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辦公室只有江聽晚和傅承洲兩人,謝炤輕輕把門關上。
傅承洲脫掉西裝外套,一邊解袖口一邊去看站在門邊的女人,「死過來。」
江聽晚慢吞吞挪動腳步,拎著保溫桶挪進小廚房。
她明顯能感覺到傅承洲心情不好,儘管不知道有沒有自己的原因。
但還是能避則避吧。
她把飯菜放進微波爐里,撓著臉頰思考怎麼應對傅承洲。
死男人要是放過她,她就不姓江。
然而直到飯菜熱好,傅承洲竟然都沒進來。
江聽晚再次慢吞吞地端出去,蹲在地上擺放時,目光飛快地往辦公桌後覷了一眼。
不看還好,這一看,手裡的蝦差點掉到地上。
傅承洲靠著椅背,雙手交叉擱在大腿上,眼底盛滿了審視。
他一直在等著江聽晚自己來招供。
「那個......」江聽晚裝作若無其事地把碗筷擺好,「傅總,您聽我解釋。」
傅承洲眉尾輕挑,「傅總?」
低沉的嗓音警告性十足。
江聽晚咽了咽口水,「這是在公司,我還是這樣叫你比較好。」
「你確定?」傅承洲再次發話。
江聽晚後背發涼,「不確定。」
傅承洲忍著火氣問:「為什麼不接電話?」
江聽晚想到自己已經成功策反了保鏢,也就不擔心了。
她眨了眨眼,開始胡編亂造,「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還在開會呢,結束之後我第一時間就去下江南了。」
傅承洲表情愈發陰冷。
死女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真是一點破綻都沒有。
「開什麼會,開這麼久。」
「還不是張曼的事。」江聽晚坐在沙發上,「我明天就能正常上班了。」
傅承洲起身走過來,坐到她對面,「那還真是恭喜你。」
「好說好說。」江聽晚臉上笑意更甚,「謝助理說你還沒吃午飯,快吃吧。」
傅承洲拿起筷子,幾乎咬著牙在說話,「你不吃?」
「我吃過了。」江聽晚把蝦往他面前推了推,「你喜歡吃的。」
傅承洲捏住筷子的手漸漸收緊,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保持平靜的語氣說:「把我的手機拿過來。」
江聽晚仔細觀察他的表情,沒發現他有發火的跡象,一顆心終於可以安心放回去。
起身取來他的手機,她乖巧地坐在對面,不像以前那樣多待幾分鐘就如坐針氈。
傅承洲點開通訊錄,漫不經心道:「這麼重要的會議,也不知道秦聿有沒有參加。」
江聽晚心裡咯噔一聲。
她居然忘了還有秦聿這個破綻?!
傅承洲在江聽晚驚慌的眼神中撥通秦聿的電話,打開免提後放在桌上,慢條斯理地夾起一隻蝦,卻遲遲沒吃。
「喲,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是要約我?」秦聿溫郎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來,「正好我剛忙完。」
傅承洲嘴角挑起一個微不可察的弧度,「忙什麼?」
「還不是前段時間錢立挪用公款的事,牽連到江小姐,我爸差點沒把我罵死。」秦聿絲毫沒察覺到這通電話的含義,「晚上你過來跟司澤碰個面,哥幾個好好聚聚。」
「哦對了。」秦聿補充道,「你交代我的事已經辦好了,江小姐可以復職了。」
江聽晚從電話接通的一瞬間就豎起耳朵聽,這會兒聽到秦聿說的話,隱約捕捉到早上的會有貓膩。
「這麼快?」傅承洲明知故問,「幾點結束的會?」
「中午就結束了。」秦聿莫名奇妙,「問這麼細幹嘛?你交代的事我能不親自好好辦?」
江聽晚整個人都石化了。
原來不是秦聿要來旁聽,是傅承洲讓秦聿去的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