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風太大，江聽晚沒聽清，「你說什麼？」
傅承洲沒有重複，突然覺得這個女人的後背靠起來還挺舒服。
電動車停在一家早餐店前。
江聽晚捏下手剎，「下車。」
傅承洲從車上下來，看到門口的招牌上寫著有小籠包。
「我今天大方一次，請你吃小籠包！」江聽晚非常豪氣地走進去,食指勾著車鑰匙環晃來晃去。
傅承洲環視一周，瞥到桌上一塊已經看不清原本顏色的抹布，眉頭頓時皺在一起。
江聽晚也看到了，食慾忽然就減了一半。
不過既然來了，空著肚子回去實在是對不住自己。
入鄉隨俗，反正吃不死人。
老闆從裡面的廚房小跑出來，雙手沾滿了麵粉，笑意盈盈地說：「二位吃點什麼？」
「先來兩籠小籠包。」江聽晚抬頭看牆上的菜單，「再來兩碗小米粥。」
傅承洲緊緊盯著桌上的油漬，眉毛幾乎擰成一個結。
他深呼一口氣，儘量讓自己語氣聽起來很平靜，「不能買麵粉回去自己做嗎？」
雖然對江聽晚的手藝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但至少她做的一定比這裡的乾淨。
江聽晚早就猜到了他的小心思，板著臉說：「不做，我又不是你的廚師。」
傅承洲輕嗤，「就你那點功夫當我的廚師，那我真是錢多找不到用處。」
江聽晚：「......」
她就知道和這貨說不了幾句好話！
「不吃就餓著！」她沒好氣的拿起一次性筷子刮毛邊，「你好意思去和一群小朋友搶飯吃嗎？」
雖然老太太昨天讓阿寶過來傳話，告知他們可以去食堂吃飯。
但江聽晚還是不想去和孩子們分享那些糧食。
這裡不是京都，福利院的每一粒米都來之不易。
老闆很快端上來兩籠包子和小米粥，他抓起圍裙擦手，開始和江聽晚閒聊，「二位不是本地人吧？」
江聽晚禮貌點頭。
「難怪。」老闆坐在對面的桌子邊，「這個小地方很難見到像二位氣質這麼好的人。」
江聽晚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老闆，你是負責給星辰福利院送菜的人嗎？」
「沒錯。」老闆打量江聽晚，「哦」了一聲，「我昨天好像見過你們，在福利院門口。」
江聽晚輕笑，「老闆眼神不錯。」
老闆把凳子往前拉了一些，壓低聲音說，「二位是要領養孩子嗎？」
江聽晚差點被嘴裡的小籠包噎住。
她眼皮輕掀，對面的男人臉色已經開始變了。
老闆偏偏沒看出來，「可惜了，你老公看上去挺正常的，我認識一個老醫生，治療不孕不育是一把好手，要不我把電話給你們？」
傅承洲雙目微沉，銳利的眼神直接掃過去。
老闆還是面露同情，「兄弟，你別生氣，咱有病就治，這又不是什麼大問題，沒什麼傷自尊的。」
江聽晚嘴角緊抿，她快憋不住笑了。
眼看傅承洲要發火，她趕緊開口，「老闆你誤會了，我們不是來領養孩子的。」
她輕瞥傅承洲，無奈道：「而且我老公很健康，不是你想的那樣。」
老闆頓時窘迫得連連道歉，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起身去給他們端自己泡的小菜。
傅承洲眉尾輕揚，凝視對面的女人，「你叫我什麼？」
江聽晚垂下眼睫，「你別當真，我只是給你打圓場。」
傅承洲一口氣堵在喉間，死女人有時候聰明得讓他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