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煜懶得聽他鬼扯。
「行了,大半夜的瞎扯也要有個邏輯。科學理論被你扔狗肚子裡去了?一天到晚搞封建迷信。」
單方毅立馬搖頭:「不是,真不是我搞封建迷信,我真撞鬼了。我親眼看到兩個黑影從對面那個田埂上飄過去了!一眨眼就沒了。」
厲景煜真不信單方毅這雙眼睛,「一眨眼是多久?一秒?半秒?」
單方毅被問住了,他當時先是那麼被嚇到,然後不是嚇呆了嗎,眨眼再加上他呆滯的那幾分鐘,也算是有那麼長時間。
厲景煜悟了,什麼一眨眼,指不定那團影子飄了多久才飄沒見的。
他伸手將單方毅往外推,「佛祖很忙,沒空抓著你要香火,搞得他好像多小氣一樣,你再叭叭兩句就是詆毀他老人家的清譽。趕緊滾回去睡覺。」
「我不我不!」單方毅一把抓住厲景煜的胳膊,「我真看見了!就算不是鬼那也是倆小偷!那就是兩個人影,我絕對沒看錯!」
他雖然偶爾不靠譜,但他確定自己那一眼絕對沒看錯!
雖然仔細想想可能真不是什麼靈異事件,但還是很可怕啊,凌晨十二點在田埂上亂竄,「這鄉下人又沒什麼娛樂,大家第二天都起的很早,最近我也沒看到有什麼需要干到半夜的農活,所以絕對不會是在村子裡的那些人!我們報警吧!」
「報個屁。」厲景煜收了去推單方毅的手,他就是警察,還報什麼報。而且這會兒報了,這村子裡真有小偷,等警察來了,人早跑沒影了。
「你確定是有什麼人?」厲景煜皺緊眉頭看向單方毅。
單方毅用力點頭:「我確定,真的!你信我啊,我絕對沒看錯。」
厲景煜沉吟片刻:「我去跟導演說說。」
每家住戶旁邊都會安排工作人員,工作人員手裡有通訊機器,不管單方毅看到的是什麼東西,讓導演提醒他們多關注今天晚上的情況,總要安全一些。
「我跟你一起。」單方毅立馬跟到厲景煜屁股後面。
厲景煜沒管他,隨意讓他跟著自己。
畢竟厲景煜是看出來了,這位少爺的膽子是真小。
「你不用去看看尹芊芊?」兩人一起出了房間之後,單方毅突然想到這個問題,開口就問厲景煜。
厲景煜當然想,但……「她跟穆影住一個房間,這麼晚了,她們已經睡下了,我過去不太方便。」
如果尹芊芊一個人住,他當然就直接過去了,或者壓根就不會讓導演再在這裡給他安排個房間,他跟他媳婦兒住一個房間就算什麼都不能幹那也比獨守空房好太多了吧。
但兩個人一起住,他大半夜的跑過去,就算是打著去看自己媳婦兒的旗號,也總歸不太方便。穆影還是個那么小的姑娘,他過去太不尊重人小姑娘了。
單方毅嘖了聲:「你都當男小三了,還這么正直?」
厲景煜腳下頓住,冷颼颼地看向單方毅。
單方毅立馬閉嘴,像個鵪鶉一樣縮起脖子,什麼聲都不敢吭了,認慫認的相當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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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芊芊是被劈頭蓋臉的一杯冷水給澆醒的,她清醒過後的第一個想法就是罵了句髒話。
被人下藥這種事居然能發生在現實生活里?
不敢想。
「還沒清醒?」呆滯幾秒之後,一道男聲在旁邊響了起來。
尹芊芊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就皺緊眉頭循聲看去,目光裡帶著濃烈的警惕之色。
「跟我沒關係,我也是受害者。」蔣璨聲音很沉,也很啞。
尹芊芊看過去的時候,對方只穿著件襯衣,襯衣扣子還解了三顆,露出大片的胸膛,看上去極其熱。
尹芊芊沉吟了幾秒,她起身擦了擦臉。
她屬於那種遇到危險的時候,就會越來越冷靜的人,她看向蔣璨:「你知道是誰幹的?」
「不知道。」蔣璨吐出一口氣,他像是在極力忍耐什麼,喘息了好幾秒之後才道,「想不出誰會用這種下作手段,還是對我們兩個。」
尹芊芊眼睛眯了眯,「你喝雞湯了嗎?」
蔣璨一怔,他看向尹芊芊,「那雞湯說是節目組送過來的。節目組沒這個膽量敢對我下手。」
是沒這個膽量,也沒這個動機。
「關夢有嗎?」尹芊芊又問。
這裡會針對她的人,就那麼幾個,排除掉絕對不會對蔣璨下手的幾人,可不就只剩下關夢了嗎。
蔣璨握緊手:「她這麼想讓我死?」
尹芊芊愣了下,不太明白蔣璨這個說法,「給你下的是百草枯?」那蔣璨涼了啊。
蔣璨深吸了口氣,額頭上青筋繃起,「是春藥!」他咬牙切齒。
尹芊芊沉默了幾秒,難怪把她跟蔣璨放在一個房間,她朝四下看了一眼,然後目光鎖定在凳子上,「需要我敲暈你嗎?」她真誠朝蔣璨發問。
蔣璨冷笑了聲:「敲暈我不夠,還得把你敲暈了。」
尹芊芊:「給我也下那個了?」
「我醒的早,被灌完沒多久就醒了,然後看到他們剛給你灌完。」蔣璨道,「是有多大的仇才想讓我死。」
尹芊芊深吸了口氣:「這藥死不了人,你讓我想想辦法。」
「藥死不了人,厲景煜能殺了我。」蔣璨說的很平靜,仿佛對這事接受的十分理所應當。
尹芊芊想說大總裁你也太懂了些。她皺著眉頭想了想,然後起身走到蔣璨旁邊拿起旁邊的茶杯啪的一下敲碎了,遞給蔣璨一塊碎片,自己手裡再握住一塊。
「堅持不住的話就戳自己吧,你要狠不下心,我就來戳你。」尹芊芊說的十分坦蕩。
蔣璨咬牙,「放心,我不會碰你。我還不想得罪厲家。」
他要是得罪厲家,就算是徹底切斷了跟軍方的商業合作,他絕對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尹芊芊感覺到身上有些發熱了,她緊皺著眉頭走到門口推了推,這種門的鎖落在外面,裡面只有個門閂,木門是直接在外面鎖死了,裡面根本打不開。
尹芊芊咬著牙忍了忍,結果沒忍住,一腳狠狠地踹到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