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了輛計程車打開車門,趁66不注意的時候,對著他的屁股來一腳,然後衝上車,對司機說道:「開車!去淺水灣。Google搜索」
車窗外,估計這小子快把我祖宗十八代問候一遍了,這些小細節,在我的大學生活中太常見了,現在回想起來,還有一些溫馨,用網上流傳的一句話就是:在牛逼的將來也比不上曾經一起二逼的歲月。
回到淺水灣小區,我看到了黃賢哲的寶馬X5,心情有點小不爽,看來我是真的猜對了,雖然不爽,我也沒什麼好說的,畢竟林然不是我的什麼人,她邀請誰來做客,我也無權干涉。
剛想上樓,發現今天的寶馬車擦得熱別乾淨,似乎還重新噴漆了。嘴角揚起一絲不屑的笑容,在電梯關門之前靈敏地沖了進去,撞到了一個美女,踩了一個帥哥皮鞋,然後急忙道歉……
推開門,黃賢哲和白雪坐在沙發上,看到我進來,黃賢哲很「自覺」地把頭扭向一旁。白雪很有禮貌地站起來和我打招呼,笑著道:「回來了。」
我木木地點點頭,忽然發現今天家裡的布局都變了,而且還憑白無故地多了一些鮮花。林然的房間內傳來幾個女孩對話的聲音。小阿黃也格外地漂亮,身上穿的衣服也乾淨了。
林然從廚房走出來,笑道:「小宇回來了。」
我有點暈,隨口答應道:「家裡布置了嗎?感覺漂亮了好多啊。」
林然露出兩個酒窩,我剛脫下鞋子,小阿黃就把我的「熊掌」送過來,只是那兩支熊掌一樣的拖鞋都比小阿黃大了很多。
我換上鞋,從林然臥室裡面伸出三個腦袋。
第一個大聲叫道:「啊!然然,這個就是你的室友啊,貌似是個小正太,好有喜感!」
汗!
第二個驚訝地說道:「然然『金屋藏嬌』,難道有什麼非分之想?」大汗!「金屋藏嬌」也可以用來形容我嗎?
第三個總算比較正常了,指著我腳上的拖鞋道:「熊掌!太有個性了,我知道了,你就是那晚演唱會拐走林然的,難道你們……」
林然打斷她的話,道:「你們三個可以回去了,不吃飯不許出來。」
三個人相互看了看,一個一個地回到房間。我走到沙發旁,對白雪說道:「坐吖!不用客氣,我回去換一下衣服。」
白雪重新坐在黃賢哲身邊,兩個人面對著電視,聊的什麼,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回到房間,我都不敢再開門了,實在是太亂了。本想收拾一下再出去,但是林然卻闖進來了,問道:「怎麼辦?小宇,幫幫忙。這麼多人,我要實在說不出什麼拒絕黃賢哲的話,他最善於利用這種氣氛了。而且,我那些朋友都知道黃賢哲追了我這麼多年,還有那台晚會。我朋友都說我太絕情了,太不給黃賢哲面子了,畢竟當著那麼多員工的面呢。」
我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不怎麼受歡迎,問:「這麼說,他們對我應該是敵視的了。」
林然撅嘴道:「也沒那麼誇張,他們反而覺得挺浪漫的。誒呀!不說這麼多了,今天你要幫我,黃賢哲如果藉此機會表白,一定要幫我製造拒絕他的理由。」
我好奇地問道:「難道這些都是黃賢哲搬來的救兵?為了就是讓你無法拒絕他,這麼多說客他從哪找來的?」
林然撇撇嘴問道:「你真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麼?」
