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
皇后壓低了聲音,吐露了他的名字。
她早有意讓江澄踏上仕途之路。
如今,正是借著攻打拒北關的契機,讓他登上檯面的良機。
一旦魏皇駕崩,
丞相便能趁亂將江澄完全收歸麾下。
試想,手握一名夫子,
天下文人之心,豈不皆歸順乎!
齊丞相併非愚鈍之人,
稍加思量,便明白了其中的利害。
然而,他仍緊鎖眉頭,道:「帶他上戰場倒非難事,只是魏皇若問起,怕是難以交代。」
「畢竟江澄也非無名小卒,堂堂夫子怎能隨意擺布!」
「父親,這就要看您如何說辭了!」
皇后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齊丞相見狀,疑惑地望向皇后。
他知道女兒自小機靈,
或許真有解決之道。
「江澄身份再高,說到底不也是您的學生嗎?」
「一個老師想帶學生上戰場,還需什麼理由不成?!」
皇后的話語如晨鐘暮鼓,讓齊丞相恍然大悟。
作為丞相,他常帶學生出門增廣見聞,
不止他如此,
御史大夫也常領學生遊歷四方,開闊眼界,
這是文人間默認的規則。
歸根結底,是他思維太過陳舊,
未將江澄視為己出。
「說得好,說得極是!」
他暢聲大笑,腦中瞬時浮現出一系列圍繞江澄可做的文章。
以其夫子的身份,於戰場上能施展的空間太大了。
或許,還能藉此除掉魏皇。
思及此,齊丞相愈發欣喜,
當下對皇后說:
「為父即刻去向魏皇請求,帶江澄上戰場之事。」
「你也去知會江澄一聲,若無意外,出征之日就在今明兩日。」
望著父親匆匆的背影,
皇后綻放出甜美的笑容。
「父親請去吧,我這就派人給江澄送信。」
言畢,皇后目送齊丞相離偏殿而去,走向御書房。
「姐姐,父親我倆很快就會讓那薄情郎下去陪你!」
皇后自言自語,亦步出偏殿。
…….
此時的江澄,已與小玉兒、晴兒經歷了風浪,正躺在床上休憩。
兩人依偎在他堅實的胸膛上,
臉頰上掛著晶瑩的汗珠。
自昨日以來,江澄始終提心弔膽,
直至此刻,心才安定下來。
心靜則慾念漸生,
故而方才為她們按摩時,力度不自覺加重,
直至此刻,二女仍未完全恢復。
許是感受到他的躁動,
晴兒抬頭,天真地望向他說:「澄哥哥,不行哦!」
哎呀,
她不說還好,這一說,江澄猶如火藥桶,猛然爆發,
再次將二人拉入被褥,一番雲雨。
直到二女連抬手的力氣都無,這才作罷。
「小,小澄子,你好棒啊!」
小玉兒似軟泥般倚在他的臂彎,
美眸半閉,
唇齒間的細絲晶瑩微露。
另一邊的晴兒亦是類似狀態。
二人體力透支,只想沉沉入睡。
而江澄卻毫無疲態,
精神飽滿。
望著她們虛弱的面容,江澄輕笑一聲,
起床從剩餘藥材中選出滋補之品,
端著砂鍋走出房門。
先前說要為她們配置滋補藥材,
一直未能如願,現下正好。
他在房外空地熬起了藥。
不久,濃郁的藥香四散。
聞著藥香,沐浴深秋暖陽,
屋內是心愛的女子,
江澄此刻的心異常寧靜。
但這份寧靜並未持久,
一名宮女急匆匆而來,
這宮女在恩寧宮從未謀面,
腳步飛快,目光四處掃視,
似在警戒什麼。
宮女很快來到江澄身旁,
見他熬藥,面上顯出驚訝,
隨即恢復正常。
「您,您就是江總管?!」
宮女壓低嗓音問,如同地下黨接頭。
江澄覺得好笑,亦以細語答道:
「不錯,是我,東西帶來了嗎?!」
「啊,什麼東西?!」
宮女一驚,未解其意。
見她慌亂,江澄不禁輕笑。
「我就是江澄,找我何事?!」
「是,是皇后娘娘命我來找您的。」
宮女面色微紅,緊張不已。
「皇后娘娘?!」
江澄眼閃過疑惑。
他不是剛從恩寧宮歸來?
皇后為何又急召他?
「皇后找我何事?!」
江澄追問。
「皇后,皇后娘娘讓您做好準備,可能有聖旨來臨!」
「讓您別緊張,別露餡!」
最後四字,宮女咬得特別用力。
江澄聞言,一陣冷汗,
神色轉為嚴肅。
皇后之意何在?
難道給皇上下毒之事敗露?
不可能啊。
正當江澄疑惑之際,
一隊紫衣太監遠遠走來。
宮女見狀,連忙躲至一旁站定。
太監們走近,
看清來人,江澄不禁笑出聲,
原來是小餅子來傳旨。
小餅子持旨,清清喉嚨,喊道:
「江澄,接旨!」
江澄連忙跪地,磕頭:「奴才在!」
「江澄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朕即將出征拒北關,特封江澄為隨行官員。」
「兩日後啟程,不得有誤!」
「欽此!」
「奴才接旨!」
江澄雙手接過聖旨,捧在手中,
心中滿是疑惑。
魏皇此舉何意?
他一介太監,也要上戰場?
況且就為此事,皇后還專派宮女傳信?
江澄回頭尋那宮女,
卻發現她不知何時已消失無蹤。
真是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