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男的強大已經是徹底的驚懾到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他的殺伐、果斷、兇狠、暴戾,無不如同一把把鋒芒畢露的利劍,刺激著世人。
人們深吸著氣,頭皮已是一陣的顫麻。
這回別說是玄天煌宗的人感到驚恐畏懼,就連其他勢族的人也被這斗篷男的手段給震懾到了。
「人言太上神宗醫術無雙,其中更有一部分人是懸壺濟世,普度眾生的活菩薩,可看這手段,本座是不信了,如此毒辣之手段,又豈能是懸壺濟世者能做出來的?」張三欲眯著眼望著武場中央的人,嘴角邊是一抹玩味的笑意。
旁邊的萬心老嫗冷哼了一聲,淡道:「不管太上神宗如何,這對付玄天煌宗,就是不能心慈手軟,這一次能用多大勁就用多大勁,決不能再給他們反撲的餘地,最好讓他們翻不了身!」
「哈哈哈哈,谷主放心吧,這一次定叫玄天煌宗雞犬不寧,傷筋動骨!」張三欲大笑說道。
萬心老嫗眼裡流露著一絲酣暢,視線繼續望向那斗篷男。
這回點名傾牧淚,形勢是非同一般。
兵武閣這邊的人臉色都難看無比。
嬛雅更是臉色劇變,滿含擔憂的望著傾牧淚。
煌宗一陣騷動。
現場也引起了不小的震動。
「是傾牧淚小姐?」
「天!這傢伙要動她嗎?」
「這可是煌宗四大美人之一啊!」
「這傢伙不會是要辣手摧花吧?」
「不好,傾小姐危險了!」
四面八方傳來嗡嗡的響聲。
更有人大聲喊開了。
「喂,那個誰,你可不能殺了傾小姐,否則我跟你沒完!」
「記得手下留情!」
「把傾小姐擊敗就可以了,如果你敢傷了傾小姐的性命,那你就好自為之吧!」
「要是傾小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
一些傾倒於傾牧淚姿容的男子們紛紛起身,衝著斗篷男威脅道。
甚至連部分女性都忍不住為傾牧淚說話。
現場的沸騰聲不可謂不巨大。
這就是美貌的好處啊!
在這個時候,連宗外人都為傾牧淚說話。
不過...斗篷男卻是紋絲不動,根本不受其他人影響,仿佛沒聽到這些人的話一樣。
傾牧淚也不在乎這些,她目光堅定,朝前邁步。
「師姐!」幾名傾慕於傾牧淚的天才走了過來,一臉深情與不舍的喊著。
傾牧淚置若罔聞,大步流星的登上了擂台。
人們漸漸停止了呼喊,停止了勸說,也停止了對斗篷男的威脅。
無數雙眼睛集中在武場上,確切的說,是集中在傾牧淚的身上。
一些人看了片刻,已是暗暗將視線挪開了,不敢再去注視。
一些人更是滿眼的悲傷,或咬牙切齒,或憤恨平平,痛恨自己無能,不能去保護佳人。
人們害怕待會兒傾牧淚的處境。
嘆息聲、無奈聲、憤恨聲不斷交織。
斗篷男微微抬頭,被陰影籠罩的雙眼滲露著濃濃的寒芒。
隨著陸樹河的一記大喝,二人立刻戰了起來。
這一戰,亦不知牽動了多少人的心。
秦楓也稍稍打開了雙眼,注視著這一戰。
不要誤會,秦楓對傾牧淚並無多大感覺,如果硬要說,也僅僅是欣賞她的姿容吧。
他這個正常的男人是不會抗拒任何一個美女的誘惑。
不過也僅僅是外貌而已,要真說有什麼好感,也僅限於傾牧淚之前敢於站出來為秦楓說話這一點,從這一點就能看出這個女子是一個極為耿直且熱心的女子。
秦楓不喜歡欠別人什麼,若是可以,他倒是不介意去幫幫傾牧淚。
只是現在這種情況,他也難出手了。
「你覺得牧淚能撐多久?」一個冰冷到幾近刺骨卻是十分好聽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秦楓微微一愣,扭過頭去,才發現不知何時,蘭堂的雪冷冰竟然站在了自己的身後。
眾人皆注視著擂台,也沒有多少人看到臨近而來的雪冷冰。
雪冷冰怎麼跑這來了?
