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隨性地甩了個不算熟練的劍招,把飛向齊丞相的火箭打落在地。
接著,他拉著齊丞相下馬,躲進了盾牌小隊的庇護之下。
「你還會劍術?」齊丞相詫異地問。
他原以為江澄只是書讀得多些罷了。
江澄緊盯著四周逼近的狼群,答道:「前幾天跟狄英學了兩招,還生疏得很!」
「還好你學了這兩招,不然我恐怕凶多吉少。」
齊丞相心有餘悸地說。
「老師別擔心,只要學生在,定會護您周全!」
江澄承諾道,又轉向周圍的十名士兵。
「狼群馬上就要到了,你們有何對策?」
士兵們互相看了看,繼而一笑。
「大人放心,不過是幾隻野獸,敢來就一刀一個解決。」
江澄注意到他們手中寒光閃爍的武器,不覺點了點頭。
正說話間,
狼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後方闖入了魏軍的陣列。
每隻狼的眼中都閃爍著幽綠的光芒,
見物即咬。
但魏國的士兵可不是待宰的羔羊,
他們舉著盾牌,冷靜地揮刀砍殺,
每一刀都帶走了一條狼命。
一時間,整個戰場陷入一片混亂。
更令人意外的是,孫牧此時又下令投擲更多的猛火油罐,
與火箭一同飛來,讓人難以防範。
儘管李戟以最快速度組織反擊,收效卻甚微。
伴隨著連續的爆炸聲,猛火油瞬間突破了魏軍的防線。
戰場上燃起了熊熊烈火。
「遠離火源,快遠離火源!」
李戟高聲呼喊,士兵們迅速散開,遠離了猛火油的範圍。
但仍有些士兵不幸被猛火油擊中,瞬間被火焰吞噬。
身上著火的人無一例外地選擇跳入湍急的江水中。
這方法雖有效,
但他們隨即被江水捲走,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時,上遊方向傳來了戰鬥的聲響。
李戟神色嚴峻地望向那裡。
只見一支隊伍正從對岸向他們的軍陣發起攻擊。
那是周國的士兵。
李戟見狀連忙集結手下進行反擊。
然而,河對岸再次響起號角,
剩餘的狼群全速沖向上游。
顯然是為了掩護周國士兵渡河。
魏軍頓時陷入被動。
這時,孫牧囂張的聲音從對岸傳來。
「李戟,你還太嫩了,李劍那老傢伙怎麼不來!」
「哈哈哈哈……」
面對嘲笑,
李戟只是臉色陰沉地冷笑一聲,
隨即命令手下,
「迅速滅火反擊,把那些狼給我攔下來,
不能讓周國人輕易過江。」
說完,他率先向江的上游奔去。
在保護中的江澄見狼群都往上游去了,心中稍安。
他轉身對齊丞相說:「老師,我們不能一直待在這兒,還是往後退一些吧!」
齊丞相點頭同意。
他雖驚慌,但並未失去判斷力。
眼下除了後退,別無他法。
江澄見他同意,便帶著他向後撤離。
魏軍在李戟的指揮下正向江的上游推進,
而江澄則帶著齊丞相快速退到了火箭射程之外。
其餘的文官也被剛才的場面嚇得不輕,
見齊丞相後撤,也急忙跟上。
「丞,丞相大人,戰場實在太危險了,我們還是回城吧?」
一位灰頭土臉的官員提議道。
他官服上滿是塵土,臉上也髒兮兮的,
頭上的髮髻不知何時已不見蹤影。
其他人也好不了多少。
齊丞相環視眾人,
發現他們個個面露懼色,與那位官員相似。
顯然,大家都想回去。
但他沒有直接回答,
而是看向江澄問:「你覺得我們應該回去嗎?」
江澄恭敬地拱手答道:「學生一切聽老師的,但我希望能留下!」
「哦?為什麼?」
齊丞相疑惑地看著江澄。
「回老師,我只是想幫狄英實現上戰場的願望。」
「狄英,原來如此!」
齊丞相想起了這個讓他操心的學生。
他以前總吵著要上戰場,
可惜一直未能如願。
這次本應是他離戰場最近的一次。
望著江澄堅定的眼神,齊丞相忽然大笑兩聲。
隨後說:「學生留下,老師豈能獨自逃離?」
「我也不走了!」
「丞相,您……」
官員還想勸阻,
但齊丞相心意已決,說:
「腳長在自己身上,想走我不攔,儘管去吧!」
「這……」
幾位官員面面相覷,
最終,求生欲戰勝了對丞相的敬畏,
他們向齊丞相行禮後,匆匆向寒水關方向跑去。
「走吧!」
齊丞相見他們離開,這才對江澄說。
「嗯?去哪兒?」
江澄不解。
「當然是上戰場,他們都往上游去了,我們留在這裡做什麼?」
「老師言之有理!」
江澄輕輕一笑,
隨即與齊丞相一起跟隨隊伍向江的上游趕去。
此時,上游的戰鬥已進入白熱化。
魏、周兩國的軍隊在石橋上短兵相接,
每一秒都有人從橋上墜落,被江水捲走,
也有人被亂刀砍倒,落入河中。
石橋周圍竟被鮮血染紅了一片,
景象駭人。
李戟一馬當先躍上石橋,一戟拍倒了對方前排的士兵。
此刻的他眼眶泛紅,猶如戰神再生,
手中的大戟上下翻飛,每次揮動都能擊倒十幾個周國士兵。
在他的帶領下,魏軍開始反擊,
石橋很快被魏軍控制,緩緩向對岸推進。
「哈哈哈哈,李戟,沒想到你竟如此大膽,敢第一個沖入我軍陣中!」
孫牧得意的聲音從周軍中傳來。
隨後,周軍將李戟團團包圍,
橋上的士兵被隔絕在外,
李戟僅帶數人,卻要面對周軍如潮的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