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阿諾不禁焦急的問了一句。
林非鹿蹙眉搖了搖頭:「不行,這裡信號還是打不出去。」
這兩格信號就像是假的一樣。
「休息區里應該會有wifi吧?」
阿諾仰頭打量了一下那邊,可是那邊明擺著就是陷阱。
這可怎麼辦?
林非鹿左思右想,似乎也沒有旁的辦法了。
「算了,繞路吧。」
阿諾聽了一愣:「那樣的話我們要多走三個小時啊……」
三個小時也是預估的,具體要多久還不清楚。
「管不了那麼多了。」
總比重新被抓回去要強。
林非鹿直接牽著她的手朝著遠處走去,阿諾也覺得沒辦法,只好跟了上去。
兩個人已經走了一個晚上了,她們早就已經消耗了不少體力。
林非鹿掰了一塊餅乾塞進了嘴裡,還好她早有準備,除了手機就拿了零食和水。
就知道有一場硬仗要打。
「吃嗎?」
林非鹿給阿諾遞了一塊,阿諾猶豫了半晌還是接了過來。
兩個人一路上將近走了三個小時,竟然發覺這條路比預計的還要長。
「怎麼看起來還要再走一個小時啊?」
不過是仿佛近在咫尺的市區,可這條路卻一直蔓延到沒有盡頭一半,四周都是樹林。
「其實不用一個小時了。」
就在這時,附近的樹林裡冷不丁傳來了一陣聲音。
林非鹿頓時背脊一涼,就連阿諾也同樣的不可置信。
只見一個身影緩緩從樹林中走了出來,連帶著一群黑衣人。
「你……」
林非鹿一時啞然,一股無力的頹廢感瞬間席捲全身。
只見墨嘉熠面無表情的緊緊盯著林非鹿,就如同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一般。
「鹿鹿,我是不是曾經說過。」
他說著目光扭頭轉向了阿諾:「如果你再逃跑,你身邊的人,就留不住了。」
話音剛落,一旁的兩個黑衣人直接沖了上來,直接將阿諾硬生生摁在了地上。
她用力的掙扎了兩下,哀求一般看向了墨嘉熠。
「主人,求您放過小姐吧,給小姐自由吧!」
墨嘉熠什麼也沒說,直接從懷裡掏出了一把槍,冷笑著對著阿諾的腿毫不猶豫的開了一槍。
砰的一聲,伴隨著一陣慘叫。
林非鹿錯愕的看著阿諾腿上鮮血如注的模樣,硬生生多了一個洞,她連忙擋在了阿諾面前,怒瞪向墨嘉熠。
「你是瘋了嗎?!」
「把你的槍收起來!」
墨嘉熠卻並沒有動作,只是直勾勾的盯著林非鹿看。
「其實你一直沒有記起來對吧?」
林非鹿一頓,面對這聲質問,她無言以對。
因為她確實沒有記起來。
墨嘉熠輕笑著,緩緩在林非鹿面前蹲下身子,用槍挑起了林非鹿的下巴。
「你在我辦公室里打的兩個電話,一個是給墨雲馳打的,而另一個……」
「為什麼是給千家打的?」
林非鹿眸色一沉,他果然查出來了。
『小姐,你好了嗎?!』
阿諾在門外的聲音越發焦急,而林非鹿的電話卻說什麼也打不通墨雲馳的手機。
她急切之下聽到門外有人拿電鋸的聲音,嗡嗡作響。
不行,看來時間只足夠打一個電話的了。
林非鹿看著手機緊張的掌心在冒冷汗,忽而腦海中靈光一閃。
『舅舅,我想知道,八年前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你記起來了?』
記憶收回,林非鹿緩緩抬頭對上了墨嘉熠的眼睛。
「沒錯,我是問了我舅舅,你應該早就知道我是千家在外面唯一的血脈了吧?」
墨嘉熠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他看著林非鹿的眼睛,緩緩闔上了眸子。
「鹿鹿,你知道的,不管你記不記得起來,我都不會害你的。」
他緩緩站起了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林非鹿好半晌。
「我知道你如今的心已經不在我的身上了,但是我希望你清楚一件事。」
「那就是……在這世界上,沒有任何地方能比我的身邊更安全了。」
林非鹿不禁一怔,她茫然的抬起了頭,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對我來說,這是世界上最危險的不就是你嗎?」
墨嘉熠看著她憤恨的目光,無奈的扯了扯嘴角:「不,鹿鹿。」
「一旦你離開了我的羽翼……」
他的雙眼瞬間變得複雜了起來,看著她的目光中透著無奈與憐惜。
「你就知道真正的危險是什麼了。」
林非鹿被他這番話給氣笑了:「那按照你這麼說來,難不成你還是救了我命在保護我的人?」
「墨嘉熠,你難道忘記了你親哥哥就是被你開車撞了的嗎!」
她心底的怨恨在這一瞬間到達了極致,墨嘉熠平靜的看著林非鹿質問的雙眼,他輕嘆了一口氣。
「沒關係,你恨我也好,至少對我還是有感情的。」
只要不是無視我,怎樣都行。
墨嘉熠眸光一冷,轉而掃視到一旁的保鏢:「去,把小姐請上車。」
林非鹿不禁用力掙扎了起來,說什麼也不讓別人碰她。
「你真是卑鄙!」
「沒錯,我就是卑鄙。」
墨嘉熠輕笑著指了指不遠處:「你看,那裡就是市區,實際上你們再走十分鐘就是公路了,你就可以去攔車了。」
「可我就是想要在最後一刻澆滅你的希望。」
怪不得一夜都沒有來找,就是在消耗她的體力,甚至連休息站的地方都安插了他的人,就連最後一條路也被他賭死。
「墨嘉熠!」
林非鹿出生到現在,除了林成華以外還是頭一次這麼討厭一個人。
可正如同墨嘉熠所說的,她已經走到了最後一刻,都沒有體力來掙扎逃跑了。
難道又要這樣被抓回去了嗎?!
「都給我住手!」
就在這時,冷不丁一陣女人的聲音突兀的從不遠處傳來。
林非鹿不禁有些錯愕,這聲音聽著好像很陌生。
可墨嘉熠的臉色卻在這一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
只見一輛車緩緩停在了眾人面前,隨著車門打開,高跟鞋落在泥土地上。
一個長相酷似墨嘉熠的女人緩緩走了下來,她瞥了一眼墨嘉熠,似乎在責備他一般。
最終視線落在了林非鹿,以及林非鹿的腹部。
「原來,他就是墨雲馳那個賤種的姘頭啊?」
姘頭?
這什麼難聽的話?
林非鹿立馬瞪了回去:「你才是姘頭,你全家都是姘頭!」
她本來被抓脾氣就不好,還有人上趕著撞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