秦楓費解的望著這女子:「你說什麼?」
「我問你,你覺得牧淚能支撐多久?」雪冷冰冷冷問道。
聲音依然寒冷刺骨。
「我哪知道?」秦楓有些好笑了。
「你不知?」雪冷冰那雙宛如寶石般的秋眸里閃過一絲異光,聲音依舊冰冷:「你明明還能一戰,卻縮在這裡不肯出手,坐視同門被那人盡數斬殺,秦楓,你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所有人。」
這話一落,秦楓眉頭頓皺。
「你這話何意?你是覺得...我能贏下此人?」秦楓反問。
雪冷冰沉默了一陣,旋而輕輕搖頭:「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能一戰!」
「你既不知,那也就是說你認為我有可能會輸,既然你覺得我會輸,那你還叫我出手,你是想要我去送死嗎?」秦楓再問。
「死的人...難道還不夠多嗎?」雪冷冰壓低了嗓音,櫻唇里吐出的話語卻充斥著一抹滄桑。
這不該是她這個年紀該有的。
秦楓沒有說話,也懶得理會這個女人,他繼續將目光朝擂台上望去。
雪冷冰眼眸里掠過一絲異光。
然而...擂台上的傾牧淚已經堅持不住了。
幾枚銀針刺了過來,扎在了她的雙臂上。
頃刻間,她的雙臂變得極為沉重,根本是揮動不起來。
台下一片呼喊。
斗篷男隨手一揚,一抹毒粉在他手掌間徘徊。
看到那將厲蒼然腐蝕的面目全非、慘不忍睹的毒粉,所有人都倒抽涼氣。
這些毒粉要是蓋在了傾牧淚的身上,那幾乎就等同於將硫酸澆灌在一朵嬌花上。
「牧淚,投降!」
下面立刻有人呼喊。
更有人痛哭了出來。
傾牧淚咬了咬牙,好強的性格卻沒有讓她喊出投降二字!
「牧淚!」
兵武閣的長老雙眼渾濁,嘶喊開來。
「我若能多爭取一點時間,就會少一名同門死去,牧淚登台,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諸位,不必再勸,牧淚願追隨師兄師姐的足跡,戰死於此!」
傾牧淚銀牙緊咬,柔荑死死的抓著長劍,艱難的提了起來,還欲朝對方轟擊。
「愚蠢的女人。」
斗篷男搖了搖頭,繼而毫不客氣,揚起手來朝傾牧淚一撒。
嘩!
毒粉再度蕩漾。
傾牧淚立刻揮舞長劍,釋放劍氣意圖斬散毒粉。
但男子卻在這時急舞雙臂,像是駕馭了那些毒粉,只看毒粉化為兩道長龍,一左一右繞過傾牧淚的劍氣,朝其狠狠攻去。
「不好!」
其他宗族勢力中不少人發出驚呼之聲。
玄天煌宗的人更是呼吸一緊,瞳孔狂縮。
這一擊...傾牧淚擋不住了!
不少人滿臉的痛苦與猙獰,死死的瞪著這一幕。
有人嘴唇被咬破。
有人手心被摳破。
但無論是誰,都改變不了這局面。
傾牧淚秋眸大漲,人再度竭力揮劍。
哧啦!
一道好似罡風般的劍氣煽打出去。
但卻僅僅是改變了一條毒粉長龍的衝擊軌跡。
那道毒粉直接砸在了她的肩膀上,而另外一道,已是鋪在了她的右臉。
「唔!!」
劇烈的疼痛幾乎要讓人昏迷。
傾牧淚立刻喪失戰力,人踉蹌後退,隨後一劍重重的刺在地上。
卻見她的右臉已經完全被腐蝕的不堪入目,幾乎全無,而她的臂膀也被腐穿,一條胳膊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劇烈的毒素就像電流一般傳遍了她的全身。
她那雪白的肌膚瞬間化為了漆黑色澤,人大吐了兩口鮮血,已快神志不清。
就在她拼盡最後一絲意志抬起頭來時...
哧!
一口氣劍飛來,直接貫穿了她的咽喉...
全場瞬間安靜了。
所有人統統石化。
只見傾牧淚小嘴微張,漆黑的鮮血不斷溢出,人想要說什麼,但終歸是說不出一句話。
她手中的長劍輕輕從五指處滑落了下去,小手抓著那口刺穿了自己勁脖的氣劍,最終,手還是無力的垂落下去。
傾牧淚,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