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余飛流動了,現場的人無不是呼吸一緊,全部凝視著他。
卻見余飛流走到木人房的前方,望著破敗不堪的木人房,旋而輕吸了口氣,手舉著那金色的令牌,大聲喊道:「楚長老,時辰已到,請您立刻登台,準備迎接弟子秦楓的挑戰。」
聲音浩蕩,嘹亮悠揚。
「所以說,就沒有一個人去攔住那傻小子嗎?」
木人房的頂部傳出一記冷冽的哼聲:「難道說宗主也希望我好好教訓教訓那個小子?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
話音落下時,只看整個木人房突然輕輕顫動了下。
緊接著,木人房頂部的窗戶突然爆裂開來。
剎那間,一股驚天動地的氣勢朝木人房頂部擴散,如同奔騰的大浪,籠罩向四方。
隨後一道長虹瞬間灌衝下來,直墜擂台。
「哇!」
所有弟子無不失聲驚呼出來。
人們的目光全部緊鎖在擂台上。
只看那虹光消散,一名蓬頭垢面滿臉鬍渣衣服髒兮兮的中年男子雙手後負,立在了擂台上。
他目光漠然,盯著遠處的休息室,神情尤為嚴肅。
弟子們見狀,無不呼吸一緊,頭皮發麻。
雖然此人衣著邋遢,宛如乞丐,可不知為何,所有人都無法從他身上感受到半點落魄的意味兒,反而覺得此人竟是如同天神下凡般,給予人一種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威勢。
這就是木人房神秘莫測的十八長老!
這就是玄天煌宗曾經的首席長老?
在場之人無不心驚肉跳。
縱然是那些雜牌長老甚至是排名長老,當下都沒了聲音,全部瞪大眼盯著擂台上的人。
沒有多少人見過楚不世出手。
對於他的實力,人們也是洞悉不得。
但此刻感受著楚不世渾身上下流露出來的濃濃氣勢,一眾長老也終於明白為何余飛流對楚不世會如此的恭敬。
雖然楚不世排名十八,但他的力量,怕已能與當下的首席長老爭鋒了!
排名終歸只是個虛名,而這個世界,強者為尊,實力,才是真正的排名,才是真正衡量一個人地位的最終準則!
「拜見楚長老!」
余飛流似乎才反應過來,立刻上前抱拳而呼。
他也不喊十八長老,而是直呼其姓。
其餘人見狀,也趕忙上前抱拳。
「拜見楚長老!」
「拜見楚長老!」
「拜見楚長老!」
...
弟子們也紛紛呼喊起來,聲音如浪,朝四周擴散。
這一聲恭敬之呼聲,不知蘊含了多少發自內心的尊敬。
人們雖然低著腦袋,但眼睛卻都在暗暗的打量著擂台上的人。
有人迷茫,有人困惑,有人費解,有人意味深長。
「秦楓難了!」
後山山頂,那名立於頂峰的男子沉聲說道。
旁人聞聲,無不錯愕連連。
女子也是柳眉緊蹙,低聲道:「師兄,你還未見到秦楓,怎就如此果斷的做下決定?」
「我知道秦楓很強,但絕不可能強過楚不世。」男子淡淡的望著那擂台上的十八長老,沙啞道。
「師兄為何會這樣認為?」女子眼眸緊蹙,急切追問。
「你可聽過褪骨期?」男子盯著楚不世,目不轉睛。
「褪骨期?」
幾人臉色齊變。
「褪骨期乃天玄境晉升大成玄君的一個過程,邁入褪骨期後,百年內若是能夠晉升,則正式邁入大成玄君,傲視天下,若是百年內不能邁入大成玄君,那麼就會修為倒退,返回到天玄境...」旁邊一名短髮男子沉道。
「宗門內不知多少天才卡在褪骨期而前進不得,不過話說回來,若是能夠褪骨成功,脫胎換骨,無論是誰,這都是一飛沖天啊!」女子也接話說道。
男子聞聲,閉起雙眼,深吸了口氣道:「我原本以為楚不世還徘徊在褪骨期間,上不上,下不下,卻萬沒想到...他早就脫離了褪骨期的變化,已經進入到了大成玄君的地境了!」
話音墜地,幾人瞬間沒了聲音。
每一個人的臉上都能看到濃濃的驚愕。
大成玄君...
