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楠驚呼一聲，毫無防備地被潑了一臉的茶水。
她還沒反應過來，江聽晚瞬間站起身衝過去一把將女人推開。
女人被推得一個趔趄，往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
江聽晚兇狠地瞪著她，「罵誰呢你！」
女人嗓音尖銳，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向燕楠，「我罵她！」
她趾高氣昂地走上來，說話的語氣口吻極其刻薄，「全世界男人那麼多，你非要勾搭我於可言的未婚夫！你不是賤人是什麼！」
她的聲音很大，很快就引來店裡的人都看過來，甚至有人拿出手機拍照。
江聽晚趕緊擋住燕楠的臉，保持理智和於可言說話：「你未婚夫是誰？」
「季予丞。」於可言驕傲地揚起下巴，「我們可是訂了婚的。」
江聽晚頓時怒不可遏，火氣已經燒到了喉嚨。
靠！
她早就覺得季予丞有問題，沒想到他憋了個大的！
於可言就這麼對燕楠動手，她根本不可能坐視不管。
正當她端起自己的茶水準備上前對峙時，燕楠拉住了她的手，「晚晚。」
江聽晚不得不停下，「楠姐？」
燕楠站起身，提步走到於可言面前。
她身形高挑，於可言比她還矮了半個頭，氣場無形中就被燕楠壓了一截。
於可言有幾分害怕，腦袋卻還仰著，「幹嘛？要還手？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季予丞過來？」
音落瞬間，外面傳來男人慍怒的聲音，「於可言！」
燕楠聽到這個聲音，身形微微一僵，卻沒有轉過身去。
於可言看見來人，小鳥似地撲過去，委屈巴巴控訴，「予丞，她要打我。」
江聽晚忍無可忍，「你的嘴巴不想被撕爛的話就儘管顛倒是非。」
她很少會用這種惡狠狠的口吻說話，但燕楠被欺負，她才不管自己看起來有多凶神惡煞。
於可言被江聽晚的語氣駭住了，往季予丞身邊縮，「她也要打我。」
江聽晚挽起袖子往前，「來來來，站這來說。」
於可言躲到季予丞身後對她吐舌頭，剛好被季予丞看見。
她迅速斂了神色，乖巧地站著不說話了。
季予丞走到燕楠面前，「我......」
「季先生。」燕楠冷聲打斷他的話，抬眸時眼底滿是寒冰。
季予丞要解釋的話瞬間堵在了喉間。
燕楠的衣領還滴著水，明艷的口紅也黯淡了幾分，「我向來不喜歡聽解釋。」
她淡然地把濕發撩上去，每個動作都盡顯堅韌，「處理好了再聯繫我。」
她唇角勾了一下，拉著江聽晚離開餐廳。
江聽晚路過於可言身邊時，故意撞了一下她的肩膀，順便給了一個警告的眼神。
於可言不知道她是誰，張口就要罵，可是看到季予丞冷厲的臉，只得閉嘴。
回到車上，江聽晚還在罵罵咧咧，「我沒想到季予丞竟然是這種人，這不是騙婚是什麼？我要告他！」
燕楠慢條斯理地拿出化妝品補妝，全程淡定得好像什麼都沒發生。
她越是表現得若無其事，江聽晚就越心疼，「楠姐......」
燕楠重新塗好口紅，側過頭來看她，「晚晚，我沒事的，我又不是小女孩，遇到這種事還得哭哭啼啼的。」
江聽晚倒寧願她像先前失戀那樣抱著她哭一會兒。
燕楠把口紅放回包里的時候，摸到了角落裡的煙盒。
她掏出一根煙夾在指間，「介意我抽一根嗎？」
江聽晚的心裡難受極了。
燕楠點燃香菸深深吸了一口，「晚晚，有時候我覺得挺沒意思的，男人都一個樣，只是我太想從家裡的泥濘逃出來，才選擇了季予丞。」
江聽晚不禁握住她的手，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燕楠笑了一聲，「餐廳里的那個女孩兒，我知道是誰。」
她吐出一口煙圈，緩緩說道：「是季予丞的前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