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歌這話，又讓鳳九卿陷入了很久很久的安靜中。
真的很久。
至少有一炷香的時間。
安靜過後，他才又看著她：「我可能有些撐不住了，要不要考慮一下，先給我施針？」
「你就不怕我一陣刺入你的死穴？」傾歌挑眉。
鳳九卿不僅不怕，還笑了：「你和她一樣，嘴上冷冰冰的，說出來的話特別無情，但，心比誰都善。」
「不用說這種話來巴結我，你若真的做了背叛她的事情，我殺你千萬次都不為過。」
「我沒有背叛她。」說這話的時候，鳳九卿看她的眼神，說不出的真誠。
楚傾歌微微愣了下。
他沒有背叛媽媽，真的沒有。
她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鳳九卿沒有背叛媽媽，可是為什麼，所有人都說是他背叛了媽媽？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雖然有些事情，他們並沒有說清楚說明白，可傾歌就是知道，鳳九卿是知道她和媽媽關係的。
他知道她是南星的女兒。
或許從很久很久之前，在南晉皇宮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
那時候他一把火將欽安殿燒毀，她以為他會回來找自己，但他沒有。
卻原來是因為，去找媽媽了。
很喜歡媽媽吧？
「為什麼所有人都認定，是你背叛了媽媽？」
「我沒有。」他重申，他沒做過的事情，絕不會承認。
「那你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若說我不知道，你會不會信？」鳳九卿看著她。
傾歌眯起眼眸，回視他的目光。
信嗎？
她只是看了他好一會，這個問題，最終也沒有給他答案。
倒是鳳九卿真的忍不住，咳了兩聲，唇邊，終於是滲出了一縷鮮血。
果然是傷得不輕。
心脈周圍的穴道再不施針活血，讓淤血散去，等形成了壞血之後，傷勢就會猛烈惡化。
到時候，想要將他治好，就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
「趴到床上去。」傾歌起身，去拿自己的藥箱。
回頭的時候，卻見鳳九卿盯著那張床，猶豫不決。
「呵，不願意睡其他女人的床？」
其他女人！
她在暗示他曾經睡過星兒的床嗎？
鳳九卿臉一紅，這話，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但，他確實接受不了其他女子的床褥，總覺得……總覺得那是對星兒的不忠。
「我是她的什麼人？」傾歌忽然問道。
鳳九卿一愣，不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楚傾歌挑眉：「怎麼？不是早知道了嗎？還裝什麼？」
他終於淡淡道：「楚傾歌是不是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是傾寶。」
楚傾歌的心臟一抖，眼眶一下子就潮潤了。
「我媽媽那麼相信你……」
為什麼到最後，兩個人竟是那樣的收場？
他連傾寶都知道！
一定是媽媽告訴他的，一定是！
她別過臉。
原以為自己在二十一世紀，在戰部，早就練就出一顆冷硬到無情無欲的心。
沒想到，簡簡單單兩個字，竟然讓她的情緒一下子崩潰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