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這狗崽子!」
公主勃然大怒,手一揚,就要給江澄一巴掌。
可她的腳踝卻被江澄緊緊抓住,這一動,身子不由自主地往旁邊歪去。
江澄這會兒反應極快。
眼見公主要倒,他趕在前頭鬆開公主的腳踝,自己撲倒在地做了個墊背。
嘭……
一聲悶響過後。
公主穩穩噹噹地趴在了江澄身上。
「哎呀——」
「狗崽子,你居然敢對本公主無禮!」
「本公主要去告訴皇阿瑪,要你的命!」
江澄回過神來,發現公主正以一個極其不雅的姿態趴在他身上。
他連忙把公主抱起來,站起身。
這會兒,他腦子裡一片空白。
直到站穩,他也沒意識到自己的手還緊緊環抱著公主!
這膽大包天的舉動讓公主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狗崽子,你死定啦!」
公主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想要從他懷裡掙脫。
但江澄卻抱得更緊,不放手。
「公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別告訴皇阿瑪,否則我就不放手了。」
說著,江澄的手臂更用力了。
「你,真是放肆!」
公主到底是女子,力氣哪裡比得上江澄!
掙扎半天,反倒是自己先沒了力氣。
「好了,小澄子,放開公主!」
這時皇后終於發話。
江澄委屈地說:「皇后娘娘,不是我不想鬆手,是怕我一鬆手,公主就會去找皇阿瑪,到時候我的小命就難保了!」
「放開公主,本宮保證她不會告狀!」
「真、真的?」
「再不放,本宮現在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聽了皇后的話,江澄才極不甘願地鬆開了手。
「母后,我要去告訴皇阿瑪,讓他懲罰這狗崽子!」
公主說著就要往外跑。
皇后卻沒有阻止,只是緩緩道:
「菲兒,別急,難道你不想贏了詩會嗎?」
「當然想,但這和懲治那狗崽子有什麼關係。」
公主停下腳步,怒視著江澄。
江澄見狀,翻了個白眼。
你才是狗崽子,你們全家都是!
「先坐下,本宮慢慢跟你說!」
皇后指了指身邊的座位。
公主想了想,坐了下來。
相比殺死江澄,贏得詩會對她更重要。
見她肯坐下,江澄心中的大石總算落地。
她剛才真要出去,
江澄就算是豁出去也會攔下她。
「菲兒,此人能勝過公孫才女!」
公主剛落座,皇后就指著江澄說。
「什麼?」
「母后,您這不是在開玩笑吧?」
公主一臉不屑地望向江澄。
顯然不信皇后的話。
「母后,這人尖嘴猴腮,目光短淺,給公孫才女提鞋都不配,怎麼可能勝過她呢?」
「母后別被他蒙蔽了!」
江澄皺眉,在心中暗暗吐槽。
這位公主的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吧?
成語這樣亂用?
皇后見公主不信,微笑道:
「能不能,讓他現場作首詩就知道了!」
「小澄子,你意下如何!」
靠!
我能說不願意嗎?
江澄心裡不爽,
行動卻很誠實。
「奴才遵命,一切聽娘娘吩咐!」
「好,今天正好立秋,那就以秋為題作一首詩吧!」
「若作的詩讓我不滿意,你知道後果!」
「奴才明白,明白!」
江澄答應下來,腦子飛速搜索關於秋的詩句。
「呵呵,母后,我看這是浪費時間!」
「這狗崽子認不認字還兩說,怎會作詩?」
公主一臉不屑,抱著皇后的胳膊,
胸前因此而顯現出驚人的曲線。
「菲兒乖乖,先等等,如果他作不出,本宮自會有法子讓他生不如死!」
「還是母后考慮周到。」
兩人自顧自討論起江澄即將面臨的下場。
而江澄的腦海里,詩句卻如泉涌般不斷湧現。
他眼前一亮,
就是這首了!
隨即,他開口吟誦:
「遠上寒山石徑斜,白雲深處有人家。
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
短短四句,皇后和公主頓時都愣住了。
她們眼前仿佛出現了一片血紅的楓林,
一輛馬車停駐其間,
蜿蜒的小徑盡頭,幾戶人家炊煙裊裊。
過了好一會兒,皇后才回過神來。
「這首詩,是你作的?」
她不敢置信地問。
僅憑這首詩,她就能斷定江澄有勝過公孫才女的才華。
公主這時也不說話了,眼巴巴地望著江澄。
「回娘娘,這首詩正是奴才所作!」
杜甫大詩人,晚輩失禮了。
都是為了活命啊。
「好,既如此,這次詩會你就陪本宮一同前往吧!」
「一切都聽娘娘的!」
說起來,江澄還沒出過皇宮,
借這個機會正好出去看看。
公主這時也很開心,
早把江澄之前得罪她的事忘到了九霄雲外。
正當幾人商議詩會上如何好好羞辱那位貴妃之時,
一個太監從門外進來稟報:
「啟稟娘娘,齊丞相求見!」
「哦?父親來了。」
皇后略感意外,
隨即命太監請齊丞相進來。
江澄則退到一旁。
還好,
又一次在生死線上徘徊後保住了小命。
不久,齊丞相急匆匆進了恩寧宮。
見到齊皇后,他笑容滿面:
「艷兒,這次你可是救了父親一命啊!」
皇后起身迎接齊丞相。
「父親說哪裡話,這些都是女兒該做的!」
「皇阿瑪沒有為難您吧?」
齊丞相哈哈大笑:「沒有沒有!」
「皇阿瑪不但沒為難我,反而封我為隴西監察使,讓我即刻動身去隴西平叛!」
「哎?」
「這麼快就要出發嗎?」
「嗯,這次來是想和你告別,順便問問是誰給你出的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