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檻菊愁煙蘭泣露,羅幕輕寒,燕子雙飛去。」
「明月不諳離恨苦,斜光到曉穿朱戶。
「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
「欲寄彩箋兼尺素,山長水闊知何處?」
蕭唐不帶任何一點的感情,眼睛裡面只有銀子,嘩啦啦地就把這首詞抄了下來,悄悄地遞給王欣仰。
「王公子,你帶著這首詞只管去凝香院。必然會見到花魁。」
蕭唐說完之後,自信地對著他揮了揮手。
王欣仰哪裡懂什麼詩詞歌賦,也看不懂蕭唐寫得如何,只是拿起這張詩詞,對著蕭唐拱拱手說道:「我先去試試,如果不成,必然來退錢。別以為你蒙著臉,我就找不到你。」
「我不走,我就等你進去。」
蕭唐坐在椅子上對著他說道。
他得等他這個首位客人進入凝香院的時候,再繼續賣自己的詩文,就不相信這些人不心動。
在這邊眾人的關注之下,王欣仰把那首詩詞交給凝香院之人。
一會兒之後,秦師師竟然親自走到門口,來迎接王欣仰。
王欣仰沒想到秦師師竟然還會來門口接自己,一瞬間都快高興壞了。
要知道,以前就算是秦師師欣賞一個人,也只是讓去她的房間聽聽曲,喝喝茶而已,從來都沒有出門迎客的習慣。
這讓王欣仰的面子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還衝著蕭唐這邊揮了揮手。
然後,大踏步地朝著凝香院之中走去。
秦師師看到走進來之人是王欣仰的時候,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不見,但也沒有直接甩臉子離開。
還是禮貌的把他迎了進去。
她這次之所以急匆匆地跑了出來,一方面是因為這首詞寫得極好極好,文采斐然。另一方面,是她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字。
因為之前蕭唐給她題詞的時候,就是寫得這種字體。
現在寫這種字體的人可不多。
所以,她還以為是蕭唐來了,所以親自跑出來迎接。
沒想到,竟不是他。
她朝著人群中看了好一會兒,沒有看到他的身影,內心有幾分落寞。
蕭唐自然是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他正在給自己的客戶講解呢。
「各位也都看到了吧?我寫的詩詞可以讓花魁親自來接。」蕭唐對著他們說道:「這可是秦師師,多少達官貴人砸了無數銀子都見不了一面的存在。你們不信可以去打聽打聽,好多人都快砸了幾千兩銀子,秦師師也就是和他見了一面而已。」
「現在只需要花一千兩,就能與花魁面對面交談。若是運氣好,說不準還能春風一度。」
蕭唐朝著外面看了看說道:「在平康坊,頂尖的花魁也就那十數人,每一個花魁每次只見一人。現在凝香院的花魁已經被王公子預訂,下一個吟風閣的花魁,哪位公子來?」
他的話音剛落,馬上就有人沖了過來,直接把一千兩拍在了蕭唐的桌子上。
「我也來一首。」
他對吟風閣的花魁覬覦已久,但是這些花魁表示不看你有多少銀子,就看你有沒有文學才華。
他花了好多銀子,還未曾和她吃過飯。
現在一千兩就能夠與夢中情人見面,他自然是相當願意。
「好嘞。」
蕭唐把銀票裝進口袋之中,對著他說道:「請您稍等。」
「浣溪沙。」
「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台。夕陽西下幾時回?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
「拿去。」
蕭唐就好像流水線作業一般,收錢,然後就把詩句寫了下來,交給對方。
沒有絲毫的猶豫。
在這人拿著這首詞成功進入吟風閣,並且見到花魁之後,這邊徹底瘋狂了起來。
不少人開始搶著購買詩詞。
但是蕭唐只限十首。
他寫得最後三首詩詞,價格已經被他們競拍到一千五百兩銀子一首。
就這樣,好多沒買到的人都在懊惱下手遲了。
蕭唐達到既定的目標之後,便扯了圍巾,重新換回到自己的身份。
寫詩詞這種東西是一次性的買賣。
干一票就行。
干多了容易被發現。
被人發現了,對自己名聲影響不好。自己好歹也是文化人,要臉。被人發現,自己還混不混了?
「賣了多少銀子?」
李越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把圍在臉上的圍巾摘了下來,對著他說道。
這次他出力也是不少,如果不是他厚著臉皮去各個青樓門口拉客的話,自己也不可能有這麼多的客戶。
「一萬三千兩。」
蕭唐嘴角揚著笑意,對著他說道。
「我去,這麼猛?」
李越激動地說道:「就這麼一會兒就賺了一萬多兩銀子。這還做什麼生意?你天天在這裡擺攤,沒幾天就能夠成為京城首富。」
「不行,今天能賺這麼多,是因為天時地利人和。」
蕭唐對著他說道:「如果不是因為今天有詩會,來這裡的人不會那麼多。今天買詩的人,大多數都是商人。他們都是帶著目的來的,如果換一天,他們才不會掏這麼多銀子的。」
「而且,我幹得這種事情有點丟臉。如果持續干幾天的話,估計會被讀書人恨死。所以,這種事干一票就得收手。」
李越點了點頭,對著他說道:「不過,你的實力也是厲害。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愣是寫了十首詞出來,而且還能讓每個花魁都喜歡。佩服,佩服,你確定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蕭唐嗎?」
「我都和你說過了,這些不是我寫的。」
蕭唐隨手點了一半的銀票出來,遞給李越說道:「這是給你的那部分。」
「我懂,是你抄的。多謝,多謝,多謝東家還多賞了我點銀子。」
李越收起錢,臉上的笑容根本就停不下來。
「走走走,消費去。」
蕭唐對著李越說道。他現在也是財大氣粗,在這裡消費才幾個銀子。
等茶葉的錢下來,自己就能在京城買一套大宅子了。
「走走走。」
李越說話的時候挺了挺腰杆,對著蕭唐說道:「你還別說,有了銀子之後,腰杆都挺得更直了。走路感覺都有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