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梧桐樹

  它生根於此,那世界依然……

  ——題記

  在一個偏僻的小鎮上,有一個四合院,院裡空落落的,儘是雜草。一日,一個老人拉著一車梧桐籽路經此地。

  「哐當。」

  車輪磕到一塊石頭,滾出一粒梧桐籽。

  梧桐仔在地上跳了幾下,跳過台階,跳入門縫,骨碌骨碌,最終停在四合院的一角。

  ……

  生根、發芽。

  它第一次看清這個世界。

  倒塌的房屋、潮濕的牆角,溫和的陽光、清涼的微風……還有,令人討厭的蝸牛……

  它的葉子老是被這東西咬出幾個缺口,很痛很痛。

  後來烈日一連曬了幾天,蝸牛躲在殼裡不敢出來,梧桐樹藉此瘋狂生長……

  ……

  長高,長壯。

  原本四四方方的天突然變廣了,甚至延伸到山後面。

  它漸漸高出四合院一大截,樹枝伸出牆外,葉片輕輕搖曳,向過路的人問候著……

  它的世界平淡無味……

  它總是喜歡每年遷徙的鳥兒,它們總是帶著世界各地的故事。

  梧桐樹雖然紮根於此,但它的心思總是神遊天外。

  經過森林,越過大海,穿過高樓,飛向藍天……

  鳥兒們總是來這裡拾梧桐籽,因此梧桐樹總能聽到很多的故事。

  時間久了,梧桐樹發現有一部分故事變得很模糊,這讓它有些鬱悶……

  想了很久,最終想出一個絕妙的辦法——它要把這些故事記在梧桐樹葉上……

  它樂此不疲地在葉子上寫下它聽到各種各樣的故事,

  直到有一天……

  梧桐樹發現它用完了最後一片葉子,而且自己也再長不出一片新葉了。

  它覺得這一世很滿足。

  最後它請求風,請求它將它的故事分享到世界各地……

  狂風大作,梧桐樹葉被卷上高空,慢慢消失在天際,它也緩緩閉上眼……

  第二天清晨,陽光灑進四合院,在四合院裡的石縫中,探出一點綠意

  ……

  我的思緒收了回來,看著手中的梧桐樹葉。

  葉片已經變得金黃,上面的紋路依舊清晰,像是一行行字,匯聚成文,記錄了不知是誰寫下的一個很小眾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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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大家小時候有沒有寫過關於樹的作文?」

  c:「我好像寫過吧。」

  d:「寫過。」

  b:「梧桐籽好像可以榨油的……」

  a:「咳咳,那大家是怎麼寫的。」

  a:「我先說,我寫的是很老套的環境保護類作文,以樹的視角寫環境惡劣帶來的影響,最後倡導大家保護環境。」

  c:「我也是這麼寫的……除了寫這個還能寫啥?」

  d:「我寫的托物言志類,寫一棵樹的生長曆程,鼓勵大家努力向上。」

  b:「但凡腦洞夠大,我覺得寫棵樹還是挺容易的……」

  c:「那你怎麼寫的?」

  b:「我寫的桂花樹和肉桂。」

  c:「哇,難道是八月桂花開那種嗎?桂花的文學價值這麼多,我居然沒想到。」

  a:「我覺得他也可能沒想到……」

  c:「?」

  b:「確實沒想到。」

  c:「那你寫的啥?」

  b:「桂花糕和桂皮哪個的美食價值更高……」

  c:「……」

  a:「……」

  d:「很新穎……」

  b:「謝謝,我也這麼覺得……」

  a:「你出來一下,我有點小事想和你商討商討。」

  b:「……」

  ……

  d:「他倆一直這樣?」

  c:「你習慣就好啦。」

  d:「好吧,那你……」

  c:「我沒有暴力傾向……」

  d:「嗯,挺好的。」

  c:「確實。」

  c/d:「……」

  c:「要不我們聊點什麼吧?」

  d:「聊什麼?」

  c:「不知道。」

  c/d:「……」

  d:「其實安靜點也不是不行……」

  c:「我也挺喜歡安靜的……」

  c/d:「……」

  c:「要不……我們偷偷看看他倆在幹什麼?」

  d:「好主意。」

  c:「走,跟在我身後。」

  d:「好。」

  ……

  a:「來來來,你不是喜歡啃樹皮嗎?啃一個我看看。」

  b:「不帶這麼玩的啊,桂皮和普通樹皮不一樣的,而且就算是桂皮,也不能直接抱著樹啃吧……」

  a:「怎麼不行了?現在就給我啃,新鮮!」

  b:「不行不行,樹木對環境保護有很大的作用,不能傷害樹木!」

  a:「……」

  a:「好!那你這掃帚啃了!」

  b:「大姐,我真錯了!」

  a:「你叫我什麼?」

  b:「美女姐姐,咱就是說,看在我保護環境的這份良心上,能不能換一個?」

  a:「好啊,沿著這條街來回跑一次……」

  b:「嘿,這個可以!就這個。」

  a:「我還沒說完,每路過一棵樹就要向它大聲問好,必須大聲地喊!」

  b:「……」

  a:「有意見?」

  b:「不敢……」

  ……

  c:「豁!玩這麼大?」

  d:「真慘……但是活該。」

  ……

  屋外的大樹:

  「唉,又多活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