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聽晚的笑僵在嘴角,她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任炔這次可不會輕易放過她,又往前湊了一些,把叉子塞到她的手裡,張開嘴,「啊——」
江聽晚頭皮發麻,手勁快要把叉子折斷了都沒能下手去叉蛋糕。
這個舉動對她來說實在是太曖昧了。
任炔半晌沒等到,雙眸微沉,「一百萬是我的最低價,餵我吃塊蛋糕就能抵消,不過分吧?」
江聽晚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任炔眼裡帶著期待的光,再次張嘴,「啊——」
「老闆,傅律師來......」陳鴻推開門,看見屋內的一幕,「了」字硬生生沒敢說出口。
江聽晚瞧準時機放下叉子,「任律師,價格就按您說的,官司結束後,我會第一時間把錢打到您的卡上。」
她想到傅承洲給她的那些卡,她一分錢都沒用過。
他們現在還是夫妻關係,花他的錢天經地義,他要是問起來這一百萬花到了什麼地方,她就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
任炔臉色鐵青,好好的氣氛就這麼被打破了,他斜著眼睛往門口的位置冷冷掃過去。
陳鴻打了個寒顫,不知道是該關門還是繼續說事。
任炔沒了興致,自己挖了一大口蛋糕吃下去,沒好氣地說:「讓她先等著。」
陳鴻趕緊又把門關好。
任炔吃了幾口就飽了,他抬眼凝視江聽晚,「我幫你朋友起訴,你花什麼錢,要花也是他花才對。」
江聽晚淡淡地說:「他的妹妹現在還在醫院裡,沒有多餘的錢,我先幫他墊著,等賠償款拿到之後,他會還我的。」
任炔作恍然狀,「沒想到你一個才找到工作的醫生,竟然能拿出不少錢。」
江聽晚乾笑道:「以前存的罷了。」
她順著任炔的話繼續說:「那這件事就麻煩您了,我現在得回醫院了。」
任炔沒拆穿她,「去吧,有進展了我通知你。」
江聽晚道謝,拿過包走出去。
門關上後,她舒了一口氣。
正打算離開,身後傳來一道詫異的女聲,「江聽晚?」
江聽晚邁出去的步子僵在原地,緩緩回過頭去。
傅錦棠坐在接待區,目露驚訝地看著她。
江聽晚的腦子「轟」地一聲炸開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傅錦棠起身走上前,狐疑地將她打量一遍,「你怎麼在這?」
江聽晚撓了撓臉頰,「我有一個出車禍的病人要打官司,但是他要照顧病人不方便過來,我來幫他問問案子進展。」
她心裡直呼造孽,她這個月已經撒了很多謊,也不知道會不會遭到反噬。
傅錦棠沒多想,只是臉上露出幾分不屑,顯然和任炔結下不小的梁子。
陳鴻恰好走過來,「傅律師,老闆請您過去。」
傅錦棠冷冷地回應一聲,沒和江聽晚多說,跟著陳鴻進了任炔的辦公室。
江聽晚趕緊溜了。
坐回車裡,她揉揉太陽穴,趴在方向盤上發了會兒呆。
片刻後拿出電話撥通謝炤的號碼。
「太太您好。」
江聽晚把車窗放下來透氣,「謝助理,我想問一下傅氏西區競標會具體是哪天?」
「太太要參加嗎?」謝炤看了一眼辦公桌後的男人,「太太要去的話,我提前安排您的座位。」
他並沒有問江聽晚為什麼會詢問西區的事,畢竟他家總裁演講或是講課時,太太可是有悄悄旁聽的前科。
這次應該也只是想去聽聽。
江聽晚食指在方向盤上輕叩,雙眸變得愈發幽深,「得看看和我的班有沒有重複。」
謝炤:「競標會在下周一。」
也就是還有三天,江聽晚故作驚喜,「太好了,我有時間。」
謝炤低笑,「好,那我去安排。」
電話掛斷後,江聽晚若有所思。
嚴圳對她來說就像一個定時炸彈,她實在是沒有太多的時間了。
她不知道任炔要多久才會有結果,在下周一之前,她得確保所有的準備都萬無一失。
想到今晚還要去見嚴圳,江聽晚一個頭兩個大。