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峭壁的山路之上,一顆石子陡然從峭壁砸落。
「啊——」
一陣悽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山崖,阿諾錯愕的看著面前的女人。
只見上一秒本該是阿言偷襲險些跌落懸崖的林非鹿,此時正死死的以擒拿手的姿態用力將阿言鉗制在懸崖邊上。
「林非鹿你要幹什麼?!」
阿言被摁的越來越往下,她的下面就是萬丈深淵,看的她心慌的不行,臉色都變得蒼白了幾分。
林非鹿淡漠的看著她,冷聲道:「這話應該我問你吧?是不是我被囚禁太久,你們根本不知道我也是練家子?」
「阿言,你想要我的命可以明著來,偷襲算什麼?」
阿言的臉一陣紅一陣青,她憤恨的回頭看向了林非鹿:「如果你還活著,就算逃走了主人也會把你給重新綁回來。」
「但是只要你死了,一切都會結束的!」
阿諾在一旁聽的不可置信,她看著阿言許久,最終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阿言,你真是無可救藥了。」
「所以你寧願告訴我這個沒人知曉的後路,就是為了把我拐到這邊推下山崖毀屍滅跡?」
林非鹿真是要被這小人心思給氣笑了。
「他糾纏我是他的事情,他糾纏我囚禁我,你現在還想因為他來要我的命?」
「我上輩子犯了天條這輩子碰見你們啊?」
阿言聽著林非鹿的話,低下頭眸光微閃,看著林非鹿的肚子忽而像是想到了什麼。
她趁著林非鹿說話的時候,突然一拳猛然朝著林非鹿的腹部錘了過去!
「你瘋了!」
阿諾連忙上前阻攔,林非鹿也沒想到阿言竟然這麼瘋狂,她下意識鬆開阿言後退閃躲。
可沒想到阿諾猛然衝過去,一腳踹在了阿言的腹部。
「哎!」
阿言突然驚叫一聲,她身子重重一歪,本身就距離懸崖近在咫尺,一瞬間失去了重心,整個人錯愕的瞪大了眼睛朝著後面墜去。
「別!」
「阿言!」
林非鹿和阿諾幾乎同時出聲,兩個人一起朝著阿言伸出手去。
然而二人的指尖距離阿言的衣擺不過一毫米的距離,到底還是失之交臂。
她們兩個只能震驚的看著阿言直直的朝著山崖下墜了下去。
一陣悽厲的慘叫聲劃破整個山谷,林非鹿不忍心的別過頭去。
阿諾更是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山谷下蹭蹭的霧氣繚繞。
「我,我親手殺了她……」
林非鹿看著阿諾有些崩潰的樣子,她伸了伸手,最終只能拍了拍她的肩膀。
「這件事怪不得你,你不是故意的。」
可即便如此,就算阿言再壞,對於阿諾來說這也是她的親妹妹,不然她不會寧願為了這個妹妹幫她去對林非鹿下手。
她不心痛那是假的。
林非鹿見狀沉默了半晌,上前輕輕牽住了阿諾的手:「她是自作自受,既然已經付出了代價,我也不會再追究她了。」
「往後無論你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找我,而且我是個沒有家人的人,雖然你之前害過我,但是你也用實際行動和我道歉了。」
「所以往後你沒有能夠親近的人也可以找我。」
阿諾沉痛的目光看向了林非鹿,她深吸了一口氣,擦掉了眼角的淚水。
「我知道都是我妹妹太過於偏執,我以為幫她一次就會放棄。」
「其實那一次也是我故意沒有對你下殺手。」
林非鹿點了點頭:「我知道,不然我不可能會活下來。」
「後來你也受了懲罰,雖然墨嘉熠那麼做是不對的……」
阿諾緩緩搖了搖頭,像是重新打起了精神一般:「沒關係,阿言犯的錯需要有人來承擔。」
「我會護送小姐離開的,從今往後,小姐再也不要回來了。」
林非鹿看著阿諾沉重的眼神,她心下湧起了一股酸澀,思索了半晌緩緩點了點頭:「謝謝你。」
因為她們誰都清楚,墨嘉熠很可能會發現她們跑掉的事情。
雖然那些保鏢不知道有這個後門,但是看到她們進去這麼久酒窖不出來,一定會進去查看告訴墨嘉熠。
所以她們逃離的時間並不多。
林非鹿一路上不敢耽擱,阿諾牽著林非鹿的手,帶著她快步逃亡。
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林非鹿甚至都看到了不遠處的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而晨曦也即將在這一刻來臨。
「阿言說的,應該前面就會有人在了。」
阿諾指著不遠處的地方,那裡看著像是山腳下。
別墅竟然建設在一個山上,林非鹿真是心裡無處吐槽。
兩個人繼續往前走了半個小時,果不其然竟然真的看到了一個高速公路加油站休息區。
林非鹿也是終於看到了希望的曙光,阿諾也不免有些激動。
「等一下。」
就在阿諾打算過去的時候,林非鹿突然拉住了阿諾的手。
阿諾一愣,她疑惑的看過去,這才注意到,整個休息區為什麼安靜的一個人都沒有。
沒有休息的人,也沒有加油的人。
過了好一會兒,一個身穿著加油站服裝的工作人員朝著機器旁邊走了過去,林非鹿見狀卻不禁皺起了眉頭。
「小姐?為什麼我們不過去啊?可以在那裡休息一下,也可以去找一輛車帶你去市區。」
面對阿諾的疑惑,林非鹿眸色沉沉。
「你說,一夜過去了,墨嘉熠的人會發現不了我們在酒窖待了一晚上嗎?」
阿諾不禁一愣,按理來說,墨嘉熠往常的偏執性,實際上早就已經發現並且報告追上來了。
甚至就像上次放火燒山一樣。
「你的意思是……」
阿諾也凝重了幾分,看著那工作人員心下一涼。
「估計整個休息區都已經是墨嘉熠的人了。」
林非鹿不自覺捏緊了背包,阿諾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
「剛剛在山上沒有信號,那現在這裡可不可以打電話?」
「小姐不是有朋友嗎?」
林非鹿這才想起來將手機拿了出來,她看著上面的兩格信號有些懊惱。
墨嘉熠的辦公室之前還以為是給別的地方安裝了信號屏蔽器。
結果離開了別墅才知道,墨嘉熠是故意在他辦公室安裝了信號增強器。
整座山都是沒信號的,就算是服務區也只有這麼可憐的兩格。
「我打打看吧。」
她掏出手機直接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