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聽晚設置的鬧鐘在安靜的辦公室里驟然響起。
她渾身一個激靈,下意識去摸腿上的手機,卻摸了個空。
「醒了?」傅承洲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江聽晚發現餘光里多了個人影,側頭看過去,對上鍾時玥要噴火的眼睛。
她站起身,身上的西裝外套往下滑。
江聽晚眼疾手快地抓住,才發現是傅承洲的衣服。
傅承洲從她手中拿走外套,涼颼颼開口:「給我泡杯咖啡。」
江聽晚指指門,「我可以先走嗎?」
「你走一個試試?」男人語氣冷冽,根本不給她離開的機會。
江聽晚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只得往小廚房去磨咖啡豆。
然而她剛動身,鍾時玥就按捺不住了,「江聽晚,你很閒是嗎?要睡覺不會自己在家裡睡,你把承洲的辦公室當什麼地方了?」
「你問他。」江聽晚直接把問題拋給傅承洲,「如果可以,我也想在家裡睡。」
她實在是沒精力和鍾時玥發生爭吵,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待著。
江聽晚關好小廚房的門,從柜子里拿出咖啡豆,一邊打哈欠一邊把豆子放進咖啡機里。
儘管關著門,她還是聽到了外面的對話。
鍾時玥可憐巴巴地看向傅承洲,「承洲,你為了她讓我等了十幾分鐘,我腿都酸了。」
傅承洲:「有事說事。」
鍾時玥不甘心,還想擠兌江聽晚兩句,話到嘴邊卻又咽下去。
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
她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坐到傅承洲身邊,挽住他的手臂撒嬌,「承洲,我想買下一家劇院,這樣我以後還能開演奏會,大提琴和工作都不落下,你給我蓋個章好不好?」
江聽晚撇撇嘴,原來還在打傅氏公章的主意。
上次方明玉來了都被傅承洲冷臉甩回去,鍾時玥不會以為自己的面子比方明玉還大吧。
「你買劇院關我什麼事?」傅承洲抽回胳膊,語氣冰冷,絲毫不給情面,「還是說你在鍾氏任職以來,所有的合同都是靠這種方式簽下的?」
鍾時玥瞪大眼睛,沒想到傅承洲竟然會說出這麼尖銳的話。
「承洲,你是在瞧不起我嗎?」
江聽晚端著咖啡從小廚房裡出來,難免嘖舌。
別人要是說這種話,難免會讓人覺得惡毒,可是從傅承洲的嘴裡說出來,一切都變得合理了。
畢竟他的眼睛長在頭頂上。
江聽晚把咖啡放在傅承洲面前的小茶几上,全然不在乎他和鍾時玥之間尷尬的氣氛。
傅承洲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冷淡回答:「你的表現,沒有讓我瞧得起的地方。」
鍾時玥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為什麼不放糖?」傅承洲無視她,把江聽晚叫了回來。
江聽晚愣了一下,「你不是一直喜歡喝苦的嗎?」
他們旁若無人地說著最平常的話,無疑讓鍾時玥更加火大。
江聽晚在炫耀她很了解傅承洲嗎?
「承洲,我去給你拿方糖。」鍾時玥站起身往小廚房走,中途還瞪了江聽晚一眼。
江聽晚無奈地看著傅承洲,「我到底什麼時候能走?」
傅承洲冷哼,「看我心情。」
江聽晚沒辦法,只得搬了個凳子坐到落地窗前,打開手機小遊戲打發時間。
反正今晚得回觀雲別墅,她的車在仁安,省得還要自己開車過去。
鍾時玥拿了方糖盒子從小廚房出來,卻見傅承洲把咖啡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