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最後的告別

  廚房的桌子上,擺放著滿滿的菜,我最喜歡的是那盤可樂雞翅,林然笑著說道:「坐吖,我做的都是你最喜歡吃的。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只是她不知道,此刻的笑容有多難看,我木木地坐在餐桌邊。

  林然把飯放在我面前,還在裡面放了一塊可樂雞翅,「吃吧。」林然像哄小孩子一樣說道:「很好吃的。」

  我用筷子夾起來雞翅,放在嘴裡卻怎麼都難以下咽。抬起頭,看著對面的林然,這是不是最後的晚餐呢?

  林然小心翼翼f問道:「怎麼了?不好吃嗎?」

  我實在吃不下去了,平靜地問道:「丫頭,什麼時候走。」

  林然低下頭,過了好久才說道:「明天下午要去那邊面試,早上九點的飛機,我真的等不下去了,如果今晚你再不回來,我也只能是不辭而別。對不起……我走以後,你要照顧好自己,冰箱裡面我買了好多你愛吃的食物,不要再吃方便麵了……」

  「哭什麼呢,丫頭,眼睛紅了就不好看了。」

  林然哽咽著問我既然喜歡她,為什麼不把他留下?

  我告訴林然,我沒資格說愛。這是一句實話,我再也不是大一時候的男孩,可以對任何一個喜歡的女孩說愛,我已經沒有那麼年輕的歲月去揮霍,說愛是要有資本的。我現在連自己都養不活,我拿什麼養活你?作為一個男人,我至少要有點責任感。

  林然說她不在乎,關於物質方面,我們都可以擁有。我不想靠她爸的關係來成就我的人生,我會覺得很不堪,我安慰林然不要哭了,我們以後還會見面的。

  「好!我不哭了。」林然倔強f哽咽道:「你以後還會記得我嗎?我回到這裡,還能看到你嗎?」

  我不忍說分別的話,微微點頭默許。我也不知道林然下次回到這個家裡還會不會見到我了。

  那夜,是怎樣的漫長,躺在床上反覆重複著翻身的動作,卻怎麼也無法入睡,腦海中浮現出的都是林然的畫面,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擁抱,第一次揮舞著沒有殺傷力的小拳頭、第一次靠在我懷裡輕聲哭泣……我們擁有太多美好的第一次,卻也逃不過早已註定的「最後一次。」

  我們都是彼此生命中的戲子,演繹的再精彩,演繹tj再完美,卻始終逃不過劇本的束縛,寂寞的夜,始終過的緩慢,美麗的夢,終究是南柯一場。早已乾涸的眼睛,流出一股清泉,用淚滿藏了我們的過往。

  終究是要走的,我和小阿黃站在機場外面,林然卻始終不肯多走一步。往日歡快的小阿黃此刻也沉默了。

  林然輕聲哭泣,「我走以後你要照顧好自己,不知道我們今生還會不會再相見。還有,照顧好小阿黃。」

  我看著哭泣的林然,再次輕撫她的長髮,把她擁入懷裡。過了好久,我緩緩放開了這最後的擁抱,「丫頭,帶著小阿黃走吧。我不在身邊的日子,讓它來陪伴你吧。」

  林然:「那樣你會更孤獨。」

  「我已經不在乎了,最近太多的分別,都已經麻木,不在乎多一場和小阿黃的分別,丫頭,走吧,還要過安檢,還要託運這個小傢伙。還有,這個你送給你,是我起早為你煮的,我最拿手的。」

  兩顆白色的雞蛋,上面用碳素筆塗鴉成兩個大腦袋的小人。把無盡的思念,凝集成一封短棧,這是我最後的告別。

  林然接過那兩顆雞蛋,伏在我肩頭哭起來,直到淚水濕透了我的衣服。哭累了,林然抱著小阿黃頭也不回f轉身離開。

  我悵然若失的坐在機場的草坪上,眼淚再次奪眶而出,三年沒有哭泣過,為什麼現在卻要每天都哭呢?我再也承受不起這樣的分別……

  手無意間伸進口袋內,觸碰到了一張紙,打開後,看到林然留給我的短棧。

  小宇:

  我走了,謝謝你陪我度過了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幾個月,自從媽媽離開,這是我最快樂的日子,家裡有繼母,還有繼母的兒子。我不喜歡他們,因為他們總是欺負我,那時候還小,我清楚f記得繼母是如何打過我的臉。我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我滿世界f跑,就是為了逃避,逃避我還有一個不屬於我的家。

  今晚我無法入睡,不知道是因為你的拒絕,還是因為即將到來的離別。如果你開口,我會心甘情願地為你留下,一生中,總會遇見那麼一個讓你心甘情願放棄夢想的人。而你卻沒有勇氣說愛。我會守著我的承諾安靜地等待,哪天你來到我的面前,牽著我的手,輕聲對我說道:跟我走吧。那時,我就會放棄一切跟著你走。哪怕是我們一邊走,一邊要飯我也心甘情願。