我搖著頭說道:「什麼日子?特殊的日子麼?」
林然嘆口氣,道:「看來,指望你記得我的生日是不可能了。」
「生日?」我有點迷糊,傻傻地問道:「你的生日,不對!是咱倆的生日。」
林然用很無辜的眼神看著我,指著昨天買的衣服,「我也不知道送你什麼,就買了一件衣服,還是你自己選的,現在知道我為什麼帶你去買衣服了吧。」
我尷尬地看著林然,低聲道:「丫頭,對不起,我把你的生日給忘記了,沒有準備禮物……」
林然笑道:「我不在乎,開心就好,你都把自己的生日給忘記了,我還能指望你記住我的麼?」
我急忙從拇指沙發上跳起來說道:「你等等!等等!」穿著熊掌直奔廚房衝去。
林然隨後跟上,忙到差不多中午的時候,一桌子豐盛的午餐,全部出自林然的手,不得不佩服,這丫頭絕對我是見過的另類,往往很漂亮的女孩,絕對不會做飯的。而那些會做飯的女孩,手又絕對不會如此的白皙,林然不僅可以做出美味可口的飯菜,還能養出這麼漂亮的一雙手……
吃飯的時候,黃賢哲很「自覺」地坐在林然身邊,四個女孩裡面,我只見過白雪一次,白雪笑道:「聽說今天也是你生日。」
我開玩笑說道:「是啊,你給我準備禮物了麼?」
白雪笑道:「禮物?有!不過沒打算現在送呢。」
我笑了笑,忽然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幸好白雪還算聰明,她要說沒有,尷尬的可能就是兩個人了。
林然笑道:「吃飯吧,嘗嘗我的手藝。」
開始在林然屋子裡面的三個女孩一點都不客氣,和林然有說有笑的,偶爾還和我開個玩笑,我是來者不拒,無非就是開玩笑,吹牛逼可是我屌絲的強項,「滿嘴跑火車」的66比我還能吹,和他在一起久了,我也就被感染了。
聊著聊著,白雪忽然問道:「小宇,你和林然在一起住多久了?」
我偷偷了看了看黃賢哲,大聲說道:「我和林然住了差不多……多久我也忘記了!」我特意把前六個字強調了一下。
黃賢哲黑著臉,林然偷偷地看了一眼,也不解釋。我心裡這個美呀!我是不是很卑鄙?是不是?和黃賢哲換個角度思考,他一定覺得我很欠揍。
黃賢哲乾咳了一聲,我也懶得搭理他,林然的生日,搞得太尷尬也不好。我夾起林然喜歡吃的菜,放在林然盤子裡面,「丫頭,多吃點,今天又長了一歲。」
林然立馬大聲反駁道:「我沒長,我年年十八歲!變老的是你。」
「我凌晨一點變老了,貌似你不是還沒長大呢吧?」
林然眯起眼睛笑道:「精確到小時啊,要不要精確到分鐘呢?」林然的臉色瞬間暗淡下去,失落地說道:「我是沒有機會考證了,唯一一個記得我出生具體時間的媽媽已經不在了,不說這些啦,快點嘗嘗我的手藝。」
午飯快吃完的時候,門鈴忽然響起來,黃賢哲急忙站起來,道:「我去開門,一定是送蛋糕的。」
我覺得自己真有點傻,這事都能忘記了,不過看到蛋糕之後,我就放棄了這個念頭,他居然定做了一個四層的大蛋糕,而且還是人家推車車送來的,我要是買也不可能買這麼大的,拿出來和人家的比,還顯得小氣丟人。
白雪驚喜地說道:「有蛋糕啊,我去拉上窗簾。」
屋子內暗下來,黃賢哲掏出打火機,四層的蛋糕被逐漸點燃。我安靜地看著燭光,很美!只是美的不是地方。
林然看著燭光,對黃賢哲禮貌的笑道:「謝謝。」
黃賢哲從兜裡面掏出來一個小盒子,這傢伙想幹嘛?難道當著這麼多人再次表白?
