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絮眉心一皺瞥了眼小太監手上的經書,還是劉國公夫人家的,她小聲嘟囔:「本宮早就聽說姜皇后有勇有謀,有功有過,是個奇女子,本宮還以為劉家特意舉辦悼念會,是誠心的,原來也不過如此。」
這聲音不大,卻讓前面幾個都能聽見。
劉國公臉色漲紅,恨不得捂住對方的嘴,他悄悄抬起頭去看了眼楚玄知的臉色,頓時心裡咯噔一沉。
姜雲絮揉了揉眉心,對著楚玄知恭敬地行了個禮:「請皇上恕罪,筠瑾許是舊傷還沒恢復好,吹不得風,先行告退。」
楚玄知溫和的點頭,在眾人的矚目之下,姜雲絮又重新回了馬車上離開。
人一走,楚玄知的臉色當即就陰沉下來,他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太醫身上。
太醫很快來到了劉姑娘身邊:「劉姑娘,老夫給你瞧瞧筋骨可有傷到,女兒家這可馬虎不得。」
劉姑娘被嚇得瑟瑟發抖,整個人腿一軟跪在地上:「臣女……臣女的手無礙。」
「所以劉國公這是當眾欺君?」趙懷玉質問。
劉國公聞言趕緊說:「不,不是,許是手又好了,並不是那麼嚴重,求皇上恕罪,是微臣一時糊塗說錯了話,這些經書的確出自小女之手……」
楚玄知將那一摞厚厚的經書直接朝著劉國公的面上砸過去:「朕還以為劉家是誠心給先皇后祈福,卻不想在這兒耍小聰明,如此不敬先皇后,可有將朕放在眼裡?」
「皇上恕罪,微臣有罪。」劉國公朝著地上砰砰磕頭。
楚玄知卻是氣急了:「即日起貶劉國公為昌孝伯,褫奪正二品誥命夫人,再賜劉家女二十個板子,以儆效尤。」
當眾被貶,劉國公也就是如今的昌孝伯險些氣暈過去,老祖宗留下來的基業,到他這全年都被毀了,他哪有臉面去見列祖列宗?
劉姑娘則是被人堵住嘴當眾打了二十個板子,疼得臉色煞白,愣是不敢哭。
劉夫人心疼至極卻也不敢忤逆上頭。
其他人見狀紛紛有些後怕,更不敢存了欺君的心思了,一個個排著隊等著挨訓。
張大人家的,李大人家的,王大人家的,一個都跑不了,當眾被楚玄知訓了個狗血淋頭。
還有些甚至挨了楚玄知狠狠一踹,又忙不迭地重新跪好,連連磕頭求饒。
那些沒有去參加宴會的大人則是狠狠地鬆了口氣,僥倖躲過一劫。
凡是被劉家邀請的無一例外都被貶了官職,還被楚玄知狠狠責罵一頓,最後還要讓一家老小都要給皇后抄寫經書三千遍。
這些人哪敢拒絕,紛紛點頭應是,心裡卻把劉家恨透了,沒事兒吃飽撐得舉辦什麼宴會,害慘了大家。
直到快傍晚了,楚玄知才氣憤不已地回了宮,留下數十個跪著的大臣們紛紛大眼瞪小眼,又不約而同地將視線挪到了劉家人身上,昌孝伯則是一口氣沒上來,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國公爺!」劉夫人驚呼。
隔壁大人冷笑道:「劉夫人喊錯了,這裡可沒了劉國公了,只有伯爺了。」
劉夫人聞言臉色羞愧不已,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