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逐漸被腐蝕掉的氣罩,武心那剛剛放下來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他臉色駭白,拼了命的催動氣勁,朝那被腐蝕的氣罩填補,意圖修復氣罩。
可...無論他如何拼盡全力去填補氣罩,都毫無作用。
腐蝕的速度太快了。
而且從他體內溢出的氣勁剛剛接觸那被奇異粉塵,便會變得稀薄、微弱...
氣勁無法補充上去,武心的防禦立刻如同崩塌的城牆,土崩瓦解,根本無法再重鑄。
武心瞳孔瞪得巨大,臉色也蒼白到了極致。
他何曾會想到,斗篷男居然還有這麼一手?
無數雙眼珠似被磁石吸引的鐵塊,盯著那粉塵挪動不開。
「這是...藥粉!」
台下有人猛然起身,望著擂台,已然是認出了斗篷男的手段。
「藥粉?」余飛流臉色微怔,倏然,他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失聲喊道:「不好!此子乃太上神宗之人!」
「什麼?」
四方譁然。
太上神宗四個字,就像鋼針一般刺激著每一個人的頭皮!
擒天臉色發沉:「怎麼回事?太上神宗?張三欲派出的弟子怎麼會是太上神宗的人?難道說太上神宗的人已經介入進來了?」
「恐怕...早就介入進來了。」余飛流很是深意的看了眼擂台。
「這下局勢對我們不利了。」厲蒼然的臉色十分難看:「武心一旦敗了,對方接下來就是點我,冷冰,然後是嬛雅師姐,牧淚師妹,還有其他黑馬、人傑...我們當下的處境很糟糕!」
「別怕!」黑馬蔣南夜走上前道:「武心師兄已經給我們爭取了不少時間,而且師兄還在堅持,那個傢伙未必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拿我們如何!我們面前還有優勢!」
眾人聞聲,稍稍心安。
不過...武心的氣罩已經快被破掉了,他還能堅持多久?
擒天快步走到煌宗之主旁側:「宗主...」
「讓武心投降!」煌宗之主淡道。
擒天怔了下,不敢猶豫,立刻轉身朝武心喝喊:「武心!投降!快!」
擂台上苦苦支撐的武心臉色輕變,眼裡閃爍著不甘。
可看眼前嚴峻形勢,也容不得猶豫。
他不再堅持,人是直接張開嘴,準備投降。
可就在他張嘴的剎那...
嗖!
一枚銀針倏然順著破碎的氣罩,朝武心刺來。
那一抹寒光尤為的奇妙,幾乎是瞬息之間便沒入於武心的勁脖內。
「啊...」
武心的嘴裡冒出一個奇異的聲音,緊接著他的身軀便當場僵住了。
他保持著催動氣勁的動作,嘴巴也長的巨大,人已經完全說不出半個字來。
他周身的氣勁開始停止運作,渾身的氣息也完全消散,整個人就像石化了一般,僵在原地。
斗篷男停了下來,人淡淡的看著武心。
「啊?」
場內外一片譁然。
「是銀針!!」
這邊的霜亦瑤秋眸一睜,失聲喊道。
「銀針?難道是...銀針封穴?」蔣南夜顫抖的喊開。
「太上神宗醫術堪稱大千域一絕,他們的武技並不強悍,可他們的針術、毒術、醫術,舉世無雙,在這些醫毒針術的輔助下,他們的武技也會無比的強大,現在武心被那太上神宗的人封住了穴位,他已經...沒有投降的可能了!」
雪冷冰淡淡說道。
宛若天籟般的聲音里儘是冰冷與酷寒,聽的人不寒而慄。
「如果說連武心師兄都不能投降,那待會兒我們被點名登台了,該怎麼辦?」齊可欣發出了聲。
她的聲音遍布顫抖與恐懼。
現場的黑馬天才們臉色無不鐵青,心生寒氣。
「啊!!」
這時,尖叫聲響徹了四方。
所有人的目光趕忙集中在擂台上。
只看到武心的頭顱,已經被那斗篷男摘了下來。
他單手提著武心的頭顱,勁脖的斷裂處不斷有鮮血滴落,景象無比的可怖森寒,看得人頭皮發麻。
人們眼眶欲裂,瞳珠瞪出,不少人雙腿更是打著擺子。
這一刻,玄天煌宗所有人都陷入了無盡的恐懼當中。
「下一個,厲蒼然。」
斗篷男將頭顱將旁邊一拋,淡漠說道。
這隨意的動作更讓人膽寒了。
蘭堂這邊的人臉色瞬變。
厲蒼然滿臉惶恐的望著賽台,繼而朝旁邊的擒天望去:「長老...」
「若是懼戰,只會讓整個大千域的人恥笑我們玄天煌宗,我們本就已敗於這連宗之戰,顏面盡失,如果讓世人知曉我們的弟子連登台的勇氣都沒有,那先不說天下人如何看待我們,只怕我們宗門內的人也會對宗門失去信心,所以...蒼然,你可以在擂台上投降,但絕不能避而不戰!」
厲蒼然聞聲,眼中的恐懼愈發強盛,也已知曉自己沒了退路。
他深吸了口氣,轉身朝擂台走去。
他的步伐很沉,也故意走的很慢,想要儘可能的拖延時間。
然而...從席位到武場的這千餘米距離,怎的這麼快就到了?
