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夾了多久,兩條胳膊又酸又麻,她不敢有絲毫的鬆懈,全神貫注將最後一隻極細小的蠱夾出來。
強撐著最後的力氣縫合,又將手術室收回空間,看著原地沒了現代器材,給楚玄知注射了一隻消炎藥後,她的眼前晃了晃,身子承受不住的栽倒在地,同時喊了一聲殷風的名字。
她看見帘子撩起太陽照射進來了,隨後就不省人事,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不知過了多久
姜雲絮乾澀的唇觸碰上一抹冰涼,隨後幾滴水注入進來,就像是乾枯的沙漠來了迎來了一場暴雨。
她拼命地吸吮,想要得到更多的水。
楚玄知耳根子漲紅,一口接一口地渡水,很快一碗水就見了底,他猶豫著要不要再繼續給點兒,倏然對上了一雙明亮的眼眸。
姜雲絮盯著楚玄知的臉看了片刻,又看著他的紅唇,似是想到了什麼,小臉爆紅:「你剛才是拿什麼給我餵水?」
還不等楚玄知開口,殷風趕緊解釋:「娘娘別誤會,您已經昏睡了足足三天了,皇上只是擔心您,絕無非分之想。」
聞言楚玄知沒好氣地斜了眼殷風:「多嘴。」
那是他明媒正娶的皇后,親一下怎麼了?
「皇上的病好了?」姜雲絮這才恍然大悟,顧不得害羞了,伸手抓過楚玄知的手腕摸了摸脈象,比來時平和多了,氣色也好了不少,就是傷了些元氣,需要好好補一補。
殷風恨不得給姜雲絮磕一個,還是皇后娘娘本事大,一出手就能救了皇上。
「嗯,好了許多。」楚玄知一睜開眼就看見地上躺著的姜雲絮,就像是做夢似的,再睜眼已經是下午了。
麻醉藥過之後,楚玄知的傷口開始疼起來,殷風勸他好好休息,可楚玄知執意要陪著姜雲絮,一邊處理公務一邊守護著。
「還疼麼?」姜雲絮伸手就去扒楚玄知的衣裳,看了眼裡面纏繞的紗布,已經開膛破腹了,不疼才怪。
她一拍腦仁兒:「差點就耽誤事了,你這幾日必須要好好消炎,否則極有可能會傷口感染。」
楚玄知被她的小手在身上一頓亂摸,心跳得飛快,耳根紅得厲害,幾次想要伸手阻撓她,但還是忍住了,一隻手圈住她的腰防止姜雲絮摔下去,低聲說:「你連續趕路十日,身子早已經是極限了,我沒事,倒是你需要好好休息。」
話落,姜雲絮的肚子呼嚕咕嚕地叫喚起來,羞得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巧了,今日我也沒用膳,你起來洗漱洗漱,一炷香後咱們用膳。」楚玄知擔心她餓,早早就讓人備上了吃食。
姜雲絮點了點頭,她連日趕路渾身汗唧唧的,早就酸臭了,一想到剛才就這般模樣在楚玄知身上摸來摸去,她恨不得兩眼一閉暈死過去才好。
「丟死人了。」
在紅俏的服侍下,姜雲絮沐浴更衣,渾身上下散發著淡淡的余香,頭髮隨意的挽起,臉上依舊是掩蓋住了原本模樣。
「娘娘,這幾日一直都是皇上親自照顧您的,寸步不離,太醫說您身子虛弱,皇上還發了好大的怒火,責怪殷風如此折騰您。」
紅俏看得出來皇上對皇后娘娘是真心實意的:「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裝不出來的,奴婢覺得皇上看您的眼神非常不一樣。」
小心翼翼中又夾雜著寵溺的笑容。
姜雲絮斂眉,沒有回答紅俏的話,起身去了隔壁用膳,楚玄知坐在椅子上等她,身邊還有人匯報什麼,見她來,楚玄知立即衝著侍衛擺擺手:「先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