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衍出聲道。
尹芊芊微怔片刻，之後立刻就笑了，「真的？為什麼？難道是因為我的顏值？」
開始臭屁了。
夏衍翻了個白眼，「趕緊進去唱。」
「不是，你先告訴我是不是我猜的這樣。」
「是是是，就是為你的顏值來的。」夏衍拿著曲譜在桌子上敲了敲，「你也知道傅老師是什麼樣的大人物，機會就在你面前，你要是不好好抓住，以後可沒地兒哭。」
這樣的機會可不是誰都會有的。
畢竟那可是傅成啊！
以前傅成就只拍國家級別的宣傳片，或是國家級別的公益片，反正能讓他拿出相機來拍攝的東西，那全是國家級別的。
久而久之，傅成這個名字就代表了國家出品。
而前段時間「傾色」的一等獎讓他的事業更上了一層樓，他的知名度越來越高，號召力也越來越強，在一定程度上都勝過一些三線小明星了。
尹芊芊聽到夏衍的話，微挑了下眉梢，「放心，我清楚。」
剛好她不缺實力，只缺機會。
可惜這首歌實在太難，尹芊芊錄了好幾遍都沒成功，夏衍坐在錄音室外面隔著玻璃一臉冰冷地看著尹芊芊。
在尹芊芊再一次『欠缺感情』的時候，夏衍直接用錄音室的麥克風朝裡面冷聲發話，「能不能唱？不能唱我就換人，一首俠肝義膽的歌曲被你唱成了痴男怨女的自怨自艾，侮辱誰呢？」
尹芊芊深吸了口氣，「找不到感覺，晚上我再過來試試吧。」
夏衍看了她一眼，將曲譜扔到桌子上，下一秒就癱在椅子上，全身上下都流露出一股煩躁之氣。
尹芊芊摘下耳機，從裡面出來。
「你什麼情況？談個戀愛把腦子談殘了？」她一出來，夏衍就開始狂懟她。
尹芊芊搖頭，「沒唱過饒舌。」
這屬於她的知識盲區。
「那你需要多長的時間學習？不要跟我說晚上，你既然沒學過，一下午的時間就絕對學不會。」夏衍直接揭露真相。
再天才的人也只能做到直接複述，饒舌需要的那些情感是需要歌者自己去理解的。
尹芊芊抬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給我點時間，兩天吧。」
「行，兩天後你保證三次過。」夏衍將旁邊的外套扯過來披上，「起來，去MV的拍攝現場。」
他出了錄音棚就從包里掏出一顆糖含著。
往前走了幾步，夏衍包里的電話就響了，他拿出大哥大看了一眼，皺著眉頭朝尹芊芊看去，「你去樓下等我。」
尹芊芊點頭，「好。」
她也不作他想，自己就乘著老式電梯下了樓。
看著她進了電梯裡面，夏衍轉身走到錄音室的休息間，將門關上之後才接聽電話，「幹什麼？」
「你最近是不是寫了一首歌，要給別人唱？」聽筒里傳來女人的聲音。
夏衍皺緊眉頭，神色沉下來，「你怎麼知道？」
「我聽說的。」女人在電話那頭敷衍地說了一句。
夏衍冷笑一聲。
聽說？
「你聽誰說的？我新寫個歌，就那麼幾個主創人員知道，你不肯告訴我，信不信我把這邊所有人全都替換了？」
電話那頭的女聲頓時就慌起來，「也不是，就是我一個朋友認識那個什麼尹芊芊，這件事就是尹芊芊喝醉了跟他說的。」
夏衍臉上的嘲諷越來越興盛，「尹芊芊？她還說什麼了？」
「也沒說什麼，就是說你寫的歌挺簡單。」
「媽，你知不知道尹芊芊今天才看到這首歌的完整曲譜？其中還有幾句被我改過。」夏衍聲音冷的悲涼，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整個人甚至被一怔巨大的悲哀籠罩。
「你說尹芊芊的壞話有意思嗎？想說什麼就直接說。」
對話那頭沉默了一瞬，這會兒聽到夏衍的話，瞬間就抿唇道，「那我可就說了，你能不能把這首歌給小薰？」
夏衍當即就冷笑了好幾聲。
這就是他那個菟絲花媽媽，在明知道別人是有婦之夫後，還是因為對方的多金選擇跟對方在一起，並且生下他這個私生子。
她大概也是世界上最無欲無求的小三，在生下他這個私生子之後，根本就沒想過要拿孩子去逼迫那一家人，甚至在金主跟老婆吵架之後，她還扮演上了和事老的角色。
早先對方的太太還曾經忌憚過她，畢竟她生的是個兒子，最後發現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蠢貨之後，對方連看都懶得看她了，任由她當著自己丈夫在外面養的寵物情人。
隨著時間一天一天過去，他這個私生子長大了，開始在娛樂圈初露鋒芒，那家人才開始注意到他。
注意到他的點在，他可以成為他們家那位小公主的助力。
他前前後後給那位大小姐寫了數十首歌，有的歌曲他還能得到一個作詞作曲人的名字。
有的歌曲被對方直接冒用，最終成為一代原創天后。
他想反抗，可這位菟絲花母親總是以眼淚為要挾，哭哭啼啼地什麼都不說，只是用溫柔懂事的默不作聲當做鐐銬，直接鎖住他的脖子。
讓他無法呼吸。
直到那位小公主就開始轉戰影視圈，他才有了呼吸的機會。
沒想到眼下他這位菟絲花的媽，又開始來找他要歌給正主家的小公主獻禮了。
「衍衍，你聽到媽媽說的話了嗎？」菟絲花名叫秦霜子，名字很好聽，也很有特色，長相也出眾，年輕的時候扎著兩個麻花辮，穿著棉布裙安安靜靜看書的模樣，也曾吸引過無數文人騷客，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可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就願意給別人當一輩子的情人。
被世人嘲弄都甘之如飴。
夏衍沉默了幾秒，最後開口，「不可能。」
「衍衍……」秦霜子的語氣里全是震驚。
她沒想到從小到大都聽話的兒子有一天居然會反對她。
「媽，我不欠夏家的，如果你欠夏家人，那你就自己還吧，你還什麼都行。反正……不要再讓我出賣自己的作品。」夏衍深吸了口氣，將一整段話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