  今晚我又哭了。回想起我們的點點滴滴,第一次看著你端著方便麵接了那麼多的開水,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有人這麼吃麵。第一次出現在我的課堂。第一次帶著我去逛小吃街,第一次伏在你的背上,逼著讓你背我走。還有生日那天的煮雞蛋,一起坐在月光下吃方便麵。其實我很討厭方便麵的,因為是你煮的『長壽麵』,所以我吃得很香。

  最近發生了好多事,我想讓你陪著我去麗江,在最浪漫的地方,結束我在雲南的最後時光……最後的夢想,沒有實現。這算不算遺憾呢?小宇,有機會你一定要去西雙版納,拍好多好多的照片發給我好嗎?

  還會不會有人為我牽馬?一路走、一路歌。哭了都不敢回頭。那個倔強的男孩總是不肯在我面前落淚。

  小宇……我走了,我們之間有太多太多美好的回憶,我一生都不會忘記。以後的日子照顧好自己。我會在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等你。

  我默默地回到家裡,屬於這裡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的陌生,而我的東西又少之又少。一個筆記本,幾件換洗的衣服,那把民謠吉他,就讓它永遠地沉睡在這裡吧。如果某一天我和林然都回到這裡,我會為你彈一首歌。屬於我們的歌。

  不知什麼時候,郵箱內多了一封信件,輕輕點開,一張絕美的容顏:這張遲來的照片,成為我們最後的記憶。也是我和林然唯一的一張合影。林然的眼角閃著淚珠,側臉折射了夕陽的光圈……老頭為什麼這麼久才把這張照片發給我?難道是覺得我還不夠淒涼嗎?

  沒有了林然的「家」,顯得格外的空蕩,我試著尋找屬於往日的溫馨,可是什麼都找不到,留下的只是孤獨與寂寞。忽然發現,我一無所有。破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我拿起來看了一眼,竟然是蘇小沫打來的。

  按下接聽鍵,蘇小沫的聲音在電話那邊傳來,問我到底在搞什麼,就算不上班了也要過來辦理一個離職手續,我是正式員工,不是實習生。

  我說一周的薪水我不要了,離職手續我也不辦了。蘇小沫問我為什麼要離開,是不是因為那天晚上她做得很過分,還說自己都不記得了。

  我說因為自己的原因,蘇小沫無奈了,把電話給掛了。

  十幾分鐘之後,又一個電話打過來,我接聽之後,才知道是溫雅的,溫雅問我為什麼說走就走了,能不能出來一起吃個飯。

  我對溫雅始終是心存感激的,她都這麼說了,我也不能拒絕,約定晚上在滇池醉美餐廳見面。

  下午在小區內發呆,看到兩個中年婦女走過,一邊走一邊聊天。

  A:我女兒昨天在小區玩不小心把胳膊劃破了,估計要留下疤痕了,看著真心疼。

  B:我兒子太淘氣了,身上那些傷疤可多了,小孩子皮膚恢復的快,別擔心。

  A:我老公昨晚氣得不行,把我罵了一頓,說我沒看好女兒,我也挺愧疚的。

  B:那你去藥店看看有沒有什麼促進傷口癒合除疤的藥,抹上一點好得快。

  我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靈感,OLB的產品是純中藥製劑,作品就是除疤,為什麼要放在商場專櫃去賣?成本高沒有任何競爭力,不如改變市場、改變受眾呢?去商場化妝品專櫃買化妝品的大多數都是買美白、補水的,祛疤產品放在藥店賣會不會更好呢?

  衝動的性格讓我一刻都停不下來,直接離開小區,直奔昆明最大的連鎖藥店,或許可以找到點靈感。

  下午一點,接到林然的簡訊,她已經下了飛機,小阿黃也很好。我回林然:我也很好。

  林然回給我一個笑臉,只是笑臉背後隱藏的是傷感吧。

  晚上到滇池醉美的時候已經六點半了,距離約定的時間我遲到了半個小時,但是溫雅卻沒有給我打電話催我,自己在包間等著我。

  我走進包間的時候,溫雅正在看雜誌,我歉意地說道:「對不起,溫總我來晚了。」

  溫雅放下雜誌,微笑說道:「沒關係,我也剛剛到,這裡不是公司,不用叫的這麼規矩吧,我比你大八九歲吧,你叫我姐就行了。」

  溫雅今天穿得十分性感,米色的襯衫只扣了下面的兩個扣子,可以清晰地看到白色的裹胸,以及深深的rugou,臉上畫著淡妝,看上去根本就不是一個三十歲的女人,事實再次證明,女人的魅力與年齡無關。

  我坐下來之後,溫雅告訴服務生可以上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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