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六十七章 風險

  聽到這個聲音,所有人無不一震,紛紛望向聲源。

  「秦楓...師兄?」霜亦瑤也愣了,小臉掛著一抹錯愕,費解的望著秦楓。

  這個節骨眼上,秦楓怎麼站出來了?

  他要幹什麼?

  周圍的弟子們望著秦楓,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嗯?」

  凌飛劍等人皆是錯愕不已。

  厲蒼然與雪冷冰等人也頻頻而望,大感意外。

  「這個人是誰?」嬛雅似乎是第一次見到秦楓,那雙美眸里閃過一絲狐疑。

  「一個木人房的弟子,叫秦楓,有些實力,但為人十分狂傲,得罪了宗門裡的不少人。」旁邊的傾牧淚淡道。

  「哦?他就是秦楓?」嬛雅雙眸微亮,人仔細的打量了秦楓一圈。

  之前秦楓登台時她未到,不過關於這個名字,她早就如雷貫耳。

  「沒想到此人就是那個殺張啟龍,斗律長老,收十天龍的秦楓...」嬛雅輕輕頷首,視線不挪:「倒是有點意思。」

  「秦楓師兄!」

  這邊的煙遙跟問逍遙都跑了過來。

  「秦楓師兄,您不能亂來,章火嘯非比尋常啊!您若登台,凶多吉少!」問逍遙急切說道。

  但秦楓神情堅定,態度堅決。

  任何人都已勸不動...

  「秦楓,你作甚?」擒天眉頭暗皺,低聲道:「你知道這場賽事的重要性嗎?你知道連宗之戰對我玄天煌宗的影響力何其巨大嗎?如果有了差池,我宗門不僅顏面盡毀,更有諸多利益受到侵害!這一切...你承擔的起嗎?」

  擒天聲音鏗鏘有力,不容置疑。

  後面的余飛流、燕堂歸、等人也走了過來,一個個神情無比嚴肅。

  「秦楓,不要胡鬧!」

  「宗門自由安排,你可莫要耽誤,否則一旦出現了什麼差池,你擔當不起!」

  「你該做什麼就做什麼,莫要摻和了。」

  長老們或勸或警告。

  在他們的印象里,秦楓就不是個安分的主。

  倒是律明鏡與劉崇明卻不以為然。

  律明鏡掃了眼秦楓,淡笑道:「諸位長老,難得秦楓有這個心思,更何況他既然說了自己的針術要優於霜亦瑤,那就說明讓他去做更是十拿九穩,為何不給他一個機會呢?」

  「律長老所言極是!」後面的劉崇明也點頭說道:「秦楓敢站出來,便證明他有這個把握!擒天長老應當讓他試試!」

  「這不是胡鬧嗎?」

  擒天激動的滿面漲紅,衝著二人低喝:「你們有誰見過秦楓的針術嗎?你們了解此子嗎?你們都不知道!如果此子登台,沒能成功,我們如何向宗主交代?我們玄天煌宗還能輸幾場?」

  擒天的聲音頗亮,不少弟子都聽見了。

  這也不能怪擒天刻板。

  煌宗已陷入不利境地,他深感自責,自然希望煌宗能贏。

  而且玄天煌宗也沒有多少機會了,月折柳是他們最後的希望,如果月折柳也折了,恐怕玄天煌宗當下只能認輸投降!

  所以這一戰,決不能有半點閃失。

  所有環節,都必須確保萬無一失。

  擒天知道秦楓強悍,但他不敢把煌宗的未來壓在秦楓的身上。

  看到擒天長老如此嚴肅認真,律明鏡與劉崇明皆是皺了皺眉頭,沒有吭聲。

  他們知道,再說下去,就是跟擒天作對了。

  他們沒必要在這個節骨眼上觸惹擒天的眉頭。

  然而就在這時,秦楓卻開了口。

  「擒天長老,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我是在拿生命跟你開玩笑了?」

  擒天聞聲扭過頭瞪著秦楓:「秦楓,我知道你有點實力,但我得告訴你!這是連宗之戰!不是一般的打鬥!出了什麼差池,你但當不了!」

  「那麼長老若是認為派霜亦瑤登台會沒有差池,那就請長老繼續讓霜亦瑤上場吧!」秦楓甩了甩手,淡淡說道:「霜亦瑤什麼實力,我想長老你最清楚不過,在章火嘯面前,炙寒師兄甚至連投降二字都說不出話,我實在不覺得霜亦瑤登台了,還有機會去封住章火嘯,你讓霜亦瑤登台,其實就已經有了風險!長老說出了差池我擔當不起,但不知若是霜亦瑤出了差池,你這位已經犯過大錯的長老,是否還能擔當得起這責任啊?」