何等可怖的詞兒。
「而且...他並不是最近才突破褪骨期,邁入大成玄君的,他...已經邁入大成玄君許久了,他已經完全融匯了大成玄君的各種機能、手段,他已經完全能夠將大成玄君的威能釋放出來了!這...是一尊巔峰大成玄君!」
男子頓了頓,認真的說道。
這一番言語,所有人的靈魂都開始發顫。
巔峰大成玄君...
那其實力...該強悍到什麼程度?
一個剛剛習武的成年人跟一個已經習武了多年的成年人絕不可能是一個戰力。
人們心知肚明,而這,也是剛剛邁入大成玄君者與顛覆大成玄君這的差距!
這樣的存在,真的是弟子能夠挑戰的嗎?
「看樣子...秦楓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女子深吸了口氣,低聲說道。
「凡事不要說的那麼死吧,且看秦楓如何,能夠在連宗之戰上大放光彩,甚至抹除了太上神宗的人,應該是有些手段的,且看這人能給我帶來什麼驚喜。」男子平靜道。
人們不再說話,而是隨著眾人的目光一齊朝那木人房的休息室望去。
楚不世登台了,接下來自然是輪到秦楓登台。
余飛流再度深吸了口氣,讓自己的心境從楚不世那強大的氣場中平復下來。
他邁開步子,朝休息室走去。
弟子們紛紛讓開道路,順著余飛流的目光朝休息室望去。
卻見休息室的大門緊閉,門口擠著大量木人房的弟子。
霜亦瑤跟小昭等部分丹爐房的弟子也站在旁邊,緊張的看著余飛流。
這一刻,人們的心臟都不由的砰砰狂跳。
現場也安靜了下來。
只看余飛流立在木人房休息室前,開口喊道。
「弟子秦楓,時辰已到,請登台,開始你的挑戰!」
聲音不大,但尤為的嚴肅沉重。
只是...
這聲音冒出去後...木人房的休息室內...毫無動靜。
余飛流愣了下,旋而再度喊道:「弟子秦楓,請立刻登台挑戰,如果超過了時間而未登台,將視作棄權,對於這種挑戰的棄權,宗門的懲罰是很嚴厲的,請你自己自重!」
聲音傳盪,聽的人心驚肉跳。
人們的眼睛也全部集中在木人房的大門處。
然而...
大門依然緊閉,沒有半點打開的跡象,休息室內也沒有多少動靜。
這是怎麼回事?
現場漸漸喧囂了起來。
人們交頭接耳,困惑不已。
「秦楓怎麼還不出來?」
「他該不會是害怕了吧?」
「呵,他這回吹牛吹大了,我覺得他之前是不了解十八長老,才放出那樣的狂言,現在知曉十八長老的厲害,這就害怕了,所以現在龜縮著不敢出來呢!」
「哼,我還以為是什麼厲害的人物,現在看來也只是個縮頭烏龜!」
「可笑至極!」
不少冷嘲熱諷的聲音冒出。
雖然秦楓之前在連宗之戰表現出色,一戰成名,受人敬畏,但這一次他居然公然挑戰長老,何其狂妄!
哪怕是之前敬佩他的人此刻也忍不住為他的舉動而反感。
畢竟,這種打破常規的事情通常都很難被人接受的。
而且還是以下位者的身份去挑戰上位者,這種倒行逆施之舉,最容易被人唾罵。
然而就在現場一片沸騰,嗡嗡作響之際...
咔嚓!
一記輕微的響聲從木人房休息室大門處冒出。
頃刻間,全場鴉雀無聲...
所有眼睛幾乎是在一瞬之間全部聚集於木人房休息室的大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