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工傷

  我站在GG牌前掏出手機,按照上面的號碼撥打了過去,在招聘GG後面有個報亭,老闆招呼道:「小伙子,這呢!不用打電話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我看到是個老頭,禮貌地問道:「請問您是負責這個的?」

  老頭問道:「你是打算當搬運工呢?還是跟車的押運員?」

  我傻乎乎地問道:「有什麼區別嗎?有沒有當天給錢的?」

  老頭解釋說:「搬運工是按月給錢的,跟車跑的是按次數給錢的。」

  「那我當押運員,最好是出車一次就給一次的錢。」

  老頭露出為難的表情,「你等一下,我給你打個電話問問。」然後就是老頭用著嘰里呱啦的昆明話說了一通,聽得我迷迷糊糊的,掛斷之後,老頭說道:「你先過去吧,我把地址給你,他們答應給你一次的機會。」

  我心裡暗笑,一個押運員還面試!我身高一米八,也足夠大個,應該不成問題。到了物流公司,我說了自己是來面試的,一個胖老闆問道:「你暈不暈車?」

  「保證不暈,也會開車,但是C1的駕照。」

  老闆不屑地說道:「你那個C1沒求用,我們這都是前四後八的大掛車,你開不了,今天先跟著車跑一趟楚雄行不?明天就能回來,一趟給你兩百。」

  一趟兩百,一天就是一個來回,這麼算下來一個月有六千塊錢的薪水,也不少了!在昆明坐辦公室的白領也就三四千,還不如我呢!這麼一計算,我欣然答應了老闆,問道:「都需要幹什麼呢?」

  「不需要幹什麼,就怕車壞在半路,司機師傅會修車,但是需要個助手,裝貨卸貨的時候需要人清點一下,願不願意跑一趟?我這裡缺個人手。」

  我一咬牙,爽快地說道:「行,什麼時候去?」

  「你帶身份證了麼?先過來登記一下,跟著去跟車回來就可以拿錢了。」

  所謂的登記就是把姓名、電話寫了一下,要看我身份證,我又從QQ網絡銀盤上調出來掃描件,老闆就放心的把我介紹給司機師父。

  司機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爺們,姓馬!他讓我稱呼他馬師傅就行,在雲南,司機是很反感「司機」這個詞的,因為諧音不太好,千萬不能稱呼他們為「司機」,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馬師傅和我在車邊聊著天,眼睛盯著那些裝卸的工人,對我說道:「小宇你要看著點,這些數目要核對的,到了楚雄卸貨的時候,也要盯著,你沒本子(駕駛證)就不要開車了,卸貨的時候幫我清點數目就行,路上陪我聊聊天,晚上開車很累的,你抽菸不?」

  「偶爾抽一根。」

  馬師傅遞給我一根煙,和我說道:「我干運輸這一行二十多年了,坐我的車你放心,絕對安全……哈哈,在這趟線,提我老馬沒有人不認識我的……」馬師傅很健談,很愛說!我只能在一邊附和著陪他說幾句,裝車完畢,我和馬師傅上車,開始了一天的旅程。

  上車之後我就開始犯困,強忍著睡意聽馬師傅吹牛,這一路他的嘴都沒閒著,車上的收音機的內容,也能成為他調侃的對象,五月天來昆明開演唱會,他就問我:「誰要來昆明在五月的時候開演唱會?」

  我有點懵!估計被五月天的粉絲聽到,不知道要汗倒多少人呢。

  大約兩個小時過去了,我越來越沒精神,馬師傅也發現了,問道:「你眼睛怎麼紅紅的?是不是沒睡好?」

  我只好撒謊說道:「昨晚在網吧做兼職,值夜班,沒有休息好。」

  馬師傅瞪大了眼睛問道:「小伙子,你這是做幾份工作啊?想要賺錢也沒有你這麼拼命的吧,年輕是資本,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你先睡一會吧,快到的時候我叫你,其實不給我配助手也沒事,工錢給我自己更好,可是公司上面有規定,沒辦法。不用白不用,哎?小宇你家是哪的?」

  「我家是內蒙古的,呼倫貝爾聽過麼?」

  「大草原麼?那你一定會騎馬吧,我一直想去看看……」這馬師傅嘴上說讓我睡一會,可是他就忍不住和我聊天,我睡個毛了!但是實在太困了,後來他說什麼我也聽不清了,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馬師傅搖醒的。

  我睜開眼睛問道:「這是到哪了?」

  「服務區!先吃點東西,差不多晚上十一點我們就到楚雄了,你睡夠了麼?我還和你聊天呢,聽到你打鼾我才知道你睡著了,吃晚飯!吃完了上車再和我講講草原的事,那些蒙古包是不是可以推著走的?」

  我感覺!我遇見了大話西遊裡面的唐僧!這絕對是一個現實版的唐僧,可是我又不能扮演孫悟空,給他一記悶棍!只能充當那兩個自殺的小牛妖。好在晚上十一點的時候,我強忍著自殺的衝動活到了楚雄,到達物流城,接下來的工作就是卸貨,馬師傅終於肯放過我了,把一個單子交給我,讓我盯著那些卸貨的人,記得清點數目。

