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一刻,封平睜開雙眼,從入定狀態恢復過來。記住本站域名
他看了眼周圍,緩緩走下床,來到了桌邊。
封平拿起桌上的紫砂壺,以體內靈氣催動於掌,短暫的將氣海切換到火靈根,再次燒沸了這壺早已經涼透的水。
沸水不斷的翻滾,熱氣四溢開來,這點溫度對他來說,根本傷害不了,甚至都不能刺激他的神經。
一壺滾燙的熱水下肚,坐在桌前,靜靜地等待著。
對他來說,自從再次回到順天府,他就一直在刀尖上跳舞,可不知為何,總覺得自己對洞悉人心之事有著與生俱來的天賦。
然而,在他穿越之前,自己不過是位普通的大學生而已,又怎麼可能會有這方面的知識與經驗?
卯時二刻,屋外傳來了敲門聲。
「牛爺,您在裡面嗎?」
說話之人聲音很脆,是個女人。
封平眉頭微皺,他有些不解、也有些不滿,為何會有女人出現在他身邊。
「誰讓你來的?」他坐在圓凳上,語氣聽起來有些冰冷。
「牛爺,是我。」
啪!說話聲剛傳來,屋外便響起了清脆的扇耳光聲音,「誰讓你先說話的!」
張麻子?
這聲音,他自然不會認錯,可門外女人又是怎麼回事?
「進來。」封平依舊冷言道。
張麻子推開門,內心惴惴。
此番他領著位新物色的婢女,就是來服侍牛爺洗漱更衣,可一個弄巧成拙,竟然冒犯了牛爺!
封平看了眼前面的張麻子,隨後將目光停在了他身後的少女身上。
年紀不大,最多十七八歲。
頭髮盤成髻,用一支木簪插著,身上穿了件淺綠色的淡雅棉紗,連身、到腰。
臉上還有五道暗紅色的掌印,顯然是張麻子剛打的!
「牛爺…」張麻子轉身沖薛倩斥道,「還不快跪下?」
這位新來的婢女將盛滿熱水的面盆放在地上,隨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頭部伏在地上,表情很是惶恐。
她想著第一次見牛爺,應該主動一點,可萬萬沒想到,竟然會得罪掌柜、得罪大管家!
「給我安排的?」
「是的牛爺。」
「讓他來吧。」
既然如此,那他也不是很在意,只要人沒有問題,誰來都一樣。
不過張麻子既然安排,那肯定會找長相清秀、心靈手巧、天資聰穎之人,當然最關鍵的還是得知根知底!
「還不快去!」張麻子低喝一聲。
薛倩趕忙爬起來,低著頭端著面盆來到了封平身邊。
她想抬頭看看牛爺的模樣,早聽說這位牛府大掌柜已經成了一具行屍,心裡也早已做好了準備,可此時此刻,愣是不敢抬頭、不敢直視。
「毛巾拿來吧。」
封平自行伸出手中,拿出水中的面巾,擰乾水後簡單擦了擦。
其實既然已經修仙,早已能纖塵不染,洗還是不洗並沒有太大區別。
不過既然張麻子好心帶來了,那就應下,反正要不了多久就會離開牛府。
張麻子在身後看的直揪心,此時他已經冷汗直流,「怎麼能讓牛爺親自動手呢!」
「無妨。」封平擺擺手,不以為意道,「今後守在外面,我若需要自會喚你。」
「遵…遵命。」
「下去吧。」
薛倩依舊低著頭,兩腿戰戰地走了出去。
房門關好,封平接著問道:「都準備好了嗎?」
「牛爺,好了。」
「你就別去了,安排好人吧。」
他站起身,回到裡屋,穿上那套黑色的全身服,就連面部都遮的嚴嚴實實。
盞茶之後,封平坐在轎中,隨馬車前往了藍府。
兵房典吏藍甫昨夜未眠。
他雖然被牛大力給說服了,但還是心中忐忑。
畢竟成敗關鍵,看的是今日,會不會被張知府怪罪,甚至遷怒,也看今日。
牛大力的兩輛馬車剛一接近,藍府的管家便主動迎了上去。
這位牛氏商行的掌柜,可謂是整個順天府的新貴。
背後有著明樂宮的照拂不說,單這份隨意進出兵房、戶房的能耐,就不是一般人能惹的。
「請問是牛掌柜嗎?」藍府管家小心翼翼地攔住了馬車,沖裡面問道。
「是的。」
「大人讓你直接去知府衙門,他會跟在您後面。」
「好的,明白。」
封平掀開轎簾,看了眼藍府的門外,並未見到藍甫的蹤影,不過他也不擔心對方這時候會放他鴿子。
畢竟整件事他根本脫不了干係。
「出發。」
一聲令下,牛氏商行的兩輛馬車再次出發,目標:知府衙門。
一個時辰後,封平抵達了衙門。
他整了整衣衫,戴好兜帽,確定沒有露出任何皮膚後,這才從轎子裡走了出來。
馬車外,商行的六位夥計抬著從另一輛馬車上卸下來的棺材,等待著。
片刻之後,藍甫上前。
他看了眼這位明明實力一般,可做人做事,就連他都跟著膽戰心驚的傢伙!
「你知道待會該怎麼說、怎麼做!」藍甫想板著臉,可看上去並不是特別嚴肅。
「典吏大人,牛某明白。」
封平揮揮手,身前的夥計抬起棺材跟了上去。
至於藍甫則是主動上前,讓守在門前的護衛前去通報。
抬著棺材來知府衙門,若不事先說明,怕是絕對會惹張知府不滿。
當然,就算通報,也免不了!
更何況棺材裡面躺著的乃是他的下屬,禮房典吏錢側的屍體!
護衛認得藍甫,原本也沒當回事,剛想說「不用通報,您直接進」,可抬眼就看到了位於街對面右手邊的一口棺材!
這要不通報,讓進去了,怕是少不了扒層皮!
「大人,您稍等。」
見護衛進了知府衙門,封平也快步穿過街道,來到了藍甫身邊。
「你這口棺材,抬得真不錯!」
「嘿嘿,應該的。」封平似笑非笑。
二人站在衙門前等了一陣,很快剛剛前去通報的護衛便緊趕慢趕地跑了回來。
從大門到衙門,不遠,可他額頭上已是滿頭大汗。
也不知是累的,還是嚇的。
「藍…藍大人,您…您請…進。」護衛說話氣喘吁吁。
看樣子二者都有。
「嗯。」
他們剛邁開步子,護衛又開口道:
「知…知府大人,很…很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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