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丞相大人一副欲說還休的樣子,皇帝似乎捕捉到了一些端倪。
隨即,他揮了揮手,對著旁邊的侍衛吩咐道。
「愣著幹啥呢,拖出去!」
「遵命!」
侍衛們恍若從夢中驚醒,拽著那位御史大夫弟子的衣領直往宮門外走。
任憑那位官員如何苦苦哀求,御史大夫始終保持著沉默。
然而,他的臉色已經黑得不能再黑。
正是他自己安排門生,在這風口浪尖上報隴西叛軍的消息,
原打算藉此機會,讓丞相在皇帝面前出個難題。
沒想到最後卻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不但沒占到便宜,反而白白犧牲了一個弟子。
「哼!」
皇帝冷哼一聲,重新坐回龍椅之上。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這時,太監上前高聲宣布。
見無人再上前行禮奏事,皇帝直接離開了金碧輝煌的大殿。
群臣暗暗鬆了一口氣,陸續退出了大殿。
但丞相離開大殿後並未隨眾人一同出宮,
而是在一名太監引領下,來到了一座偏殿。
偏殿裡,皇帝正悠然自得地品著茶。
「微臣參見皇上!」
「嗯,起來吧!」
皇帝淡淡地說了一句,隨後端起茶碗輕抿一口。
「說說吧,剛才在大殿上沒來得及說的話是什麼?」
早先在殿上,皇帝就已經察覺到了丞相的不尋常。
因此,他才下令懲處御史大夫的弟子,
也算是幫丞相清除障礙。
「皇上英明!」
丞相起身,先是恭維了皇帝一番,
隨後才開口道,
「實際上,微臣已有應對隴西旱災的辦法!」
「哦?說來聽聽!」
皇帝頗感意外。
他給丞相的期限是七天,
這才第一天,丞相就有了應對之策。
若隴西旱災如此容易解決,也不至於困擾他這麼久。
「陛下請看!」
丞相從寬大的袖中取出一幅絹布。
上面繪有一個井字形狀的圖樣。
「百姓變成叛軍,無非是飢餓難耐。若能解決土地與生存問題,叛軍自然就會瓦解。」
「請陛下細看這圖,我們若將現有土地分為九份,外圈八份歸農民所有,中間那份則歸國家所有!」
「相信那些叛軍會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
皇帝凝視著絹布,不住地點頭。
他看得出,這確實是眼下最合理的方案。
如此一來,叛軍問題便迎刃而解。
「此計甚妙,但隴西的乾旱依舊是個問題!」
「陛下莫急,微臣想或許可以新開一條運河,引漳河水直通隴西,期間可減免隴西災民的賦稅!」
「讓他們開鑿運河,今後陛下就能乘船直達隴西!」
「好!」
皇帝眼前一亮,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
堅實的紅木桌竟被這一掌生生拍出了一個掌印。
丞相見狀,眉頭不易察覺地抽動了一下。
「丞相愛卿,這次你真是替朕解除了心頭大患。」
「朕現在任命你為隴西道監察使,總管隴西一切事務,放手去做,如同朕親自到場!」
丞相連忙跪地謝恩。
「多謝陛下!」
「微臣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離開偏殿後,丞相仍難以置信剛才的一切是真的。
他太清楚皇帝這次賦予他的權力有多重。
隴西道監察使,
若他願意,隴西道所有的軍力都將為他所用。
這絕非小事。
念及此處,他急匆匆地朝後宮方向走去。
臨行前,他還要去見皇后一面,
順便探探這妙計出自何人之手。
此刻,
寧安宮內,
江澄低眉垂眼立於一側,
皇后與公主坐在宮中悠閒地聊天。
望著二人偶爾露出的白皙小腿與精緻鎖骨,
江澄不禁暗自咽了口唾沫。
這兩個妖精,何時能讓自己盡情寵愛一番才好!
「對了,母后!」
「皇城近日要舉行一場詩會,您可知道?」
菲兒公主挽著皇后的手臂,說道。
看她那純真無邪的模樣,
一點也不似傳聞中的刁蠻公主。
「這事兒我還沒聽說,這兩天宮裡瑣事太多!」
皇后略帶困惑地問道:「怎麼突然提起這個了?」
公主的性子她再了解不過,絕不會無的放矢。
「女兒聽說這次詩會由御史大夫主辦,頭獎是一尊金玉麒麟雕像!」
「金玉麒麟像!」
皇后驚呼一聲,小嘴微張。
「那可是御史大夫的壓箱底寶物,他怎肯輕易拿出?」
據說御史大夫家的金玉麒麟像是用天降隕石打造,
非才情卓絕者不能得。
「母后您聽我說嘛!」
「女兒聽說懿貴妃對金玉麒麟像志在必得,還請了公孫才女助陣!」
「金玉麒麟像我倒不在意,但能打擊那個老女人,我就很開心了!」
公主一臉狡黠地說。
朝廷上下無人不知,
懿貴妃正是御史大夫的女兒。
若能在她老子舉辦的詩會上超過女兒,
那兩人的顏面可就丟大了。
皇后低頭不語,權衡著其中的利害。
她與丞相一直與御史大夫、懿貴妃不和。
而御史大夫素來自詡魏國第一文人,
若能在詩會上壓過他一頭,
對丞相在朝中的地位影響頗大。
只是,去哪兒找能勝過公孫才女之人呢?
要知道公孫才女出身文壇名門,
幼時就被御史大夫沈思鶴相中收入門下,
如今雖僅十八歲,文采卻已遠超眾多文士。
正當她為此苦惱之時,目光卻落在了一旁正專心致志的江澄身上。
皇后心中有個聲音告訴她,也許此人可行!
「小澄子,過來!」
江澄正沉浸在晚些與晴兒、小玉的歡愉想像中,
一時竟未聽見皇后的召喚。
「混帳東西,母后的命令也敢不聽!」
公主勃然大怒,一腳猛地踹向江澄。
不料,江澄這時突然回過神來,
下意識地伸手抓住了公主的腳踝。
公主單腿支撐,
柔滑的長裙順著她腿滑落,大片雪白的肌膚赫然顯露!
這讓江澄飽足了眼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