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師師說完這話之後,韓棟已經尷尬的臉都紅了。
興沖沖地來找人家興師問罪。
結果倒好,被人家啪啪打臉。
他朝著劉獲狠狠地瞪了一眼。
這傢伙不搞清楚狀況就讓自己來興師問罪,這下子好了,丟大人了。
明天自己可能就成笑話了。
「散了,散了,我就說凝香院不能不懂規矩,自己定的規矩,哪有自己破的道理。」
「這首詞寫得真好,我是服氣的。秦師師就算今晚留宿蕭唐,我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我要能寫出這首詞,今晚肯定住秦師師那裡。他竟然還回去學習,我比不上他。」
周圍的人互相說笑著,緩解著剛才這件事帶來的尷尬。
秦師師雖然把這件事壓了下去,但心情卻一點都沒有緩解。
蕭唐並不希望自己把這首詞展現出去,可自己卻違約了。
「你說蕭公子知道後,不會生我的氣吧?」
「肯定不會。」
侍女卻笑著對她說道:「蕭公子大才,他自己卻不願意展示給大家,是謙虛。您這麼做,就是把他的文名給展現了出來,讓大家都知道他。」
「你看看以前他們對蕭公子的印象,再看看現在,完全不一樣。」
之前大家提到蕭唐,都是被趕出家門,只會做茶葉,內心多少還是有些看不起。
但是這首詞之後,他們全部都閉嘴了。
甚至對蕭唐還有了一些佩服。
「您要不把這首詞也譜成曲唱出來,這首詞便是您的代表作。」
侍女對著她說道:「你的地位也就穩如泰山。」
「算了,我把這首詞給大家展現出來,已是違背蕭公子的話,怎敢再唱成曲?」秦師師搖搖頭。
……
含元殿。
一個威嚴的中年男人正看著桌子上的密折。
「嗯?」
他突然間皺了下眉頭,對著旁邊的太監問道:「王錦,靖國公把他的世子趕出了家門?」
「啟稟皇上,蕭唐確實被趕出了家門。」
王錦趕緊點頭說道:「靖國公還給各家去信,誰都不准接濟蕭唐。看起來是鬧得挺大。」
「朕早就提醒過他。重庶輕嫡,遲早會出大事的。」
李臨淵翻看著面前的奏報,冷笑一聲說道:「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嗎?」
「陛下,這件事說來話長。」
王錦一邊給李臨淵倒了一杯溫度剛好的茶水,一邊對著李臨淵說道:「據說,剛開始是蕭家說蕭唐泄露了紅茶秘方,讓他罰跪了好幾日,逼他認罪。蕭唐倒好,直接以退出蕭家相逼,非得要個清白。」
「嗯?紅茶不就是蕭唐發明的嗎?」
李臨淵喝了一口杯中紅茶,對著王錦說道:「他發明的,怎麼可能泄露秘方呢?」
「皇上聖明。」
王錦拍了一個馬屁,說道:「您一眼便能看出問題,但是靖國公府愣是沒看出來。被蕭唐逼得沒辦法,就去調查一番,最終確實證明不是蕭唐所泄露。」
「這件事之後,蕭唐性情大變,整個人不再如原來那般聽話。甚至因為國公府二夫人欺負他母親,直接動劍殺了兩個僕人。還把靖國公二夫人的侄子打了。」
「估計是因為這件事,才把他趕出了家門。」
聽到這些話之後,李臨淵卻搖了搖頭。
「這分明就是蕭宏有了換世子的心。其他的都是藉口罷了。」
他一眼便看出了事情的本質,放下手中的奏摺說道。
「蕭唐最近在幹什麼?」
李臨淵突然間對這個事情感興趣,對著王錦問道。
王錦掌握著東廠這個強大的情報機構,對於京城中各個官員的動態了如指掌。
「蕭唐最近在唐王府,天天和李越在一塊兒。」
「哦?這兩人在一塊兒幹什麼?聲色犬馬嗎?」
李臨淵問道。
「不是,他們兩人最近在看書。好像是蕭唐要帶著李越去參加京兆府的鄉試。」王錦說道:「最近唐王府的幾個大儒都被他們兩人問煩了。這兩人也不知道鬧什麼么蛾子。」
「鬧么蛾子?」
李臨淵聽到這話之後,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好奇的笑容,「蕭唐這個小子有點心氣,他走科考這條路,明顯是不想沾靖國公府的一點光。他要走自己的路。」
「蕭唐確實有幾分心氣,連國子監的監生都是他自己掏錢捐的。」王錦見皇上對這個蕭唐很感興趣,繼續說道。
他必須得把所有知道的消息都如實告知皇上。
「哦?蕭宏竟然沒有給他蔭了一個監生?」李臨淵有些疑惑地說道。
「不知道為何,靖國公給庶子蕭荊蔭了一個監生,並未給蕭唐蔭監生。」王錦也不評價,只是如實說明。
李臨淵聽到這話之後,嘴角的笑意有盛了幾分。
這位出自勛貴,但又和自己家族關係極差之人,對自己來說,似乎有不小的幫助。
「靖國公這是對自己這個兒子很不喜歡啊。」
李臨淵對著王錦說道:「蕭唐這個孩子名聲如何?」
「名聲似乎還不錯。」
王錦說道:「蕭家人對他的評價頗高,為人謙遜,知書達理。若不是蕭唐發明紅茶的話,蕭家生活可沒有現在這般闊綽。」
「而且,最近京城有兩首詞很是風靡。很多人都非常喜歡,據說也是蕭唐所作。」
「據說?」
李臨淵看向王錦,道。
「因為作詞之人從來沒有露過面,蕭唐自己也從未承認自己寫過。只是大家說是蕭唐所寫,而且大致可以確定是蕭唐所寫。」王錦對著李臨淵說道。
「哪兩首詞,寫來看看?」
李臨淵對著王錦說道。
王錦當即就把兩首詞寫了出來。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兩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夢後樓台高鎖……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看著寫下來的兩首詞,李臨淵點了點頭,說道:「這兩首詞寫得倒是不錯,看得出來,他的文學功底還是不錯。蕭家能有如此才華之人?」
「這詞寫得極好,他為何不願意承認是自己所做?」李臨淵好奇地問道。
「奴才愚鈍。」
王錦搖搖頭。
他這個時候就算是有些猜測,也不能表現出來,這麼好的裝逼機會得留給皇上。
李臨淵自己已經想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