,用勺子舀著人參湯。一勺勺餵給林有為。
「誰稀罕他背哩,我這是老了。」
林有為今天收成很差,賣了幾十斤雜魚給魚販子後,又打算再去網一次。
離岸沒多遠就覺得眼睛發黑,頭暈腦漲。
他連忙拋了個錨勾著一塊礁石,醒來後就已經躺自家床上了。
「爹,您別這麼說,今天要不是阿永去船上找到你,你現在還在海上飄著呢。」
張惠努力挽回林永在父親心裡的形象,但這似乎並不起作用。
「他這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好幾天就出海一次有個屁用!」
「去捕了一次黃唇魚掙了幾個錢,運氣好掏了個狗爪螺賣了,就不想幹了,一大早跟著那幾個小犢子跑出去玩……」
林有為不停地碎碎念,林永最近那些他看不慣的做法。
「他能有那麼大力氣,從海上把我弄回來,還背去醫院又給背回家?怎麼可能。。」
林有為這一連好幾天都是一個人去打魚,連個幫手 都沒有,整天累得苦哈哈。
他也是找不到出氣筒,才把責任全往林永頭上懟了。
還斷定一定是張惠幫著把自己給搬回來的,就憑林永那個懶勁兒,估計背不動自己吧。
「以後都不用你出海了,你去和那幾個癟犢子玩!」
林有為罵罵咧咧,直到張惠給他連餵了幾勺人參湯,才把他嘴給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