只見他打開盒子,映著燭光,一顆鑽戒展現出來,所有人都愣住了,但是很快,對面那三個傻姑娘們就開始尖叫起來。
林然假裝沒看到,快速眼睛就把蠟燭吹了。我轉身把窗簾拉開,哈哈!氣憤破壞得剛剛好,黃賢哲可能一肚子表白的話都沒說呢。
屋子重新變成白天,白雪驚訝地說道:「好大的鑽戒啊,然然,你還不打算收啊?」
林然搖搖頭,歉意地微笑對黃賢哲說道:「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黃賢哲慢慢地說道:「你還不了解我的心嗎?這麼多年,你為什麼還不能接受?是不是因為咱們之間有某些人總在摻和著?」當他說『某些人』的時候,手指正好指著我的鼻子。我最討厭別人用手指著我……
我瞪眼看著黃賢哲,這是赤裸裸的挑釁,要不是我最後一絲理智告訴我不要怒,我真想動手打人了。
林然低聲說道:「我和小宇認識多久,你也知道的。幹嘛總把責任推卸到別人身上,今天我生日,不想談這些了行嗎?」
黃賢哲道:「可是,我很想知道,這麼多年,為什麼都不能接受?」
林然用平靜地語氣對黃賢哲說道:「因為你不了解我,你不清楚我想要的到底是什麼,我們不談這些了。」
「然然!我以後可以去了解你,慢慢地了解。」
「可是我等不了那麼久,我的青春就這麼幾年,我需要的是一個懂我的人關心我,而你恰巧就是不懂我的那個人,你不善於了解我,都比不上小宇。」
黃賢哲指著我問林然:「他懂?」
我笑道:「你總是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丫頭身上,你覺得她會快樂嗎?我不懂丫頭想要什麼,至少我知道她不想要什麼。」
屋子內的氣氛變得異常地壓抑,過了幾秒,黃賢哲問道:「難道你了解林然不想要什麼麼?」
我很無奈地說道:「你總和我比什麼?選錯對象了吧。」
黃賢哲嘴角揚起一絲冷笑道:「我還以為你會說你比我了解林然呢。」
我鄙視地看了他一眼,道:「我不想和你吵架,我可以證明給你看。」說完,我走向廚房,把那個煮好的雞蛋拿出來,還很燙呢。回到桌前,我對林然說道:「丫頭,過生日要吃雞蛋的,是我媽媽從小告訴我的。家裡只有最後一個雞蛋了,煮熟了送給你,半夜的時候還要吃長壽麵,晚上我煮給你,這是我做的最拿手的一道菜。」
林然盯著那一顆雞蛋看得出了神,幾滴眼淚從眼角滑落。。
「丫頭!哭什麼啊,過生日,開開心心的。」
林然接過那個雞蛋,說道:「謝謝你,我多少年沒有聽到這些話了。」
「晚上還有長壽麵呢,雖然不是我自己擀的麵條,就拿方便麵對付一下吧,我能力有限。」
林然擦擦眼角的淚,笑道:「嗯!那我就諒解一下。」
對面的三個女孩看得傻傻的,白雪緩解氣氛道:「浪漫的有點不真實吧!」
我得意地說道:「挺真實的吖!你不知道嗎?往往最深的感動,並不是什麼鑽石寶馬,而是那些生活中的點點滴滴。」
白雪贊同地說道:「對哦!我也這麼認為,看不出來,你還玩點學問?」
「怎麼說也是在網上賣文字賺錢的呢。」
黃賢哲有點傻了,道:「林然,難道你真的寧願要雞蛋也不要我的鑽戒?」
林然有點無語了,不知道說甚好。
「都說了,你不了解丫頭,你還不相信。」
黃賢哲不理我,問林然:「林然,是這樣的嗎?」
林然點點頭,道:「這麼多年了,你從來都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我們是真的不合適,最多也只是朋友吧,我原諒你演唱會上做的荒唐事,我也不去和你計較那麼多,以後不要太提感情了。」
就在這時,小阿黃盯上了那個蛋糕,不知道這小東西怎麼想的,爬上沙發趁著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它忽然加速跑起來,直接跳到了蛋糕上,那麼大一個蛋糕……
林然用手捂著嘴巴,脫口而出:「我的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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