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守!」
李戟接過旁邊士兵遞來的長槍,大聲吼道。
手持盾牌的黑衣戰士們瞬間列隊擋在眾人前面。
每個盾牌兵身後都站著十多個支援的黑衣戰士。
他們剛擺好陣勢,
敵人的箭矢就已經飛臨。
大多數箭矢落在旁邊的空地,激起一片塵土,
但也有一些箭矢擊中了黑衣戰士們的盾牌。
幾乎就在同時,這些戰士們整齊地後退了幾步。
最前排持盾的戰士更是口中鮮血噴出,雙臂骨骼斷裂。
即便如此,
他還是用胸口緊抵盾牌,不讓箭矢穿透。
終於,在他們的堅守下,這一波箭雨被抵擋住了。
但還沒等大家鬆口氣,
密密麻麻的箭雨再次襲來。
剛剛被箭矢打開的缺口瞬間又被箭雨穿透。
許多戰士來不及反應,就成了箭豬。
圈外的馬匹遭遇更加悲慘。
幾乎沒有馬兒能夠倖免。
魏皇的馬車更是被射得像篩子一樣。
機靈的侍女急忙從馬車上跳下,躲在黑衣戰士後面。
那些沒反應過來的則全成了箭靶。
其中就包括那位試圖刺殺魏皇的侍女。
她仿佛一心求死,沒有任何抵抗就被箭雨射殺。
而江澄則假裝慌亂地和其他文官躲在一旁。
這個位置既能清楚觀察戰況,
又不至於被人注意。
這時,魏皇才緩緩從空中降落,
手中多了一支粗大的箭矢,
滿臉興奮。
「進攻,給我全力進攻!」
「今天,我就要拿下拒北關!」
魏皇情緒激動,明黃色龍袍敞開著,
露出堅實的胸肌。
「這……」
李戟回頭望了一眼傷亡慘重的黑衣戰士,
眼中閃過不忍。
這些士兵都是和他共生死的兄弟,
他怎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送死。
見他遲遲不下令,
魏皇原本興奮的眼神變得陰沉,
側目盯著李戟說:「這一路上你屢次違抗朕的命令,莫非大司馬想造反不成?!」
「臣不敢,不敢!」
李戟聽見魏皇的話,連忙跪下。
出發前,大司馬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千萬別激怒魏皇,
否則整個司馬府都會遭殃。
想到還在京城的李純陽,
想到寒水關中的父親,
李戟最終狠下心,哽咽著下令:「各位兄弟,跟我衝鋒,目標拒北關!」
黑衣戰士毫不猶豫,
紛紛提刀起身,
高呼:「屬下願隨將軍衝鋒!」
說完,他們勇猛地向前衝去,
如同沙漠中的一股黑色洪流。
魏皇見此情景,心情大悅,
放聲大笑:「這才是我魏國的虎狼之師,痛快!」
他笑過之後,看向地上匍匐的文官,
「你們這群廢物,就在後面看著朕如何奪取拒北關吧。」
隨即,他也沖了出去。
這時,
一個趴在地上黑衣戰士忽然站起,
隨著人群衝鋒向前。
此人不是別人,
正是江澄。
他趁人不備,悄悄換上了黑衣戰士的裝束,
為的就是能衝上去戰鬥。
不然和這些文官混在一起,遲早難逃一死。
果然,
他剛衝出去不遠,
另一波箭雨飛來,
那些留在原地的文官和侍女瞬間喪命。
同時,在拒北關城牆上,
孫牧看著衝鋒而來的軍隊,
驚訝與欣喜溢於言表,
「早就聽說魏皇好戰,沒想到竟然如此缺乏理智。」
「僅憑他們這幾十個人就想攻下偌大的拒北關,怕是腦子有問題。」
「來人,準備猛火油,讓魏國這些畜生嘗嘗厲害!」
「遵命!」
士兵領命,迅速去準備。
此時,天色已晚,
孫牧眺望著夕陽餘暉冷笑,「天下第一武夫,今天就死在此處吧!」
城牆之上,周國士兵忙碌不已,
而城牆下的魏國戰士則別無他念。
這次衝鋒本就是赴死之行,
他們的目標是碰觸拒北關的城門,
能多殺一兩個敵人就算賺到。
走在隊伍最後的江澄看著眾人視死如歸的樣子,
心中焦急萬分。
他可不是來送死的。
但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不跟著沖會被發現,同樣是死路一條。
眼看太陽已落,
夜幕降臨,
拒北關的城門似乎遙不可及。
就在這時,
拒北關城牆投下了數十個黑乎乎的罐子。
這些罐子融入黑暗,不易分辨,
但江澄一眼就認出了它們。
李戟和魏皇顯然也注意到了,
但魏皇一心只想戰鬥,
並不在意,李戟則是面色沉重,
一槍精準穿過其中一個罐子,
頓時,黑色粘稠液體四溢。
李戟嗅了嗅,
臉色大變,對後面喊道:「是猛火油,快散開!」
但他的警告已晚,
所有罐子都已落地,
隨著連續的破碎聲,罐子悉數破裂,
無數猛火油鋪滿了地面。
這時,魏皇才意識到問題,
雖身為武帝,天下第一高手,
但這不代表他不怕猛火油。
但現在明白過來已經太遲了。
只見拒北關城頭亮起了一點火光,
孫牧在黑暗中的面容顯得格外猙獰,
「魏皇,去死吧!」
他大喝一聲,火箭瞬間脫手而出。
「快跑!」
李戟大喊,用力將長槍擲出,
但脖子的傷口影響了他的力量,
長槍未能阻止火箭。
只見火箭以眾人無法反應的速度扎進地面,
瞬間,
拒北關下成了一片火海,
熊熊火焰照亮每個人的面孔。
魏皇還想向拒北關城門衝去,
卻被李戟拼命攔住,
「陛下,撤退吧,整頓軍馬再圖後計!」
「胡說,朕還沒輸!」
魏皇眼睛通紅,望著拒北關城頭怒斥,「朕定要拿下拒北關,慰藉先祖英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