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您能救我弟弟，我什麼都可以為您做！」粟芸又堅定地重複了一遍。
蘇娜在酒館裡與粟芸關係最好，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安慰道：「老闆一定會幫你的。」
梅莉卻在這時開口：「如果老闆要把你切碎做成蝙蝠飼料，你也願意嗎？」
「不要胡說八道。」蘇娜皺眉。
梅莉聳了聳肩：「開玩笑的。我可不能失去小芸，如果沒有了她，酒館裡就剩下我一個壞女人了。」
粟芸不知道她們說的「酒館」是指什麼，但她並不畏懼眼前的精靈與吸血鬼，反而倍感親切。
謝申也在這時開口：「你就放心吧，我的下一步計劃就是建造鍊金工坊，然後開始研究鍊金術，一旦有了進展立刻就會用在你弟弟身上的。」
「也就是拿你弟弟做人體實驗的意思。」梅莉替他翻譯。
這個吸血鬼說話真氣人，謝申無奈地搖了搖頭。
「謝謝你。」好在粟芸很清楚謝申的好意。
眾人坐著閒聊了一會兒，蘇娜對粟芸極為關切，可見兩人關係的確不錯。梅莉雖然說話總是帶刺，但話里也時不時表露出對粟芸的關心——如果沒有總是勸她放棄這個傻弟弟的話就更好了。
眼見粟芸十分擔心獨自留在家裡的奶奶。
「蘇娜，你送她和她弟弟回去吧。」謝申吩咐。
蘇娜點頭。
粟芸說道：「我一個人可以的。」
「最近有一幫外國人不好招惹，還是讓她跟著你吧。」謝申隨便提點了一句，「做事收斂一點，麻煩並沒有完全消失。」
粟芸「嗯」了一聲：「我明白了。」
送走了粟芸，謝申仰頭坐倒在椅子上。
剛才在夢魘里一直游泳，現在他還真有點體力不支的虛脫感。
閒來無事的梅莉在屋子裡東摸摸西看看，最後來到了窗邊。
經過這一頓折騰，現在是黃昏十分，天色漸漸要暗了。
梅莉在窗邊打了個哈欠：「好睏。」
「你不是夜伏晝出的蝙蝠嗎？這個點也會困？」謝申好奇地問。
「還不是因為要遷就你們的作息。」梅莉翻了個白眼，「這樣下去我指定是要短壽的。」
「你活得已經夠久了吧？」
「會有誰嫌自己命太長嗎？」梅莉反問。
「說的也是。」
梅莉忽然躍起，然後倒掛在天花板上，開始閉目休息。
「吸血鬼不都是睡棺材的嗎？」謝申又問。
梅莉閉著眼睛回答：「你的房子又小又破，和棺材也沒什麼區別，不用特地去找了。」
謝申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沒事和她搭什麼話！
由於酒館還在裝潢，謝申現在也沒什麼別的事情可干，休息了一會兒之後準備出門買點菜，好好大吃一頓犒勞自己。
正要出門時，一群蝙蝠忽然在他身後凝結。
「你不是在睡覺嗎？」謝申皺眉。
梅莉嘻嘻一笑：「天色太暗，睡不著。」
謝申說道：「我們都出門了，一會兒蘇娜回來怎麼辦。」
「我會留一隻蝙蝠給她遞信，它還能順便看家護院。」梅莉說完就從身體裡分裂出一隻蝙蝠，並讓它掛在了門框上。
「行吧。」謝申非常無奈，「跟我出門可以，到外面可都得聽我的。」
「我有反抗過您的命令嗎？」梅莉反問。
「那倒也沒有。」謝申不得不承認，這姑娘說話雖然討厭，但不管什麼命令都會照辦。
兩人出門，步行往菜市場去。
「一會兒不可以暴露你的身份。」謝申在路上提醒她。
梅莉點了點頭：「偽裝成普通人嘛，這種事我當然明白。」
謝申雖不太放心，但也沒有別的辦法。兩人很快就到了菜市場附近。
路過一家平平無奇的洋裝店時，梅莉忽然隔著櫥窗往裡面看了一眼。
謝申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怎麼？想讓我掏錢給你買衣服？」
梅莉搖了搖頭。
當她的視線看著櫥窗里那件男士西裝時，目光頓時變得格外冰冷。好在來到菜市場後，她又恢復了往日的神采。
到了這個點，有不少攤位都已經歇業。
不過梅莉東張西望，仍覺得一切都頗有趣味。
謝申帶這個小姑娘出門，感覺就像是帶著自己的半大女兒一樣——如果這個女兒不是活了幾千歲的吸血鬼，那就更好了。
來到一家滷菜攤位前，老闆娘熱情地跟謝申打招呼。
謝申也笑著回應，然後讓梅莉自己挑。
「哎喲，這小姑娘長得真漂亮！」老闆娘由衷地誇讚。
只看臉蛋，梅莉的顏值的確沒得挑剔。
「她是我侄女兒。」謝申趁機揉了揉梅莉的頭，「想吃什麼自己挑。」
梅莉疑惑反問：「這裡的東西都可以買給我嗎？」
謝申回答：「當然。」
梅莉沒多想，用手指向老闆娘的脖頸：「我要這個，這個看上去最香！」
謝申還沒說話，老闆娘就被梅莉的「童真」與「可愛」逗得咯咯直笑。
「這小姑娘真是太有意思了！」
謝申在心中冷笑，你如果知道她說的話都是字面意思，只怕就不會覺得有意思了。
「這個不能買給你，」謝申告訴梅莉，「你就挑櫥窗里這些。」
梅莉看向那些油膩膩的滷菜，眉頭越皺越緊：「這些都是賤民的食品，我才不會吃。」
這話讓謝申和老闆娘都十分尷尬。
謝申嘆了口氣，只能自己隨便挑了點。
隨後，兩人又來到家禽區。
「小蝙蝠，我可以給你買幾隻活雞什麼的，想要嗎？」謝申也算是充分為梅莉考慮了。
「你覺得我有可能讓自己啃一嘴雞毛嗎？」
「不太可能。」謝申想不出那種畫面。
「那不就好了。去買一點天鵝的心臟、彩翼鳥的肝，還有深海的刺梭魚魚籽、海拔四千米以上的白玉茸，今晚我來下廚。」梅莉神情無奈，「也該讓你這種賤民知道什麼才叫做食物了。」
「得了吧！」謝申翻了個白眼，「今晚只有我下廚的『賤民食物』，不想吃的話一會兒我就送你回去。」
「哼。」這下梅莉知道閉嘴了。
不再詢問梅莉的意見，謝申買好了菜，兩人很快就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