  這點小事還是難不倒我的,我很願意做這樣的事,勝過聽他嘮叨,老馬也確實要休息一下了,開車這麼多個小時,再不休息就要出事了,疲勞駕駛還是挺嚇人的,最主要的是,他明天早上還要起早返回昆明,但是車不能空返,要在楚雄拉一批貨回到昆明,裝車比卸車要麻煩的多,每一個裝入車廂的物品我都要一一記錄,忙乎了三個多小時,我又困了,鎖好貨廂的鎖,去後面的倉庫隨便找個地方蜷縮著睡起來,早上五點半,馬師傅又把我叫起來,問了一下昨晚裝貨的時候有沒有看著,貨單和貨能不能對上數,得到我的肯定回答之後,這老傢伙手一揮,命令道:「上車!回昆明。」

  我想看看幾點了,拿出來手機才發現竟然都關機了,月姐家裡的鑰匙還在我身上,不知道這娘們昨晚去哪過的夜。

  在車上,我又開始和這個現實版的唐僧陪聊,他對內蒙古很好奇,問我是不是騎馬上學,我當時也是頭腦一熱,是這個告訴他的,「你知道我們的主要交通工具是馬吧!我上高中那會,學校是兩層樓,一樓其實就是馬棚,每天上學的時候有幾百人騎馬來,馬就栓在一樓,放學的時候站在二樓一聲口哨,就像電影裡面的佐羅一樣,從窗子跳下去,騎著馬就跑,我們翹課,老師追都追不上。」

  馬師傅聽得一愣一愣的,問道:「是不是真的?你們老師不會騎馬麼?」

  「會啊!」我想都不想地說道:「我家的馬好,優良品種。」

  馬師傅還真信了,想要有一天和我一起去內蒙古騎馬玩呢。吹了一路,回到昆明這馬師傅又把貨廂的鑰匙丟個給我,他自己清閒去了,連續兩晚嚴重缺少睡眠,迷迷糊糊地來到貨廂後面,幾個等著卸貨的搬運工和我隨便聊了兩句,我站在車廂後面,用鑰匙將貨廂的門打開,一大堆包裹忽然迎面而來,然後我就昏過去了!我發誓我從來沒有被那麼多東西砸過。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空氣中充滿了消毒水的味道,微微地睜開眼睛,看到自己躺在一個房間內,肯定不是那種大醫院,充其量就是一個小診所,月姐和林然還有66、輝哥、小玉兒她們都在,沒等我開口,66那個破鑼嗓子就叫了起來,「醒了!醒了!我就說他沒事,腦袋比鉛球都硬。」

  尼瑪啊!腦袋和鉛球能做比喻麼?等我弄清狀況之後,肯定罵他。

  小玉兒聽到66的喊叫聲,急忙湊到我身邊,驚訝地說道:「真的醒了!真的醒了!小宇哥你沒事吧?」

  林然就坐在我身邊,溫柔地問道:「怎麼樣?好點沒有?頭痛不痛?」

  我眨眨眼睛,讓自己儘量清醒一下,傻乎乎地問道:「我怎麼會在這呢?這是哪?我在卸貨啊!」

  林然很不高興地說道:「我們都快嚇死我們了,失蹤了一天一夜,物流公司的人給我打電話,說你受傷了,月月正好昨晚在家裡,我們就一起過來了。本來打算帶你去大醫院的,診所的大夫說你沒事,就是擦傷了皮膚,現在還痛不痛?」

  我閉上眼睛,晃晃腦袋,輕鬆地說道:「沒感覺,應該沒事。」

  醫生走過來翻了翻我的眼皮,鬆手說道:「聽說你兩天兩夜沒睡,身體太過疲憊,又被貨物砸了一下,暈倒也不稀奇,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沒什麼大事,你這要去大醫院,又是全身檢查什麼的,更折騰人。」

  正說著,物流公司的那個老闆過來,問道:「感覺好點了嗎?」

  我笑道:「謝謝!沒什麼大事。」

  輝哥問道:「老闆,小宇是給你們打工,這齣了意外,算不算工傷呢?」

  板笑道:「肯定不算!」

  輝哥怒了,大聲道:「為什麼不算工傷?明明就是給你們公司幹活。」

  老闆平靜地說道:「他不是我們公司的正事員工,肯定不能工傷,老表你也別生氣,我雖然說不算工傷,但是醫藥費我還是會出的。」

  我從床上坐起來,對輝哥說道:「沒事的輝哥,一點小傷,老闆都說出醫藥費了,算不算工傷又能怎麼地呢?」

  月姐雙手抱在胸前,站在一邊慢條斯理地說道:「肯定不一樣,萬一有個後遺症什麼的呢?你找誰去啊?」

  「對啊!對啊!」小玉兒補充說道:「你要是被砸傻了,以後你兒子也是傻乎乎的,到時候被人欺負,找不到像我一樣漂亮的女朋友,找不到漂亮的女朋友,就沒有良好的遺傳基因,到時候你孫子也就不漂亮……」

  我徹底服了小玉兒,讓她繼續說下去,達爾文都會流汗的,我打斷她的話說道:「小傢伙你別嚇唬我了,沒那麼誇張,大夫麻煩你幫我把吊針拔了,我沒事!」

  老闆笑道:「小伙子沒事就好。」

  林然問道:「你確定要不打吊針了?你頭痛不痛?」

  我晃了晃,說道:「不晃還好,晃了就覺得頭暈,不過你放心,我腦袋硬,初中時候經常頂足球,那時候就練出來了。」

  大夫用著詢問的眼神問道:「真的不用了?」

  我不耐煩地說道:「你要是不拔我自己拔了,我想回去睡覺,散了散了!別動不動就都來守著我,搞我的好像要壽終正寢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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