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剛走到恩寧宮殿前的大廳,正好碰上皇后一行人從皇帝的書房浩浩蕩蕩地返回。
皇后一看見他,臉色唰地一下就沉了下來。
她指著江澄說:「小澄子,跟我來。」
江澄沒辦法,只好尷尬地跟在皇后後面進了恩寧宮。
一進宮,皇后坐在主位上,輕輕揮了揮手袖。
對身邊的侍女說:「你們先下去吧,我跟江總管有事要談。」
「是!」侍女們應了一聲,馬上離開了恩寧宮。
江澄緊張地站在大廳中央,進退兩難。
這時,皇后卻主動向他勾了勾手指:「過來。」
「是。」江澄哪敢不聽皇后的,連忙恭敬地走到她身旁。
「蹲下,幫我揉揉腿。」
「這段時間沒你給我揉腿,我還真有點不習慣。」
江澄暗暗鬆了口氣,心想皇后說的就是這事。
他趕緊蹲下,把皇后鳳袍下的長腿放在膝蓋上,輕輕幫她脫下五鳳朝陽鞋。
再除去裹著美足的白襪,皇后那雙晶瑩的小腳就展現在江澄眼前。
他不敢耽誤,雙手細緻地按摩起來。
皇后靠在椅背上,閉著眼享受。
櫻桃小嘴微張,呼出一絲絲熱氣。
「小澄子,跟本宮說說這次寒水關之行吧,聽說你立了大功。」
「都是老師誇獎,我其實沒做什麼,就出了一點小力。」
「哼,不必太謙虛,你做的事本宮一清二楚,獨闖拒北關,帶回重要情報,獻計攻城,這些都是大功,怎麼到你嘴裡就成了小力。」
「呵,呵呵,皇后娘娘原來都知道了啊,那您還想聽什麼?」
江澄尷尬地笑了笑。
「你聰明人,該知道本宮指的是什麼。」
「嘶,娘娘想知道嬛貴妃的事?」
江澄一邊揉著小腳,一邊試探著問。
他也實在想不出皇后還想了解什麼。
果然,皇后聞言滿意地點點頭:「對,本宮就想知這賤人從哪兒冒出來的。」
「這,議論貴妃,這罪名奴才擔當不起啊。」
「你若不說,本宮現在就能讓你消失,而且保證父皇和皇上不會為你多說一句。」
皇后的語氣冷得刺骨。
江澄也相信她真做得出來。
只好嘆氣道:「好吧,但奴才對嬛貴妃了解不多,只見過兩面。」
「這就夠了,說說她是什麼樣的人。」
看皇后迫不及待的樣子,江澄也不敢拖延。
只好實話實說:「依奴才看,嬛貴妃心思細膩,喜怒不形於色,頗有心機,不易相處。」
「哼,你對她的評價挺高。」
「娘娘恕罪,奴才只是實話實說。」
「那你說,本宮跟她比怎麼樣?」
「這……」
江澄又猶豫了,這分明是個送命題。
「快說。」
皇后嚴厲地喝道。
江澄忙道:「回娘娘,依奴才看,論美貌十個嬛貴妃綁一起也不及您一根髮絲,但她心機深沉,娘娘還需提防。」
這已是江澄能想到的最佳回答。
皇后聽了,眼裡閃過一絲笑意。
但她依然板著臉問:「你的意思是本宮不如那賤人聰明,將來會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
「娘娘恕罪,奴才絕無此意。」
江澄連忙跪地求饒。
皇后卻用白嫩的腳尖輕輕挑起他的下巴。
讓他目光與自己相對。
「緊張什麼,本宮又沒說罰你?」
「繼續按。」
「是。」
江澄連忙繼續揉捏皇后的小腳。
皇后這時說:「本宮承認你說的有幾分道理,今日在皇上的書房,本宮與那賤人簡短交談,她滴水不漏,本宮找不到反駁的機會,往後這後宮恐怕要有變故。」
「娘娘英明。」
「別光拍馬屁,說說本宮該如何準備。」
「奴才一介太監,怎會知道這些。」
「少囉嗦,你能和那賤人正面交鋒兩次不死,足以證明你的能力,再敢跟本宮裝糊塗,別怪本宮不留情面。」
皇后變臉比翻書還快。
但就算殺了江澄,他也不知道接下來怎麼辦。
無奈之下,他只好勉強答道:「奴才現下確實想不出應對之策,只能看嬛貴妃如何在後宮布局,娘娘再相機行事。」
「不過依奴才看,嬛貴妃初來乍到,定會拉攏官員作為後盾,否則她本事再大也是無根之木,掀不起風浪。」
「嗯,有道理。」
皇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隨即又陷入沉思:「那她會拉攏哪些官員呢?」
「這奴才就不清楚了。」
「無妨,她有任何動靜本宮都會知道。」
「周國第二神將,名聲倒是響亮,但在後宮怕是寸步難行。」
皇后自信滿滿地說。
江澄心裡暗暗嘆了口氣。
皇后還是太小瞧諸葛嬛了,若諸葛嬛沒點本事和心機,怎能迷得魏皇暈頭轉向?
換作他人,在逃出寒水關又被魏皇抓回時,早就命喪黃泉。
但諸葛嬛不僅活下來,還順利進了後宮。
這樣的對手,連丞相和大司馬都忌憚,皇后實在是過於輕敵。
「小澄子,你在想什麼?」
皇后見江澄若有所思,不由問道。
「回娘娘,奴才只是覺得娘娘不可輕敵,嬛貴妃心機深重,能在刀光劍影中自保,這後宮恐怕也難困住她。」
「你真這麼相信她?」
皇后冷冷地看著江澄。
「並非相信,而是事實,奴才只想讓娘娘知道,嬛貴妃不同於後宮其他嬪妃,尋常手段恐怕占不了便宜。」
「哼,本宮不信邪。」
「一個小小賤人還能翻天,你出去吧,本宮要休息了。」
皇后的心情瞬間轉差。
一腳重重踢在江澄肩上,把他踹倒在地。
江澄非但不惱,反而樂呵呵地跪地謝恩。
「謝皇后娘娘賜教,奴才告退。」
他這次出來是為了給晴兒和小玉兒帶飯,現在已經耽擱太久了。
於是,他躬身退出了恩寧宮的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