厲蒼然眼中蕩漾著恐懼,登上了擂台上。
「快開始,陸長老,時間不多了。」斗篷男盯著厲蒼然,平靜說道。
陸樹河也知曉斗篷男的意思,也不廢話,立刻低喝:「二位準備好!比賽開始!」
話音落下,厲蒼然立刻施展手段準備防禦。
然而...
他剛一動。
嗖嗖嗖嗖...
大量銀針飛梭過來,好似馬蜂窩般朝他扎來。
這一刻,斗篷男已經沒有保留了。
他要做的,就是在最短的時間殺盡最多的煌宗之人。
人們靜靜的望著,一個個心臟跳的飛快。
「給我開!」
厲蒼然一咬牙,大吼一聲,氣勁如同風暴,朝前吹襲。
哧啦..
地面被這狂暴的氣勁給削開,虛空被震動。
暴戾的氣勁如同刀劍,撕裂一切,也撕向那些飛來的銀針!
可下一秒...
砰!砰!砰!砰...
所有銀針在與厲蒼然的氣勁碰撞的瞬間,竟然是統統炸了開來。
大量粉塵瀰漫於武場,立刻吞掉了厲蒼然。
「什麼?」
厲蒼然臉色瞬變,人剛要後退,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站在了武場的邊緣。
無處可逃了!
厲蒼然瞬間被那些粉塵吞噬。
片刻後...
「啊!!」
粉塵毒霧中的厲蒼然開始發出悽慘至極的叫聲。
「救命!救我!」
他撕心裂肺的哀嚎著,嘶吼著,劇烈的疼痛甚至讓他忘記了投降。
人們只看到那濃霧中的身影,皮膚竟開始剝落。
他七竅流血,頭髮、指甲、牙齒全部掉在地上,渾身皮膚統統裂開,不一會兒,整個人就像是剛剛受到凌遲一般。
「師兄!投降!師兄,快投降!」
台下蘭堂的弟子急切嘶喊。
「投降啊!師兄!」
嘶喊聲不斷。
雪冷冰的眼眸里也流露出了一絲動容。
然而,厲蒼然已是漸漸聽不到人們的聲音了。
他瘋狂的嘶喊哀嚎,雙手不斷的扣著自己的臉,挖出一道道血痕,倒在地上不住的翻滾。
如此持續了約莫七八息的樣子,厲蒼然停止了翻滾。
粉塵漸散。
內部的一切,逐漸清晰了起來...
厲蒼然渾身是血,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已是徹底的死去了。
皮肉卷開,指頭折斷,鮮血就像小溪淌在了地上。
這景象簡直比梟首、開膛更為的可怕。
全場鴉雀無聲。
景象猙獰可怖,震撼著每一個人!
恐怕地獄...也不過如此吧!
煌宗人呆滯而望。
斗篷男隨意的掃了眼死去的厲蒼然,繼而再度上前,拍了拍手,開口喊道:「下一個,傾牧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