  這話一落,擒天瞬間如遭雷擊。

  弟子們統統是倒抽涼氣,不可思議的望著秦楓。

  這一番話,秦楓可以說是挑著擒天的軟肋說的。

  這根本就是在羞辱擒天啊!

  這可是大不敬!

  擒天現在就算是動手殺秦楓,那也是情有可原!

  但...秦楓說的沒錯。

  秦楓擔不起責任,難道...當下的擒天就能擔起責任嗎?

  眾人皆不說話。

  擒天張了張嘴,整個大腦似乎已是一片空白,竟是不知該找什麼言語來反駁秦楓。

  這時,擂台上的陸樹河皺著眉頭喝了開來。

  「玄天煌宗,請立刻給我答覆,你們究竟打不打算派人上來,我再給你們十息的功夫,十息之後,你們若還無人登台,我將自動視你們為棄權!」

  「呵,浪費時間!」一側的章火嘯冷笑一聲,連連搖頭。

  只剩十息讓玄天煌宗人決策了,人們皆顯得焦慮無比。

  霜亦瑤櫻唇輕咬,人扭過頭望著秦楓道:「秦楓師兄,宗門需要我,還是讓我上吧,您且先在那等我,如果我不敵,我會在第一時間投降認輸的,你不必擔心。」

  「第一時間?」秦楓盯著她冷冷道:「你以為投降是你想投降就能投降的?以你當前的武境,你還未投降,怕就已經被章火嘯給殺了!你登台就是送死!你到底明不明白自己當前的處境?月折柳再叫你去送死!」

  霜亦瑤聞聲,小臉微微一僵。

  她呆呆的看著秦楓,三四息後,人是莞爾一笑,卻是暗暗擦掉眼角的淚:「秦楓師兄,你是...擔心我嗎?」

  「當然。」秦楓不假思索道。

  「真的嗎?真好...」霜亦瑤狠狠的吐了口氣,臉上的笑容卻無比的燦爛。

  這一回,任何人都無法在她身上看到半點恐懼與彷徨了。

  秦楓見狀,眉頭再皺:「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

  這小妞是傻了嗎?

  然而霜亦瑤卻是露出甜甜的笑容,低聲輕語:「秦楓師兄,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你站出來的原因,但是...你擔心我,我何嘗又不擔心你?你說我去送死,難道你上去了,就會相安無事嗎?所以...還是讓我去吧!我寧願自己有事,也絕不會讓你有事!」

  話音到此,霜亦瑤再度邁開了步子,那甜美的臉蛋上卻是浮現出一抹堅定。

  秦楓臉色頓沉,大手再度摁住霜亦瑤的香肩,手如鐵鉗,不讓她再往前走半步。

  「秦師兄,請放開我!」霜亦瑤急道。

  秦楓沒有說話,也懶得再說。

  他一向不喜歡去勸別人。

  所以,他將目光朝擒天望去,等待著擒天的答覆。

  霜亦瑤見狀,愣了片刻,也已恍然。

  是啊。

  該誰上,決定權可不在於他們這些弟子們的手中,而是在於擒天長老的手中。

  他若是同意秦楓登台,即便霜亦瑤已經在台上了,也能換下來。

  不過當下的擒天,還陷入於糾結當中。

  顯然,秦楓的那番話起了作用。

  他也在考慮霜亦瑤登台的成功性!

  畢竟,那只是丹爐房的弟子啊!

  然而就在這時,月折柳倏然走了過來。

  「長老,就讓此人登台吧!」

  「什?」

  周圍人全部詫異了,一雙雙目光不可思議的望著月折柳。

  擒天也猛然抬頭,訝然的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